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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缘起

没等刘夜吐槽完,那朵黑色的兰花金属外表瞬间就化成了碎片四散开来,在飞舞的金属碎片上,刘夜看到身后暗卫和翟烈脸上绝望的神情。

自己的心愿也算了了,就用一朵小小的兰花给天蝎帮送葬吧,这是刘夜最后的念头。

地球联邦2093年,联邦第8号军事基地一朵巨大蘑菇云升起,然后整个军事基地方圆千里,所有事物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现场只剩下一个无底大洞,好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大嘴。

彼岸星域,红鸾星,西子州烟国一处荒山脚下的一处村庄。

时值隆冬腊月,深夜,接连下了三天三夜的雪花洋洋洒洒覆盖了整个山村,银装素裹显得格外的干净。

村子周围的大树挂满了一个个美丽的冰棱,在月光下闪烁着丝丝冷意,寒风吹过相互碰撞间好似古时的青铜之乐,空灵动听。

一块残破的石碑立在村口的路旁,可能是因为时间久远的原因,上面的字迹已经剥落快要看不清,一场大雪后,只有凑到近处,才勉强能看清王家村三个古字。

王家村不大,也就有几十户人家,错落的在山脚下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村里的人现在几乎全都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下了,惟有一间草屋还亮着一丝橘黄色的灯光,在这寒冷的夜里不断地跳跃闪动着,散发着些许暖意。

这时,沿着村子的一条小路,漫漫白雪覆盖的路面出现了一道清晰地拖痕,一直蜿蜒的伸向这间还亮着灯的草屋。

拖痕的尽头是一个女子,趴在草屋外小院门前的石阶上的她,缓缓地抬起一只苍白冻僵的手,吃力地一下又一下的拍在简陋的门板上。

“啪……啪……”

这个若有若无的的敲门声,打破了小村子的宁静,村子里刚开始还有几声狗吠传出,可能是过于寒冷的缘故,被惊醒的狗儿又缩回自己的狗窝,再也没了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们的声响逐渐变得微弱,那只苍白的手也慢慢的再也抬不起了。

吱呀……,良久简陋的门板才打开了一丝的缝隙,一双苍老的眼睛疑惑地从门缝里往外看,左右打量之后见什么都没有,不禁有些纳闷。

夜深人静,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腿脚还算灵便,耳不聋眼不花,刚刚明明听到院门有些声响,难道真是她听错了吗。

“想必又是那些黄大仙搞的鬼,村子紧靠大山,难免就会有这样的事,算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刚刚她和老伴老王头喝了一点好不容易才泡好的山茶,有点暖乎乎的,但就是出来这么一会的功夫,全身上下就被冻了个通透。

“这冬天一年比一年冷了,不服老是不行了啊,唉。”老妪刚想把门关上继续回去休息。

但下一刻九听见“啪嗒”一声,好像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往下一看,只见一直苍白的手正好出现在她开的门缝之间,这下把她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差点坐在雪地里。

惊吓之下双手也就把不住门,院门缓缓地打开,她就看到一个浑身被积雪覆盖,满脸苍白的宫装大肚少妇。

看到这再也没了害怕的心思,于是连声招呼老伴,一起把快被冻僵的少妇抬进了他们居住的简陋草房里。

这草屋是村里老王头的家,老王头和老伴一起生活,平时老王头采些药草到附近的镇子上换些银钱度日,老伴也会做些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老两口日子过得也非常的惬意。

“老头子,赶快去拿些晾干的药草,煮些暖身子的药汤来,这女娃子看来是被冻坏了,还怀着孩子呢,这大冷的天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快些处理的话,母子俩的生命可就危险了,快去快去!”老妪边给少妇盖好被子边催促道。

擦去妇人脸上的泥渍后,这才看的仔细,少妇云髻高高盘起,以一根朴实的木簪斜插在头上。

虽然发簪为木质,但做工极为精巧,木簪整体呈丹凤朝阳状,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少妇黛目含秋,柳叶青眉,鼻梁挺秀焉以琼脂,虽然本应娇艳欲滴圆润的脸庞,现在却是冻的苍白里透青毫无血色,虽然是这样几丝一派宝相庄严之气依然在目。

还有一身价值不菲的罗裙,老妪心里明白,这位马上就要临盆的少妇定然不是常人,出身必定非富即贵。

几个时辰后,在老两口的帮助下,缓过来脸色苍白的少妇痛苦地生下了一个浑身青紫一动不动的男婴,看到出生的婴儿后,帮忙接生的老妪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把僵直不动的男婴用干净的粗布包裹后,惋惜的放在了少妇身旁,缓缓转身走向房外。

烛光摇曳,可怜的男婴生下来就一声不吭,两只大眼无神的睁着,僵紫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寒气,胸腹没有丝毫起伏,口鼻更是没有一丝的呼吸。

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年轻的少妇眼中悲意弥漫,泪水横流,微微侧身抬起虚弱无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男婴冰凉的脸庞。

“天夭我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天穹哥凝儿该怎么办,凝儿该怎么办?”少妇口中喃喃的说道,她脑中逐渐浮现出来这之前的一些画面。

