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慢慢降落,四个人均被劲风吹的衣服呼呼作响,头发散乱,睁不开眼,全都退后半仗。飞机的舱门开启,柳鸣辉、童建东、孙二白、孟小文全副武装、相继下机。
“阿豪接刀。”柳鸣辉高喊一声,将定魂铁掷给董润豪。
董润豪接过定魂铁,刚要制敌却发现对方已经撤出百米外,向北而逃,窜进一条小街。
九帅一和战梦梦也因为刚才被风吹眯眼而没有看住敌人。董润豪引领小队追赶,孟小文这位射击能手边跑边将手里的枪抬起,眼睛透过准星瞄准怪物,进行远程打击。他的射击能力虽比起唐轩大有不如,却也是在场几人中枪斗术最好一个,一枪便击中怪物的小腿,怪物速度慢了几分,却也远远快于常人。
九帅一是小队里轻功最好的一个,距离与怪物逐渐缩小,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准备行刺。
便在这时,孟小问开了第二枪,可惜打偏了少许,这少许的偏差非但没有击中怪物,反而打在了九帅一身上。随着九帅一摔倒在地,怪物钻进一个拐角,其他小队成员追击此处时,只发现地上留有血迹,对方已经没了踪影,更是将手机撇在了地上。介于周围设施落后而没有监控,小队只好根据血迹追踪,留下柳鸣辉照看九帅一的伤情。
经过柳鸣辉对杨言的检查,发现他只是肩膀中弹,没有生命危险,当即进行急救包扎止血措施,“你也太倒霉了,差点让自己人打死。”
九帅一咬牙咒骂道,“谁和你们是自己人,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柳鸣辉拿出一颗药丸,“我独门秘制的,对止血消毒有一定的帮助,你先吃了,回去我给你取出子弹。”
九帅一一口吞下药丸,服用没多久,伤痛之感便有好转。这时候追击怪物的小队返了回来,原本他们凭借怪物留下的血迹倒也可以一路追踪,只是怪物似乎有自愈的神通,血迹还不到半公里就已经全无。
“真可恶,就这么让他跑了,白忙了一个晚上。”童建东气的脖子通红。
“也不是白忙。”柳鸣辉蹲到怪物遗留的血迹面前,将血液采集到一个玻璃管内,“拿回去研究一下。”
“还有这个。”九帅一一只手按压着伤口,另一只手捡起怪物的手机,装进口袋。
孟小文走到九帅一面前,一脸内疚的样子,“对不起,是我失误,你……你没事吧?”
九帅一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吗?像你这样,功夫还没练到家,就敢出来丢人现眼。”
孟小文神情更加羞愧,他锤下头不在言语。
董润豪叹道,“行了行了,小文也不是故意的。怪物的速度那么快,没几个枪手能跟上他的速度,下次冷静处理就是了。”
九帅一道,“这次原谅你了,下次……最好别有下次。”
董润豪道,“我们先回去吧。”
小队暂撤飞机之上,柳鸣辉用他的仪器研究着血液样本,嘴里嘀嘀咕咕,所说的内容让其他成员似懂非懂,“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在我见过的所有生物纲目之中,还从没见过这种血液。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造物主,他老人家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过我们。”
董润豪道,“看你那一副享受的表情,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有什么新发现?”
