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相传为华夏之龙脉,因位于关中以南,故又名南山。秦岭西起凉州陇西郡,东至豫州,南至益州、荆州,全长约3000里,南北宽数十里至二三百里,面积广大,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秦岭以北嘉峪关以西之地就是新朝都城长安所在地,号称八百里秦川的关中地区。
关中之名始于战国,因为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故取意四关之中(后增东方的潼关和北方的金锁两座)。再加上司隶高原和秦岭两道天然屏障,所以长安一般是不那么容易会被外敌攻破。
但蔡进、南维二贼所立的山寨位于吕旷山寨之北,、蟒岭山、流岭和新开岭之间的一处小盆地之中,距离吕旷山寨约有五十里的路程。此地三面环山,一面邻河,邻河之处宽不过八丈,加之蔡进、南维在此设立了寨门,寻常士兵,没有万人,不能攻破。
而蔡进、南维经过多年发展,附近四五个郡县的白莲教徒亦是发展了不少,整个山寨人数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但皆是精兵,悍不畏死!
而且吕旷、吕翔曾听闻,蔡进、南维兵力不多,其实并未不是他们不能发展更多,而且他们所在之地离新朝的咽喉长安不多三百里,聚众三千多人已经引起了新朝京兆尹的重视,前京兆尹刘毅就曾发兵围剿过他们,但因不熟山中地形,被蔡进、南维分处伏击,折了许多兵马,败退了出去,刘毅本要申请更多兵马进山讨伐,但得罪了大将军李凌,被罚离开了长安,去了南阳之地,此事才算作罢。
但经此事后,蔡进、南维便不敢再增加山寨之中的兵马,低调了许多,走起了精兵路线,对外劫掠,也不再前往关中之地,转而靠近了荆州、益州。随着山寨里的兵马越来越精良,慢慢地蔡进、南维对秦岭之中其他山寨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最近一两年,甚至有了近乎于一呼百应的能力。
听到这里,王演皱了皱眉头,他感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
原本就他和于禁二人,敌明我暗,偷偷潜入蔡进、南维山寨,刺杀二贼的成功率要远远比带领着吕旷、吕翔以及三百步卒进攻山寨要大的多。但现在吕旷、吕翔已投到他的麾下,其手下的三百步卒虽然精锐,但敌寨易守难攻,短时间内,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二弟,为兄想了很久,此地三面环山,一面邻水,甚是难攻,但此地也临近京兆之地,你想想,在京兆之地存有这样一个为数众多的匪患,相比京兆尹也十分想要除掉这个心腹之患,何不借力于京兆尹,由他们正面猛攻,而我们从后面翻山而过,突袭之,也许有几分把握。”于禁思量许久,想到了这样的一个计策,于是就讲了出来。
王演一直盯着地图,摇了摇头,说,“大兄言之有理,其山寨后山,地势确较另外两座平缓,但也易守难攻,再次出发之前,我听刘毅郡守说过,新任京兆尹乃是宦官门生,而白莲教似乎与内廷之人也有勾结。假如此事为真,那你我借力京兆尹的兵力之事,恐怕不需一日,便会被蔡进、南维得知,到那时候,再要突袭,怕是千难万难。”
“贤弟所言极是,为兄有些着急了。”于禁面露失落色,抱歉的道。
“大兄莫要难过,你也是为我着想,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面对如此强敌,我等定要好好筹谋,确保一击必胜。”王演安慰地道。
“主公,在我军中,有人知道,在其山寨南边的山麓之中有一天然溶洞,此溶洞至达其山寨,因其出口在山壁之上,蔡进、南维防守的兵力并不多,我们是否可以夜晚从此地突袭,杀入其山寨,杀他个措手不及。”吕旷见到于禁献计,也急于表现自己,便献上了一条计谋。
但王演依旧摇了摇头,心中并不同意。但他知道吕旷也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自己,于是解释道:“由此地突袭,虽然蔡进、南维留守的兵力不多,看似是敌寡我众,但在山壁之上,兵力必然难以展开,他们少量的兵力,必定会拖住我们。同时,蔡进、南维也知道这条溶洞,到时肯定会派出兵力绕过山麓,堵住我们的出路。到那时候,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主公赎罪,我鲁莽了。”吕旷忙道。
“无妨,你也是破敌心切,何罪之有。”王演宽慰道。
