洪荒,无年五月,这个荒芜而干涸的时代,人们只记得了月份,虽然灵气浓郁异常,但是荒芜和干涸的不止是地面,还有人们的精神与生活。
“老黄啊,你看看你,你这又悔棋,都说了落子无悔,你怎么总是这样。”一个身披兽皮的老汉骂到。
“哎,老炎,哪来怎么多讲究,都准备又到那群畜生来犯的点,这棋反正也下不了了。”一个也身披兽皮的中年汉子说到。
“我不管,你说要下的,就得下完他。嗨呀,下错了。”老炎说到这,气得胡子一颤。
他们的脚下,是一座用树枝划出来的,纵横七七四十九宫格的棋盘,而他们所用的棋子,则是路边的石子,至于他们如何能分出谁的棋子……
“老黄!你过分了啊,你又趁我不注意,把这颗棋子给变成你的了。”老汉大叫起来,抬手一指。
“嗨呀,老炎啊,不过是跟你开个小小玩笑,变回来就是。”被称为老黄的那个汉子手一挥,原来浑圆的棋子就变成了正方形。
原来两人下棋以圆与正方为阵容,两人又摸来一石子,不过挥手间,这路边的石子就变得与棋盘上的棋子一模一样,仔细一看,那圆是真的浑圆,正方则是真的方正,标准得很。
两人的棋子拼杀在一起,方正的龙头方起,圆龙便首尾相应,斗得是一个旗鼓相当,两人注目棋盘,汗水微淌,只晓得沉浸其中,却不曾察觉一人来到棋盘傍边,蹲坐观棋。
两人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费尽心思的想赢这最后一盘,此局精彩绝伦,路边的石子都被拿没了。两人只得手指一拧,把一块巨石拧出方圆棋子来。
比到最后,两人你来我往,下子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不远处有一颗百丈高,直入苍穹的古树,飘落下一片叶子,在叶尘埃落定后,最后两人也一齐收手,圆子收官怒斩,方正棋子败矣。
“呀,赢了。喂,老兄,你又来看我们下棋啊。”老黄站起来熟络的拍了拍观战的人。
观战者,没有说话,甚至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蹲着看棋盘。
“老黄,别管他。这个人就会到处看东看西,杀凶兽和杀异族都不敢,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用一种凶兽形容,就是那掘地疯鼠。呸……”老炎说着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转过头去。
“老炎,算了。每个人所追求不同,没必要勉强他,对吧?呃……”老黄挠挠头,“搞了半天,我们还不知你的名字。”
“不仅你不知道,这大陆上也没人知道这人的名字,无父无母,无族无谱,简直就是凭空变出来的一般,偏偏年轻轻轻,就已经飞升了,飞升了也不来帮我们,你说这死人不?”
老炎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凭空多出一团火,甩向看不见远方,引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赫然在大地留下伤疤。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老炎,没说话,但是眼光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想了很久,没想明白,他张了张嘴,却没问出声。
“不说了,我们准备去杀凶兽了,走啦,老兄。”老黄说着,拿起了地上的一把武器。似乎是由什么坚硬的材料制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
老炎也拿起了地上自己趁手的棒槌,那个无言者又似乎有了新的疑惑,他指了指那个造型从未见过的长长的武器,又指了指棒槌。
“这个啊?这个是我自己发明的,名字叫做剑。怎么样,没见过吧,我跟你说,这武器可好用了。这武器击法多样,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都可以。”老黄一口气说完,炫耀着这武器,语气充满了高兴。
“哼,我这一榔头下去,那些凶兽的头颅都能被砸扁了,还用你那么复杂。”老炎没好气的说到,不过心底还是觉得手中的棒槌却是没老黄的武器有味道。
“这你就不懂了,对付身体庞大的凶兽,自然用棒槌。可是对付那些身怀神通,与我们长相差不多的异族来说,只有用精巧的攻击方式,才能将之击杀。这就叫,呃,反正用这武器就是趁手。”老黄说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武器。
“走了,别废话了,到时候了。”老炎说着,就拔腿就走,可是他这一迈腿,就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了。
“走了啊,老兄。我其实懂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要得到一个,一个……”老黄想了想,没能想出来,“总之,我觉得你未来会很强,不是身体不是修为上的强,而是你会发现一样东西,那时你就是最强的人了。”
那个无言者愣愣的呆在在原地,看着两人神行千里,这在庞大得漫无边际的洪荒里,并算不得多少距离。只是他们两人听不见无言者的喃喃自语了。
“舞器之始,黄王剑也。异族之乱,必以剑终。”
说完,他消失不见,或许出现在这里的他,会出现在那里,直到他得到自己想要找寻的东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