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就这样收场了,好在滕子娴经验丰富,帮弟弟撑起了这场笑话百出的闹剧。
对于这场宴会虽然充满了不满,但是当滕子娴看夏小雪满身的伤痕之后有的只是怜惜,自己的弟弟是如何的霸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尤其是他根本就不许司徒静楠为小雪去处理伤口,更是过分的很。
可是对于此夏小雪竟然一笑了之,这让滕子娴满心的疑问,而且心中已然生出不祥之感。
虽然出来会牵动伤口,但是夏小雪还是坚持到餐厅吃饭,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可以见到子野哥哥,而是那个密闭的空间让她根本就无法呼吸。
“小雪,来了啊。”看到夏小雪走下来,滕子娴忙去搀扶。
“我自己可以。”微笑着拒绝了滕子娴,自从那次之后,她便不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允许谁去碰触自己。
“我明天离开。”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滕子野突然说道。
“不多玩儿两天?”对于滕子野的决定,滕子娴满是诧异,他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夏小雪吗?怎么人没到手,却要离开。
“几点的飞机?”淡淡的,夏小雪问道,她要走了,她也可以安心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钻表,滕子昊笑道:“还有十四个小时。”
“呵呵,那我就不送了。”半夜两点,子野哥哥确实很会挑时间。
“没关系。”十分的客气,滕子野答道,他明白小雪此时的心境,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远离她,否则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气氛让滕子娴惊讶,但惊讶之余不由叹息,多亏了滕子昊没在,否则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替我向你的母亲问好。”出于礼节,滕子娴笑着说道。
“谢谢。”姐弟之间是那样的生疏,但是当事者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子旭……”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子旭的消息。
“呵呵,我到美国之后会帮你向子旭问好的。”毫不忌讳滕子娴,对于面前的女人,滕子野的眼中充满了宠溺。
“你飞美国?”满脸的问号,滕子娴看着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弟弟。
“是啊,父亲叫我过去。”子旭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只有他有办法对于这个叛逆的弟弟。
“那我们一起走吧。”滕子野要回去,而且是被父亲叫回去的,这令滕子娴紧张不已,因为她的母亲从未向她提及此事。
“如果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做商务舱的话。”无所谓的耸耸肩,滕子野说道。
“要不你跟我一起吧,我叫他们去准备。”滕子野竟然没有做私人飞机,这令滕子娴十分的费解。
“我只是想随意游览一下。”却不自觉的来到了这里。
“父亲是不是叫了你很多次了。”否则他怎么会放弃私人飞机不做而去赶飞机呢。
“子娴姐姐,难得糊涂。”追根究底,这并不是滕子娴的作风。
“我也想糊涂。”可是没有人给她糊涂的机会。
“我吃好了。”完全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接头暗语,夏小雪放下手中的刀叉,淡淡的笑道,走了也好,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小雪,你脸色不太好,我让司徒静楠给你看看吧。”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弟妹,滕子娴忙问道。
“没事,谢谢子娴姐姐。”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夏小雪并没有接受滕子娴的好意。
“乱吃药对身体不好。”她敏感的体质才是滕子野最担心的。
“我自有分寸。”不以为然的,对于面前两个人的关心,她毫不在意,她要的只是安静,如何悄无声息的跟滕子昊离婚,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小雪。”慌忙的叫住夏小雪,滕子娴说道,“我晚上跟子野一起回美国,你……”
“知道了。”打断滕子娴,她无非就是想嘱咐自己要小心滕子昊,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小雪,我要不再留几天吧。”看着夏小雪,滕子娴实在有些不忍。
“子娴姐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早就盼望着他们离开了,如今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子娴姐姐,雪儿这是在赶咱们啊。”夏小雪的逐客令让滕子野的心中难免有些悲凉。
“子娴姐姐说笑了。”强颜欢笑,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比起暗无天日的房间,她宁愿躲在那里,那样至少不会知道子野哥哥要离开,夜幕时分,还可以畅想着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她连想象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看着夏小雪难看的脸色,滕子娴不由问道。
