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穴是远古诸神的馈赠,给予孱弱的人族修行的机会,所以每个人体内神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缕先天之气,能从其中窥探到什么,完全是看个人机缘于天资。
秦狱曾今问过父亲,单独开辟石门或神阙大穴会是如何,父亲给的解答是不完整:“为什么要单独凝结玄胎-阴神-阳神,这样一来最重要的地基境界,被分成三个互不相干的个体,修行便会有纰漏。”
当时年幼秦狱呆呆问道:“既然好处那么大,那么大家都同时打开俩大神穴不就好了。”
秦父冷笑一声,嗤鼻道:“呵呵,先不说各中难度如何,即使满足了天资高绝,神穴饱满的条件,意志不够坚定,便会迷失于其中,成为一具活死人。”
“只有你天资无双,别人羡慕不来。”
事不宜迟,秦怡意志俯冲而下,将意志辐射开来笼罩住气海,阐述自己的武道精神,企图于气海产生共鸣,从而诞生出一尊,与自己契合无比的玄胎。
阴阳二气千变万化,大至星辰银河,小至一个个原始符文,不断演化着无数虚影,秦狱闭目半天,却始终无法和任何一个虚影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气海一侧,血尸化作的灰袍老人,突然折返,怔怔道:“原来,所有人的先天都是不圆满的,所以每个境界都要借道。”
“寄生不了魂魄,那么寄生于你的玄胎,亦不是不可。”
血尸嘿嘿一笑,也将自身意志辐射出来,企图与气海共鸣,化作一尊玄胎。
秦狱大怒,道“你找死。”
整个气海被秦狱调动瞬间翻腾起滔天巨浪向血尸涌去。
“你以为老子血气,有那么好吸收的,你的气海有老子一半。”
随着血尸怒哼一声,元气巨浪不断往他身上涌去,将他化作尊三丈多高,长有鸟首人身,手持一双擂鼓瓮金锤的神人,双锤碰撞间,有电弧肆意,威能强大无比。
他毕竟已经修行过一次,尽然瞬间便从阴阳二气中感悟到一尊强大的虚影。
灰袍老者兴奋笑道:“我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了,你赢不了我的。”
“让你看看老子的成果。”
说着,那尊鸟人手中双锤猛然一拢,霎时间雷声大作,几道极其粗壮的电弧,向秦狱冲击而来。
秦狱被强大的能量瞬间打翻,刚想爬起,雷鸟四翼一震,俯冲飞来一金锤,将秦狱打的飞起,强大的电流,游过秦狱全身,让他浑身一麻。
雷鸟于空中折返,金锤相互一撞,又是一道惊雷当空劈下,正中秦狱脑袋。
秦狱被打的意识昏沉,多次想起身还击,却提不起任何力气,现在他与血尸已经有了质的差别,更为可怖的是,随着血尸玄胎的逐渐完整,秦狱开始一点一点的失去对气海的掌控。
雷鸟从头而降,踩在秦狱胸膛上,看着无力反抗的秦狱,血尸啧啧道:“是不是,很愤怒,很难受,但是没办法啊。”
雷鸟指了指上空,那不断挤压下来的云层,惋惜道:“有些事情啊,天注定的。”
说罢,云层中酝酿已久的雷霆倾斜而下,秦狱被电的在其中不断哀嚎翻滚,雷鸟则不断向上升去,沐浴在雷霆不断淬炼自己,回忆道:“曾几何时,我也曾扮演你这样的角色,躺在下面哀嚎翻滚。”
“嗯?”雷鸟面露异色,向下方看去,只见早已被劈的形体散乱的秦狱,竟然承受着雷击,还能强行保持自己意志不散,缓缓地上爬起,仰天怒吼道:
“啊.....啊...啊....我不服。”
在秦狱不屈的怒吼中,气海刹那间被点燃,狂暴的元气升腾而起,燃起了秦狱复仇的烈焰。
雷鸟瞳孔一缩,惊惧道:“你疯了吗,我即使寄生于你的玄胎,我们也只是共生,并不会影响你其他,何苦要与我同归于尽。”
秦狱面孔逐渐变得狰狞可怖:“武道的本意便是,打破一切束缚,武者刚直绝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我就是我,不需要借助任何神圣。”随着秦狱怒喝一声,阴阳二气旋转着,落入秦狱口中。
