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紫,听完点头应是。心中却是满腹委屈,自己和公主自小一起长大,
自然是关心公主才一心规劝的。平时虽是也跟着一起胡闹的,但那都是无关
痛痒的出宫闲玩而已。谁想,这次公主竟是在那悦来楼里,听得那几人对那
什么廉将军的议论,竟是胆子野到要去战场上玩。该死自己竟然还一路跟着
一块来了。自己应该在知道公主要来这里,第一时间就应该借口离开,马上
回去搬救兵,把公主绑回去的。就算从此被公主厌弃,但至少也能保得住公
主的安全,也算是全了主仆的情谊了。越想越是悔恨啊。
撇了眼身后脸带面纱,一路上一直未曾言语的另一女子。心中不免气
愤,就你知道装好人,一点都不规劝主子。自己一路劝说主子,整的像是自
己不懂规矩,就她体贴懂理一样。想着不由狠瞪一眼,转回头嘴巴微撅,模
样甚是可爱。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莘紫满脸不忿,眼睛不住转动,转头盯着身后蒙
面的女子看了看,终是忍不住追上前面的主人道:“公,啊少爷,你为什么
要带菲絮出来啊?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而且为什么还要她一直带个面纱。
你这是要去战场玩啊!去战场玩啊!她竟然都不劝着,太过分了。”
越倩研听到前半句立马转头回道“嘿嘿,小莘紫这你就不懂了吧,来
爷来给你解惑。”边说着边侧过身形,嘿嘿一笑,摆出一副登徒子调戏小女
儿家的姿态。
莘紫看着自家公主这一副不正经的浪荡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却
也是应景的恼红了双颊。跺了下脚,装作一脸被调戏的样子,配上羞红的脸
颊迎合道:“那就有劳公子为奴家解惑了。”
那头越倩研一见莘紫这般配合,顿时心情大好,马上爽朗道:“当然
是带上菲絮养眼啦。可是菲絮太漂亮了,让她带个面纱遮挡一下。”
想了想,又靠近莘紫耳边小声道:“其实是我怕她太抢我风头,所以
故意让她带个面纱遮遮脸,嘿嘿,怎么样?本公子是不是很英明啊。”说完
,忙直起身,轻摇着折扇,满脸的得意。
莘紫听着自家公主的这番话,有片刻的怔楞,脑中不自觉闪现出,适
得其反四个字。不由想到悦来楼里那些人的眼神,忙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菲絮
,又强自将头转回。待看到自家公主那满脸的得意之色,真想照那脑袋上呼
上一巴掌啊。就没想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吗?这哪是遮遮脸啊,这是
明明只有十分的颜色,愣是给遮出了二十分啊。
再说前头越倩研,见莘紫转头看了身后的菲絮,转回头后确是一脸隐
忍的看着自己,心想这丫头可能是想找菲絮麻烦。
忙压低声音,附在莘紫耳边小声道:“注意别招惹菲絮,菲絮可是会
功夫的,到时候吃亏了,可别怪我没提想你啊。”说完转过身继续前行。
莘紫听完,确是猛地转头,杏眸圆瞪,满脸不忿的瞪着菲絮。见对方
隔着面纱冷静的看着自己,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过头,负气的跺着脚向前走着
。心里不由气愤的想,菲絮会武功,竟然由着公主胡闹。要是自己会武功,
早就将公主一掌劈晕,扛回去了,绝不让公主涉险。果然是半路出来的,就
是不如自己忠心,想着不由的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前头的越倩研,正好转回头来,见莘紫向后看了看菲絮,转过头来却
是满脸的不屑?心道,看不出来,这莘紫真是个硬骨头啊。看这架势是铁了
心,不怕挨揍,要找菲絮麻烦了。想了想,到底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偏疼
了些。忙附耳道:“可不许找菲絮麻烦,菲絮可是要保护我安全的。”
莘紫想了想前途不知的险境,确是只有菲絮能保护公主安全,遂想到
原来公主还是有准备的,并不是毫无顾忌的胡闹。忙点头应道:“知道了,
少爷。”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嬉笑打闹,好不欢喜。只可叹这主仆二人的思
路完全不在一路上,确是毫无交流障碍,也着实令人羡慕。
听着前头清脆的话语,随着耳边春风飘过,菲絮不由低头看向裙摆。
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就在这,只因一个感兴趣的话题,前头的不快便转瞬消
失。不像自己半路被公主搭救,虽然自己同样忠于公主,但毕竟自己只跟随
公主才一年多。在公主心中自己的分量定是不如莘紫的。
自己知道莘紫一定会劝说公主的,公主虽然心中不虞,但却不会真恼
了莘紫,但若是换做自己便不一定了,这也是为何自己一直不开口劝说的原
因。大不了,到时若真有危险,自己就拼死护主,也算是报答公主的救命之
恩了。想着,菲絮不由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菲絮本是大齐周边接壤南诏的小国,罗越纹国之人。在罗越纹国,其
实也算是个大家小姐。父亲是朝中显贵,母亲却是大齐人。菲絮的母亲,原
在大齐也是官宦人家,后因家族获罪,被送到教坊司。辗转到大齐边境被菲
絮的父亲遇见,得以赎身。因着颜色好,本也是得宠了几年。
但到底是贱籍出身,色衰而爱迟,也就是几年光景。可能也是年轻时
颜色太好,确实盛宠了几年,让主母嫉恨了。主母眼见母亲失宠,便开始磋
磨母亲,新人换旧人,父亲早忘了母亲年轻时的好了。再加上母亲只得了菲
絮一个女儿,并无儿子傍身,又是出身贱籍,晚景凄凉可想而知。
至于菲絮,父亲那么多的儿女,又哪里能记住菲絮这个女儿,还是有
个贱籍母亲的女儿。毕竟儿女过多,哪能每个都记住。再说菲絮不过是他攀
附权贵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