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措手不及。
夜已酣,她在暖阁睡的正安稳时,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已经跟她一般身量。
煦儿不应该是如此。
她猛的转过身,正准备喊人时,那人却直接搂住了她。
一瞬间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想脱离这个人的怀抱。
“柏愿…”在这一声低唤中,她顿时乱了手脚,分寸大乱…
挣扎也变的缓起来,她有些试探道:“煦儿…?”
对方听到这句话后,再次搂紧了她,头埋在她肩窝。
几个深呼吸后,传出一句话。
“我回来了。”
这句话似乎有拨撩心弦的作用,那一瞬间,她没有发现自己心似乎颤了一下。
她的手抚上对方脸颊,仔仔细细摸过后,她确定,这就是煦儿,她盼着回来的煦儿。
换上笑容,她也搂上对方。
“欢迎回来。”说完,轻轻笑了一声。
才准备让煦儿躺好睡觉时,柏煦却让她换好衣服。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起身穿好了白日里衣物,只把头发披在脑后。
做好这些,柏煦又将一个小披肩套在她身上,再把披风穿戴好,帽子也把柏愿的头裹得严严实实,似乎密不透风,做好这一切后,柏煦揽住柏愿的腰,从一旁窗户仿佛是飞了出去。
风声在耳边乎乎刮过,她有些怕的把煦儿脖子搂紧,一抬头,就是煦儿的脸庞。一年在外,煦儿长高不少,声音也稍微变了一些。
因为抬头,冷风灌进她的衣领,柏煦直接把帽子又裹在她头上,顺便加快了速度。
等到耳边风声停下时,她踩在地面上,才把脸从帽子里吧啦出来,一只带光小昆虫突然窜到她的鼻前。
等把帽子放到后面时,一幅宛如仙境的地方呈现在她眼前。
本不应该出现在冬天的萤火虫,此时充满了望月楼,在雪与月光的照应下,这里皎洁光辉,月色流淌…
萤火虫的冷光把望月楼中放置的物品照耀的一清二楚。
那是飞天,她只在书看到过的敦煌壁画…
仙女的身姿摇曳在空中,裙摆飘飘欲仙,再仔细看时,一旁成对的双飞天,互相追赶,一个飞在前面,扬手散花,手挥莲蕾,回首呼应,另一在其后,彩带随风飘向了身后。
她记得原来有一次,跟煦儿在一起,她正在看书,书里记载的“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飞行。”
看到这,她叹到,若是正能见一眼就好…
如今,这敦煌壁画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萤火虫在一旁飞过,她还在欣赏着壁画时,她感觉头发被人挽起来。
她知道是煦儿,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会之后,后面人的动作停了。
她的手忍不住伸到后面,摸了摸头发,指尖又碰到一个冰冰的东西,想必是个发簪。
“你给我戴了什么?”柏愿转过身问对方。
柏煦对上她的眸子,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一个发簪而已。”
是吗?
去年冬日,他给她放在枕边的那支簪子她还未曾在外人面前戴过,现在又是一支。
幸好自己有一面随身小镜,拿出来看了看后,只看得见发簪尾部嵌着一颗幽蓝的蓝宝石,泛着如同玉质一样的光泽。
蓝玉,极其少见。
而挽的发髻,似乎也不错。“你这挽发,是谁教的啊。”柏愿把心中的疑惑提出。
说到这个,柏煦有些脸红,阿嬷教了他三四次,他才学会。
“敦煌…的阿嬷教的…”他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
听到这个,她笑了。
“谢谢煦儿,我很喜欢。”顿了顿“也很喜欢壁画和萤火虫,谢谢你。”说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柏煦望过去,看到那抹笑,感觉做的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