“没事。”淡淡一笑,对于子娴的关系,她强迫自己忽略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上楼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陪你上去吧。”满是担忧,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跟她做了什么,可是从她的脸色来看,滕子昊绝对没做什么好事。
“真的没事,您不是还没有用餐了吗。”淡淡一笑,此时的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子娴姐姐,让她自己上去吧。”对于夏小雪的个性,滕子野是了解的。
“好吧。”无奈的耸耸肩,滕子娴相信滕子野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了,也不好再去勉强,只是她有必要让司徒静楠为她好好的调理身体了,滕家可不允许任何人身体不健康,因为他们随时都会面对危险。
“我知道了。”算是答应了吧,夏小雪也没有办法,她清楚的知道若是不答应滕子娴,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小姐永远都是习惯于命令别人的,她能如此的跟自己说话,已经是个奇迹了,她不愿见证太多的奇迹。
空旷的房间,黑色的幔帐,黑色的大床,对于这间卧室,这是她唯一的感受,当然还有那个消失已久的鹰隼。
背上的伤口因为过度的碰撞而溢出鲜红的血液,沾湿了淡薄的白裙,夏小雪的笑十分的迷人,她应该庆幸才对,就是这个一道道久不愈合的伤口,让他两个多月都没有碰她。
只是这个房间,写满了讽刺,没有男主人,她却住的如鱼得水,可是明天呢,半夜惊醒时,是否还可以对镜自怜呢?
答案很简单,不会,没有了子野哥哥的气息,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空旷,她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触。
食指托住紧绷的太阳穴,夏小雪的眉头皱得好深,难以言表的刺激让她只对自己必须清醒,而清醒过来的最好方法就是躲进浴室,虽然只与这件卧室隔着一片脆弱的玻璃,但是她宁愿守在那里。
大理石的浴池冰冷彻骨,让她顿时清醒了很多,冰冷的水珠滴在刚刚结痂的后背之上,让那些脆弱的伤口再次露出点滴的鲜血。
强烈的疼痛变得麻木,无论如何的挤压都没有了感觉,张开双臂,夏小雪大胆的迎接着冷水的洗礼。
她不愿意接受,不愿接受子野哥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她应该跑过去质问的,可是,没有有办法,我无法打破理智,她不该去问的,抽刀断水,她不想反受其乱。
可是内心深处的冲动让她不得不走出这间华丽的浴室,因为刀锋再过尖利也抵不过洪水的无情,内心的挣扎永远比不上动作的敏锐。
“子野哥哥。”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爱人的名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认为自己会做他的新娘,直到夏威夷海岸,她的梦随着翻腾汹涌的浪花,碎了,破了,再也无法修复了。
捧起香香的肥皂沫,看着它们一点点的消失,夏小雪反复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她也会像这些泡沫一样的,随风飘散,直至不复存在。
“你在做什么?”难得今天没有应酬,滕子昊特意早早赶了回来,饭桌之上原本以为会看到她的身影,姐姐却告诉他,她不舒服,在休息。
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却看到她泡在冷水中。
“女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个样子伤口会发炎的。
“我今天不方便,你去找别的女人吧。”看到滕子昊,夏小雪的声音十分的懒散,他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
“不方便。”滕子昊冷笑一声,“不方便还泡冷水澡吗?”
“你又想检查啊。”满是嘲笑的,夏小雪问道,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在说谎,她的那个根本就没有来,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怕他,他可以为所欲为。
“女人,出来。”推开透明的门,滕子昊命令道。
“想要就进来。”仰头看着雕刻精细的天花板,夏小雪一脸的不在乎,仿佛他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在我发怒之前,自己走出来。”再一次,滕子昊说道,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似乎是铁了心要跟她作对了。
不以为然,他要来便来,而她也做好了准备,只是想要命令她,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场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
“滕子昊,你要是想多赚点儿,最好趁现在。”再过几个小时,他们的合约就到期了,她再也没有那个义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