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回雍城去了,出来了这么久,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也该回去了。卫兄是想多留几天,还是一起回去呢?”三人正在午后静坐,夕颜忽然开口说道。
泠月放下手中的茶杯,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真的要走吗?我们虽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朋友的。你若走了,就再没人像你这般陪我了。”
夕颜回握住她的手说:“能得你为友,我也很高兴。如若可以,我也想在这里长住,与你做伴。只是我必须要回雍城去,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以后若有空,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卫玠看着妹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安慰她道:“夕颜又不是要去什么特别远的地方,只是回雍城而已。雍城也还是你的家啊,你若想她了,就回雍城看看就好了。祖母年岁大了,你若有空也该多回去看看的。”
泠月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等嵘儿再长大一些,我就带他回雍城玩,到时候你可要带我们好好去玩啊!”夕颜忙点头道好。
泠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卫玠说:“哥哥可以跟夕颜一起走吗?她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若有哥哥陪着,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反正你在这都城也无要紧事,索性就一道走吧!爹娘那里我去说。”
卫玠收起折扇,状似认真的说:“我也正有此打算,夕颜是跟我一起出来的,怎么着也要一起回去吧!这路上虽说还算太平,可夕颜这张脸,若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见了,难免多生事端,我还是跟着一道走安全些。”
夕颜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卫兄此言差矣,这一路上,我可没有遇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啊!倒是卫兄你,可是遇到不少暗送秋波的姑娘,还不知是谁更容易惹事端呢!若是有那大胆的,要抢了你去当上门女婿,我可是救不了你的。”
卫玠轻笑不语,打开折扇晃了晃,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没遇到过奇怪的人,还不是因为都被我提前清理了。泠月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说:“你们两个人这是在互相恭维吧!也不嫌害臊!”
夕颜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有些不舍得对泠月说:“我走后,这房子就留给你照看吧!这里虽不华贵,夏天用来避暑还算可以,你若想带嵘儿来山上游玩,有个落脚地也方便些。”
泠月看了看这雅致的小院,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守着院子,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定会完好如初的还回去的。你在雍城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事情,别一个人抗,去找我哥哥,他会帮你的。”卫玠被妹妹看了一眼,忙点头称是。
夕颜拉着泠月起身,对她说:“这房子有间密室,里面存了许多东西,你若需要什么,就自己去取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在山上辞别了泠月,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回雍城去。临走时,夕颜又一个人去祭拜了姐姐。
她跪在墓碑前,把纸折的红莲放了上去,边点燃边说:“姐姐,我又要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来,往后的事谁又能看得见呢!若我一直不归,还请姐姐不要怪我,我只是还未找到他罢了。”
“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找他问个明白,可自从他在这山上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能见到他了。我在雍城等了快三年了,翻遍了整座城,可都没有关于他的一丝消息。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这样执着,到底为了什么!我也有过想放弃的时候,可就是不甘心,我总觉得,只要我一直等,就一定能等到他给我的解释。”
“姐姐,待我找到他,了结了这执念,我就回来。到时候我就留在这,守着你再不离开了。”夕颜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红莲,拭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大大的孤坟,在夕阳的余辉下多了些神圣的样子。
两人快马加鞭,辛苦的赶路,终于在端阳节前一天回到了雍城。卫玠不顾劝说,执意要陪她先回去,夕颜拗不过,只得先安置了马匹,两人结伴往山中小院走去。
站在小院外,夕颜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三月未归,虽不至于物是人非,但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了。
推开院门,并没有想象的灰尘漫天。夕颜有些奇怪的推开房门,房间里很是干净,整洁,就像她从未离开一般。她疑惑的看了卫玠一眼,问道:“是你让人打扫的吗?这里很是偏僻,不知具体方位,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来的,定是你安排人打扫的!”
卫玠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安排的。他看了看干净屋子,回道:“不是我,我没安排过人,你先看看可有少什么东西?”
夕颜扫了屋子一眼,摇了摇头说:“这屋子本就没值钱的东西,也没什么好被别人惦记的。”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走到屋后,卫玠忙跟了上去。
夕颜在屋后的石壁上摸了一下,忽然石壁上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洞。卫玠张大了嘴,想开口问一句,又觉得不妥,终是没开口。
夕颜进去片刻,就转身出来了,把石壁恢复成原样。她看了一眼站在石壁前发呆的卫玠,解释道:“这个石洞连这木屋都是前人留下来的,我只不过稍加修砌,暂居而已。这石洞隐密,我把一些物品放在里面了,东西都在,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两人回到屋子里,正在想着是谁打扫了屋子,就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卫玠走出屋子,想看看来人是谁,就看到有才带着个姑娘进来了。
有才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揉了揉眼睛,兴奋的叫了起来:“公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夕颜看了看有才跟那姑娘,有些明白了,问道:“这屋子是你们打扫的?”
有才点了点头,回道:“洛姑娘你许久不在,屋子都没人打扫,我怕你哪天会回来,就想着把房子收拾干净。姑娘请放心,屋子我都没进去过,都是我妹妹在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