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鲤…你…为何要帮我?上一次我害的你差点丢了性命……”岸边玫一脸不解。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如今玫姐姐就只要耐心等着老师消了气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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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解完岸边玫,见她终是听进去了,这才安心步出卧房。
方走上游廊,却正巧碰上刚刚回返的惊鹊等人,似是有大收获,云开、将离、惊鹊飞奔过去,随后一抹白袍闪过,沙华也回来了。
但不知是否还在气恼,他第一次理都未理会千鲤,直接进了内院,千鲤两手交握搅着手指,心里发愁,虽劝的了别人,可是到自己又突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千鲤。”伴着轻快的一声呼唤,扶廊刚交待完回来的司侍们去休息,迎面赶上千鲤,两人一同先内院行去。
“那酒庄真的有问题?”
“是。”扶廊负手前行,今日里一直凝重的面上也松快了许多:“也因着经验不足,万没有想到那么小的酒庄却有一个巨大的地下酒窖,而那酒窖中竟有结界,且这结界口隐秘,不但很难发现,便是进去了,这结界中竟然还有结界,总共三道结界。”
“怪不得朱砂和云开从未发觉,那么有朱砂的消息了吗?”千鲤激动问道。
扶廊摇了摇头:“发现一处暗道,那暗道内还有几间内室,其中一间布置的貌似书房,且虽经处理,多少留了些痕迹,再对酒庄上的人一一查对所有线索,这些应该就是那千字裘平时用来谋事之所。
但因他本就管理整个农庄,他出入这酒庄本就理所当然,且那酒窖地处更为偏僻,便是连着酒坊劳作的十几人也并未留意到。除此之外再无旁的踪迹。”
“嗯。”千鲤点头,却难掩满脸失望。
“虽我与朱砂不如你二人亲厚,但大家都是一样担心她的,因着现下不想你再有事,所以很多集议未让你参与,但有一事还是要告知于你的,如今这几桩案子都与千字裘有直接关系,他如此狠辣之人,却愿为了救朱砂而丢了性命,而那夜他们大费周折非要当面让朱砂与守护司断绝干系,这一切背后的原因不论为何,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帮人不会伤朱砂。”
看到千鲤驻步细听,扶廊也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正厅道:“夜白君曾发现朱砂血瞳术乃是禁术,但朱砂自己却真的不知晓为何修习此术,应是记忆已被人抹去,所以此事暂时按下,此次的事或与她的血脉和身世有关,守护司已联合监察司在着手详查当年事,如今能推断朱砂性命无忧,千鲤你只需同大家一起,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千鲤眉头松开,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我确能心安些,她虽比我年岁大些,但她本就天真纯善,我怕她落入敌手遭受折磨。”
扶廊拍了拍她肩膀,凑近俯身低声道:“今日查询时,司监突至,我见他面色不虞,莫非,千鲤你还什么都表示?”
“表…表示什么?”千鲤别开脸。
“虽原本最近事事繁多搅得人心中难过,但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见到你们开心,我们也能沾沾光过个好年了。”
“什么有情人。”千鲤去整理身前的长辫,岔开话题:“你说过年,难道此次能在新年前回返吗?”
“我和将离是肯定来不及了,但夜白君说这几日待那水族子君水下言到后查过整个河道后,左右这一片山境已被翻遍,所以查处后便会一同先回上邪城分司,千鲤可在家中过新年了。”
“新年吗?很小的时候是在府中,可如今都已记不清了。”千鲤突然看着扶廊笑道:“莲茶邀请你与将离到璃云寨过新年,那么我邀你到我家中来过元宵看灯会可好?”
“好主意,到时我与将离、莲茶一同前往,墨府上不会嫌我们太过搅扰就好。”扶廊笑着点头。
“对了,还要看看那个‘大火龙’。”
“额……”扶廊抓抓头:“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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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受不了就去动手抢回来,在这里怨妇一般哀戚戚的幽幽望着,真是受不了。”惊鹊对着立在窗便望着院内的沙华指指点点。
“动过了。”容成君冷冷撇下一句。
“真的?”
“真的。”千秋替他回答:“你也真是闲,这么会儿功夫歇歇不好吗?又乱出主意。”
“你这老光棍懂什么。”惊鹊话落立刻移行躲过了千秋掷来的书卷,上前一把撩开门帘道:“我说你们俩,大冷天的说什么这么开心,再不进来这里有人要气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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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水下言抵达,一行人直接去了河域,雾化山与岸边玫虽仍别别扭扭,但好歹在一处还算互相礼让,因着此时已不需他二人再多做停留,而岸边玫已被软禁几月,加上千鲤求情,最终免了她的惩处,因要赶着回到洛水镇庄子上陪双亲过年,所以夜白另十名司侍护送他二人回去,虽有些不舍,但心中羁绊终于放下的千鲤,答应二人无事时再去探望后,与他们依依惜别。
扶廊自愿留下陪着千鲤守在庄内,于是整个西侧院又变得空荡荡,千鲤坐在厅内撩帘看着院中的树木发呆。
“昨日查到的那个暗道,想必朱砂当时便是自那处被带离的,月魇遣人递话,许是明后日便能结束调查。”扶廊自千鲤身后步出,行到廊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千鲤也跟着迈步出厅,看着扶廊道:“叫你整日陪我这般枯坐着,多谢了。”
“莫说我将你当做知交好友,便是同僚之间,只是这般放松休息,又何需致谢,我倒是觉得,你近日有心事,对不对?”
千鲤立刻回头看着前方:“最近还会小雪吗?”
“我去信问问子遇?”
“额,不必了。”
“是因着司监吧?”
“……”
“千鲤不想说也无妨,只是我见你成日里皱着眉,作为友人想提醒一二。”
“我知你好意,只是,我…我现下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鲤司尉也有这般胆小的时候。”扶廊打趣着,对上千鲤不满的目光突然收了嬉笑正经道:“不如我为千鲤献上一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