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嗤笑一声,“行了,别让人久等,咖啡好了就出去。”
她拿起一旁的热牛奶给秦湛倒了一杯,转身走出了厨房,秋哲也连忙紧随其后。
秦湛还乖乖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侧过脸一看,就见到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厨房出来了。
盛夏将自己手中的牛奶放在他面前,对着他说道,“你最近一直失眠,就别喝咖啡了,喝点热牛奶。”
秦湛并没有什么异议,除了彭锐,平时很少有人替他张罗这些的。
秋哲将自己手中的咖啡放在盛夏面前一杯,才在他们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并没有隐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秦先生,我叫秋哲,是一名心理医生。”
医生和患者之间是不能互相隐瞒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后边还怎么能取得他的信任?
而他的不信任,也会对后边的治疗造成很大的阻碍。
秦湛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转而看向了盛夏,见她也同样看着自己,便敛了眸子,微微低垂着头,不去看任何人。
他就说,她怎么会忽然想着带他来见朋友,原来是知道了他的病情。
盛夏被他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是她骗过来的。但她是谁啊,这些年脸皮都练出来了,就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秋哲在这方面很有建树,我带你来给他看看,你也好早日康复。”
秦湛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被扒光衣服的人,赤.裸.裸的展现在他们面前,连一个能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盛夏知道他有些生气,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好吧,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接受治疗,早日康复,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秦湛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生硬地说道,“没人在乎的,你想多了。”
盛夏挑眉,她都道歉了,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好吧,他是病人,他最大,还是得好生哄着。
“我关心,你好好看病,病好了有奖励。”
听了她的话,秦湛和对面坐着的秋哲不约而同的一愣。
秋哲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盛夏,他早就说她对人家帅小伙有非分只想嘛,还不承认,这回藏不住了吧?
盛夏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她现在真没那个想法,她只是想让他好好接受治疗。
她们这些做医生的一年三百六五十天,要做上千台手术,特别是他们这种危重病房的,死亡率很高。
治病救人,是她们的责任,也是她们的本能。
他身体健康,为什么非要放弃治疗呢?她必须得替他想想办法。
就在盛夏以为秦湛不会答应接受治疗的时候,他开口了,“我可以接受治疗,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盛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好奇的问道,“什么条件?”
秦湛摇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原来这小子是想要个空头支票啊,她有些纠结,可随即一想,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除了她家里那一堆破事以外,她几乎一无所有。
这么想着,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行,你好好治疗,我答应你。”
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诧异的挑眉,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秋哲目光炯炯的看着这基情满满的两个人,直到他们两人达成协议,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将秦湛请去了一旁的治疗室。
这是他在家里专门设计的,就是为了避免有秦湛这样的病人存在。
盛夏全程在外边陪同,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没多一会儿,就靠着沙发睡着了。
治疗室也跟医院不太一样,里边布置的很温馨,都是暖色调。
人的喜好各有不同,但不得不说,暖色调始终就会让人心情愉悦。
秦湛坐在藤椅上,他手边摆放着几盆多肉,无一不是生机勃勃的,可见它的主人对它的细心打理。
见秦湛看他的多肉,秋哲心情颇为愉悦,问道,“怎样?我种的还不错吧?”
秦湛不懂这些花花草草,他也从来没养过,但是看着这些多肉长势还不错,就点了点头,“嗯,看起来还不错。”
秋哲平时就这点小爱好,听了他的夸赞,笑了,“你倒是有眼光,我们接下来要进入治疗了,在这之前,我想听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尽可能的详细一些。”
“你放心,我是有医德的人,我们在这里说的所有话,走出这个房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盛夏。”
秦湛跟他道了声谢,就简单介绍了自己,“我叫秦湛,今年26岁,在B城开了一家公司。”
秋哲拿起笔刚记了两下,就见他停了下来,他一愣,“这就完了?”
秦湛嗯了一声,“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吗?”
秋哲从他有限的介绍当中得知,他也是个青年才俊,并且才二十六岁就能开公司,可见他家里的条件也是挺不错的。
“接下来你需要回答我一些问题,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秦湛点头表示同意了。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住校还是走读?”
“走读。”
“大学也是?”
“嗯。”
“你跟父母亲多久见一次面?”
“五年没见过了。”
听到答案秋哲也是一愣,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很抱歉,请问你父母还健在吗?”
虽然这么问比较直接,但他却不得不问,因为这也是问题的关键。
“还活着。”
父母亲还活着,居然能忍受五年不见自己儿子???
他还不会碰触到什么豪门秘辛了吧??
“你和父母亲关系不好吗?”
“嗯。”
“能问下为什么吗?”
“不能。”
秋哲的笔尖一顿,抬头看他,“为什么不能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秦湛的眉头紧锁,虽然每个问题都回答的十分简短,但到底还是回答了。
秋哲其实隐隐约约已经问题的所在了,他说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可见是跟家里人关系不怎么好的。一般这种原生家庭有问题的人,都十分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