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昊的手突然松了下来,但是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的抱起了她,向卧室奔去,没错,他还舍不得她死,滕子昊牵强的为自己解释着,却也无法遮挡自己内心深处的焦虑,这个女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你放开我。”用力的拍打着面前的男人,他真的好野蛮。
“别动。”用力的牵制住她,滕子昊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力气竟然如此的大。
“我讨厌你。”对着滕子昊,夏小雪毫不客气的说道,咬牙切齿,对于自己的丈夫她有的只是恨,延绵不绝的恨。
“我也不喜欢你。”咬牙切齿,他虽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我没想让你喜欢我。”用力的挣脱着,夏小雪早就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有交集,她更不愿打破这原本看似平静的一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放开我。”
他们只是众人眼中的夫妻情深,这样就够了,就算在子旭的面前,她都会尽力掩饰的,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直到离婚。
“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会介意。”一针见血的,滕子昊说着夏小雪的心事,她介意那个房间的,那个他跟林若薇水深火热的房间。
“我没有介意。”她确实介意,她曾经说过的,不要脏了她的床,但是她并不愿承认,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出任何的脆弱,咬紧牙关,夏小雪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子旭是否安全。”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回去了。”好笑的,滕子昊说道,子旭,这个幌子确实很好,可是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她在说谎。
“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不就是回到那间卧室吗,什么地方她没有去过,还会畏惧那个地方吗?
那个肮脏的地方。
“我想抱着你。”就像是无赖一样,滕子昊说道,不知为何,他就是害怕,害怕一放手,她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
“放开我,求求你了。”泪水充满眼眶,她根本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此时的夏小雪只感觉自己全身好热好热,就像是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闭嘴。”干脆,滕子昊就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哇哇乱叫的嘴,直到房间之中,才将她略带惩罚的丢到床上。
夏小雪顺着惯性,跌倒在床上,全身就像散架一样,毫无支撑可言,轻声的喘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不堪。
将一个透明的瓶子丢到夏小雪的面前,滕子昊冷言冷语的说道:“吃死你。”然后便大步跨出了房间,他不想看到她兴冲冲的吃药的样子,更不敢去看。
有气无力的拿起他丢来的药瓶,一瞬间,夏小雪的血液凝结在了一起,那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毓婷吗?
明明知道已经过了吃药的最佳时期,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倒出了两片粉红色的药片,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的。
那个早已下定决心的事情,是雷打不动的,他们不会有孩子的。
不该,也不能……
空荡的房间连半杯水都找不到,看到床头管家早上送来的已经变得冰冷的牛奶,她毫不犹豫的将药片灌了下去。
至少这样,她就可以安心了。
曾几何时,她也变得如此的不冷静,看着空荡荡,黑蒙蒙的房间,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此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人可以陪陪她。
可是夏小雪清楚,这连妄想都算不上,冰冷的房间,就算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可是不远处的监视系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作茧自缚。
这件卧室虽然算不算整幢别墅最完美的设计,但是当初,也是她精心为太子准备的。
太子,想到这两个字,夏小雪不禁觉得好笑,就是这个两个字将她打进这无限深渊的。
原本以为,子野哥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他不过是长子罢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就是她。
她用尽心思想要保证他的安全,到头来,却把自己困在了这个金丝鸟笼之中。
愣愣地,她一直站在窗前,知道太阳渐渐的落下山去,留恋光明的人却迟迟不肯离开,窗外的平静让她不安的心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对于太阳,她从未有过的眷恋,生出双手,感受着这最后一点残余的奢侈,她像遨游在天空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
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仿佛进入了无边的深渊,烈火的炙烤让她恨不得跳进一旁的冷水池中,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而她只能任凭那熊熊火焰在她的身上为非作歹。
“水。”轻声呢喃,她像是看到了生命的源泉。
冰冷的液体让夏小雪的思维清晰了许多,她正在欣赏夕阳的落下,虽然那个房间并不是一个观赏夕阳西下的最好地点,但是比起房间中的黑暗,她更倾向于这微弱的光芒。
“女人,你别装死。”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滕子昊开始后悔当初的不理智了,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自幼接受滕家魔鬼式训练的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恶魔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传入她的耳膜,让夏小雪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畏惧,对于那个男人,她宁愿不曾遇到。
对于当初的冲动,与叛逆后悔万分。
若不是她的争强好胜,若不是她的自以为是,她便不会陷入这万丈深渊。
他有自己爱的女人,而她也有相恋的对象,一枚玉戒,没必要如此的互相残杀。
她累了,好累好累……
天边的彩云让她想到了小时候天真的笑容,童年的记忆再一次涌入心头:“子野哥哥。”她看到了那个阳光般的大男孩。
“子野哥哥,你怎么才来啊,你不知道小雪很想你吗?”像极了情侣间的嗔怪,夏小雪的语气满是撒娇。
“我不是你的子野哥哥。”她的话再一次刺激到了他,原本他是那样的担忧,而且就在前一秒,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过现在看来,他没有错,这个女人活该。
原本还想帮她换一下手帕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怒气之下,滕子昊走出了那个压抑的房间。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管家看到滕子昊走出来误认为夏小雪已经醒过来,忙走上前问道:“我已经叫厨房准备了米粥,是不是叫少奶奶吃些东西,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她想吃了自然会去吃。”丢下这句话滕子昊转身离开,那个女人真的是不是可怜。
“太子,”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管家赶快追上前追问。
“不要管她。”丢下这句话,滕子昊便不再理会难缠的管家,他竟然对那个女人那么殷切,那个女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身边的人都给迷惑了。
想到这滕子昊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管家毫不留情的说道:“以后她不可以踏入厨房半步。”
“可是……这……”想到少奶奶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乐趣了,管家不免想要为她求情。
“这里,我说了算。”天生的霸道容不得任何的质疑。
“是。”无奈之下,管家只好答应,太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心中不免为少奶奶叹了口气。
“看好她。”已经踏出大门,滕子昊还是不放心的转过身丢给了管家这句话,他可不想让她趁机跑了。
清泉突然不在,夏小雪本能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楚。
可是不睁还好,这里的一切让她激动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老天并没有垂怜她,她依旧在这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之中。
铺天盖地的黑色,让她的胸口充满了压抑,黑色的丝被,黑色的睡枕,就算是睁开眼,她看到的依旧是黑蒙蒙的一片。
伸手想要打开床头的灯,或许那样会好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却不再听从她的命令。
好笑的,夏小雪扬起嘴角,凭着记忆,撑着柔软的黑色丝被,来到床边,她誓不罢休的想要将灯打开,她不要黑暗,她讨厌那个颜色。
朦胧的灯光根本就找不到这原本黑暗的一切,光明似乎离她越来越有,慌乱之中,她似乎碰触到了清凉的液体,只是那液体从她的手臂稍纵即逝的划过,留下的是血腥的味道。
麻木的身体直到她发觉到血液的粘稠,才有一丝的感觉,她被锋利的器具割伤了,不过好在伤口并不深。
微弱的灯光之下,被金属割伤的口子显得是那样的狰狞,不过对于此,夏小雪已经习惯了,以前接受训练的时候,这点小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
围着丝被做了起来,黑暗之中很容易让人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血淋淋的记忆再一次充斥了她的脑海,若不是子野哥哥,她现在恐怕已经葬身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