“不.....”血尸眼睁睁的看着秦狱,一口将一场大机缘吞下,心如刀割。
仅仅俩缕先天之气,它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力量,它更多的作用是帮助蒙昧的人们,窥探这个世界,让你的修行有据可依,有岸可望,秦狱这样一口吞下,就是爆遣天物。
“你不会懂,什么叫自身便是一场最大的造化。”此时的秦狱以是疯魔,他已经豁出一切,只剩下满腔的热血不服,燃起的元气不断涌入其体内,将他锻的通透无比。
“我的机缘啊”雷鸟痛哭流涕,这是他感觉自己离道最近的一步。
就在雷鸟哀嚎机缘逝去的时候,秦狱心头却斗志高昂,长刀举起,沉声长吟持刀而舞,歌道:“
“稚子凭栏观山景,山险风波恶”
“山一载,水一载,大江东流浪涛空。”
“莫待长刀守红锈,老翁浣刀悲泪竭,”
“提刀开得万重山,至此平步上凌霄”
秦狱全身心投入刀中,手中刀法越舞越急,刀光熠熠,隐约有崇山峻岭与诸多险地在其中显化,就在秦狱一身气势达到顶点之时,满天刀光突然没入秦狱体内,消失不见。
此时的,秦狱不再狰狞狂躁,气息平静,对着依旧患得患失的雷鸟,一揖拜下,面色森然道:“请君再次赴死”
雷鸟这才注意到,秦狱竟然距离自己不足一丈,双锤连忙举起,对准秦狱就要当头砸下,不料一道黑线迎面切过,雷鸟双锤停在秦狱颅上三寸,就怎么也砸不下去了,它喉结滚动艰难道:“好快的刀。”
雷鸟消散后,气海崩塌的更快了,无数元气如同炉火,一般全力煅烧着秦狱,秦狱与阴阳二气彻底熔成一滩,秦狱这时只要心念一动,这滩武道原液便可以化作任意一尊神圣,初次凝聚便可掌控令人惊羡的力量。
秦狱却笑了笑道:“先前诸天神圣数不胜数,却没人能助我,果然做自己才是最强。”
一场火烧了不知多久,最后一丝元气燃尽,整个气海以完全崩塌,武道玄胎盘腿坐于黑暗之中,一呼一吸间整个石场方圆数里的元气如鲸吞牛饮般,向玄胎口中落去,转化为更厚重的武道元气呼出。
秦狱醒来睁开双目醒来,不禁泪目满裳,这一刻的成功,绝不是一次是舍身玩命换来的。
从数年如一日,榨空气海神穴,夜夜因气海修复,疼痛无中中来
是无次挥刀……累倒……爬起……再挥中积累而来,是无数汗水、泪水中而来。
更从父亲疯癫时的极度不安中来。
神阙、石门以大开,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和魍魉纠缠,秦狱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狱儿。”
不远处一个土包上,一声大呼传来,秦狱应声转头看去。
只见,秦父端坐一大坑旁,大呼喊道:
“狱儿,今日我传授你解断魂草之毒,半个时辰内寻到五颗血丹,配以魍魉髓血,少阳鲜血半碗便可解毒。”
秦父折下一树枝随手一甩,破空而来稳稳钉在秦狱,三丈外的一块巨石上,升起缭缭清烟。
秦狱,心头猛然一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此香燃尽,你还是解不开……你便把我的尸身葬入坑中吧”?说着,秦父将一株小草放置嘴边,就要当场嚼下。
“不要……”请于如遭雷击,向山头大喊道。
“哼……不要?”秦父冷笑一声,勃然大怒道:
“今日我若身死,便罪在你无能……废物尔”
“父亲...不要。”秦狱又是一声大喊,打断秦父的动作。
秦父大怒,而后想了想,冷笑道:“你若是当真是个废物,害死老父,是应当交代几句隔世言,说罢尔还有何言语。”
“父亲可是以为我玄胎未结,才出次下策,要逼迫我一把”
秦狱拭刀傲然道:“我已非同往日而语,父亲且看好。”
秦狱拢了拢鬓角,转身迈进尸潮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