几天前她和夫君刘天穹还在烟国北地,一处山寨龙威寨里平静的生活。

龙威寨劫富济贫,对于平民百姓秋毫不犯,而且有时还会施舍银钱给一些清苦的百姓,所以寨子在方圆百里的名声都是有口皆碑,老百姓都是赞不绝口。

刘天穹在山寨排名第四,寨中兄弟尊称为四当家。

虽然偏安一隅,他们夫妻两人却都感到非常的幸福,小日子甜蜜无比。

在两人的眼中只要能彼此相偎相依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再加上少妇临盆将至,两人更是喜上加喜,因为他们爱情的结晶就要诞生在这个天地之间。

还能有什么比得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更加幸福呢,他们俩都热切的准备着自己麟儿降生的那一刻,山寨上下的弟兄们也都是声声道贺。

但是,就在马上就要喜添新丁的时刻,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打破了山寨的宁静,稳稳地钉在两人的床头。

刘天皱着眉从箭头上取下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八个大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更诡异的是,在刘天夫妇看过纸条后,纸条无火自燃,眨眼之间就化为灰烬,散落在空气中。

看到纸条异象,两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飞灰就像有一股黑云笼罩在两人的心头。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惊恐。

“凝儿,虽然我们远遁北地,但还是被他们找到了,等下我去大哥他们那里商议一番,你就在屋里好好的休息吧,有事就喊月桐过来服侍。”

刘天温柔的抚摸着夫人的脸颊道,然后又看了看夫人隆起的小腹,眼中坚决的目光一闪而逝。

“天哥你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他们敢来,只要不是长老亲临,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此时温柔的少妇身上竟然生起了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顿时就让刘天安心了不少。

不管怎样他都会保护他的妻儿,哪怕此次付出他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再说这种情况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最后还不是都化险为夷安然脱身。

稳下心神刘天穹转身出了卧室,直奔聚义厅而去。

飞箭传书三天后,如夜枭鸣叫般的刺耳尖笑突然充斥着整个山寨,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袍老者悠悠然从天而降,落在了山寨大门之上。

老者慈眉善目,嘴角含笑,谁都想不出这样的人嘴里竟然发出如此违和的笑声。

此时山寨的人少了一半多,没有了老幼妇孺,剩下的全是江湖上以一敌十精壮汉子,有几人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已臻化境的武林高手。

“兄弟们快走,这个人不是你们能抵挡得住的,快走快走!”

聚义厅内,就在听到笑声响起的那一刻起,大寨主王刚就脸色大变的朝着留下的兄弟喊道。

因为这个笑声他们太熟悉了,这是长老的声音,也是他们的师尊,一个嗜血的老怪物,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们几大寨主都无法自保,更何况是这些凡人。

如果这次来的是他们的师兄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在出谋划策下还能有几分助力,但这次来的是师尊木尊者。

木尊者在宗内长老会里面是顶级的存在,十多年前他们这位师尊已经是筑基顶峰,现在他们已经感觉不出他们这位师尊的修为,这就意味着师尊肯定突破了。

所以已经不是俗世阴谋诡计能算计的了,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在这些高阶修仙者力量之下,什么谋划都如纸糊一般。

整个修仙界,修为实力划分层次分为六个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合体和大乘,大乘以上有多大的法力就不得而知了。据五仙宗典籍模糊记载大乘以上就是飞升仙界了。

修仙界的一大铁律就是,高阶对低阶拥有不可抵抗的压制,他们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违此律的事情发生。

明知如此,可剩下的山寨兄弟还是没有一个人走。

其实他们心里都是知道,大寨主绝无虚言,但他们都是在濒临绝境之时受惠于寨主,死心塌地跟随几人的血性汉子。

每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而是都拼了命的杀向了那个老者,虽然相信寨主的话,但他们心里还存了几分侥幸,几十个武林高手对一个老头,就算他有三头六臂,累也能把他累死。

刘天五人也紧跟而出,既然无法逃逸,也只能拼上一拼了,出了聚义厅的所有人都在黑影十米开外停下了脚步。

不是他们不往前冲,而是个个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一般,不能寸进。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威压,将一众高手全都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已无退路。

包括刘天五人在内,而且这种压力还在不断的增大,众人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不断地朝自己挤压再挤压。

片刻之后“嘭”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山寨总管柳无常直接被压成了一团血肉,一团鲜血横流,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一个人的血肉。

此人虽然是山寨总管,但武功不是最高,被赋予总管一职,是因为他统筹安排出谋策划的能力出众,还有就是柳无常轻功非凡,所以冲在了最前面。

紧接着又是“嘭嘭”几声,地上又多了几团不成人形的血肉,大片大片的血水染红了山寨黝黑的地面。

剩下的山寨众人尽管全都拼尽了全力,但在对方排山倒海般的威压之下,也只能勉力支撑着。

无奈的刘天五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些修为低下的山寨头目和一般的帮众,全都和之前一样一个个被压成一团团散发着浓郁血腥之气的模糊肉团,剩下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丝绝望。

绝望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无形之力。

“蚍蜉撼树,你们还想借助蝼蚁之力伤我不成,桀桀桀桀,我的好徒儿们,还不快给为师请安,你可让为师好找啊!”木尊者微笑着阴声说道,随后长袖一摆。

众人就感到身周的威压蓦然猛增,所剩无几的山寨高手,随着木尊者长袖一摆,“嘭”声不绝,片刻间全都化为了一团团血花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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