“原本以为南阳小孟尝王演王伯升面对蔡进、南维这等小小毛贼,应当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一筹莫展到了如此田地,真是可笑可笑。”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际,就见大厅之外进来一人,见到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便知晓其对蔡进、南维缺少破敌之法。于是随即对着他们哈哈大笑,丝毫不留情面。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于禁听闻,怒火中烧,对着来人厉声喝道。
来人并不搭理他,只是盯着王演嘿嘿直笑。
吕旷、吕翔两人一见来人,心中十分尴尬,急忙向王演解释。
原来三个月之前,在靠近南乡郡的山林里,他们见到一位十几岁的少年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身儒装,却被十几个白莲教徒追杀。
要知道,他们山寨中,每个人都曾深受白莲教所害,此情此景,便把此人救了下来,但没想到此人竟然就赖在山寨不走了。原本兄弟二人想要赶他下山,但没想到此人对内务打理甚有心得,整个山寨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就容他留在山寨,当了一个师爷。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言语不多的家伙,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跑到这里发疯。
“大兄稍安勿躁,不知小先生可有妙计?”王演一听,对来人便有些好奇,所谓奇人奇事,也就没有多少怒意,便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于是拦下了于禁,拱手请教道。
来人见王演不急不躁,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接着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于禁不等来人说话,便抢着道,显然他还是对其竟然敢对王演不敬,十分不满。
“不过为何我要告诉你们。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来人随意着道。
于禁一听,当场暴怒,就要冲上去给来人一顿拳头。
王演赶忙拦住,规劝了许久,才稳住了于禁。而这位小先生依旧一脸戏谑站在一旁看着于禁,于禁一见,便是一肚子气,于是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王演见状,满脸苦笑对着来人道:“小先生莫要再戏耍我等了,若有妙计,还当告诉我等,若是功成,必有厚报!”
来人这才收起一脸的戏谑,正经地道:“妙计我可没有,不过我有这个。”说这话,就从袖中掏出一物,举在手中。
王演见状,便仔细观察来人手中之物,但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此物为何,当即请教来人。
来人见王演不知手中之物,似又要调笑王演,吕旷、吕翔见状,连忙急道,“子云贤弟,莫要再做戏耍之事,若有破敌之法,当告知主公。”
“咦?你们兄弟俩竟然拜他为主了?”来人惊奇道。
“正是,主公对我们有一饭之恩,现有名闻南阳,心有大志,我们自当鞍前马后,效忠与他。”吕旷一脸正气,严肃地道。
“好吧,那就告诉你们我手中之物是何,也叫你们开开眼界。”子云听到吕旷所说,也就正经起来,“此物为白莲教三等教使信物,持此信物,自能进出蔡进、南维的山寨如无物。”
王演大为惊奇,忙问,“此等重要之物,先生如何得来。”
“自是偷来,难道我还能是三等教使不成。”子云一脸傲气地道。
“可否给我细观?”王演问道。
“拿去。”子云一听,就把手中的信物递给了王演。
王演接过来一瞧,只见这信物全由精铁铸成,形状好似一个如意,正面刻有二字白莲,反面刻有三等二字。细摸之下,手感细腻,并不粗糙。
观察了一会儿,王演就把信物地回来子云。
子云收回信物,看着王演,表情自若,不见半分紧张。
王演脑中一转,便有了主意,于是说道,“有此信物,我们便可扮作白莲教使,混入蔡进、南维的山寨,等得半夜十分,派少许人放火烧寨,其余人一道直冲蔡进、南维的住所,擒贼擒王,袭杀之!”
“主公妙计,定能破敌!”吕旷喜道。
“计策尚可,但也要看何人扮演白莲教使,若你们兄弟,必会被乱箭射杀。”子云一旁嫌弃地说道。
“这是为何?”吕旷忙问。
“你们久居秦岭,蔡进、南维山寨之中必有识得你二人之人,怎能不被识破?”子云眼皮一翻,就是一个白眼。
“那你认为该由何人假扮?”王演问道。
“自便是小孟尝王演王伯升你。”子云指着王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