“你们来看。”柳鸣辉让大家用显微器轮流查看,“血液里的细胞非常强大,使怪物不易衰老,体魄强健,而且再生力很强,一旦有病变细胞,即刻会被原细胞杀死。”
战梦梦想到,“这样比人类强大的可怕生物,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在我们社会当中。
董润豪轻笑了一声,“人类啊,以前自以为是这世界的霸主,殊不知依然没有超脱食物链的法则。”
“这话什么意思?”战梦梦问。
董润豪正色道,“画皮鬼的猎物都是那些沉迷美色的男人,这就是食物链。”
九帅一在一旁研究怪物的手机,“我这里也有线索,但我觉得也不是线索。”
董润豪道,“你打什么哑谜。”
九帅一将手机递给大家看,“这不是哑谜。经过我的调查,这手机的主人叫程琳,是一个名气不太大女模特,长相和身材都不错。可是,显然我们遇到的生物根本不是人,也就说这个叫程琳的女孩儿很有可能已经遇害,而这只画皮鬼在披着她的皮作恶。”
董润豪道,“模特?查一下是哪家公司,我们去看看。”
小队来到模特公司后,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女经理,在玄策小队和她聊起程琳时,这位女经理表示,程琳当初是自己应聘进入公司的员工,任职于这家公司也才不到半年,她为人比较机灵,外貌条件也还不错,性格上活泼开朗,在公司发展的非常顺利,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很多同龄女孩儿都羡慕的生活。
女经理问道,“你们过来打听她的事情,难道是她摊上什么事儿了?”
董润豪点点头,“是的,不过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问你一些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慢着慢着,我说这位美丽知性的小姐姐。”孙二白突然打岔,他指了指九帅一,“瞧见这家伙没,要不要考虑先给他整整容,免得吓到你们。”
九帅一知道孙二白言语毒舌,只是撇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女经理笑道,“这位先生真幽默,我倒不觉的他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其实干我们这行的,都有一个职业病,见到陌生的脸孔,最先去想的就是五官比例哪里经过调整会更好,反倒淡化了其他东西,任何人在我们眼里没有什么分别。”
九帅一也笑道,“辉哥和梦梦都说过相由心生,我信了他们的话,现在已经变得很好。不过有些人专好与人抬杠,只图嘴舌之快,小心长出一副刻薄嘴脸。”
孙二白道,“哎呀嘿,你说我是不是?”
九帅一摊了摊手,董润豪急忙挥手,“你们够了,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没用的。”
女经理道,“董天师,您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董润豪道,“程琳进入你们公司后,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女经理道,“有,我们公司自然会培养艺人们的穿衣打扮和外在气质,毕竟青春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琳琳学的很快,付出的也很多,哦对了……她刚来公司那段时间,虽然符合公司签约的标准,但比她条件好的人大有人在,为了在竞争激烈的公司里生存,程琳选择了整形改造,一次次的变化,让她的外貌与身材越来越精致,公司给于的机会就越来越多,名气也自然越来越大。”
董润豪问道,“她都是去哪家医院做手术?”
女经理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在这方面我们不干涉模特的选择,甚至我们并不主张整形,毕竟凡是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和她关系好的一些姐妹或许知道,她们私下里免不了讨论这些东西,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片刻后,女经理从其他模特那里了解到,程琳去过的整形医院竟然多达十几家,从最开始的微调,慢慢变得全方位改造,可谓是整形上瘾。这些医院倒都是得到许可认证的,只是程琳曾经透露过一个细节,她的姐妹颇有印象,据说是有一位主刀医生,研究了一种新的整容方案,并邀请程琳进行手术。后来,她们也没有发现程琳的面部有什么新的变化,性格上却有些不同以往,开始变得孤僻,和姐妹们的交流越来越少。
孙二白叹道,“这娘们整容上瘾了。”
“我们再执行任务,注意用词。”董润豪白了他一眼,随后对女经理道,“好,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先回去了。”
女经理开始送客,“那你们去忙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公司帮助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小队离开模特公司后,回到飞机上讨论起了案情。
战梦梦第一个说出看法,“整形改造,我怎么感觉和画皮术有关呢,从某种意义上讲,不都是以人皮作画么。”
九帅一道,“你这个思路有点意思,画皮术和整形手术,都是在人皮上作画。”
董润豪道,“九帅一,不管你以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那个医生查出来。”
“男,四十二岁,名字叫王天桥,在一家名字叫月下佳人的整形医院担任主任,常州有很多明星、模特、网红找他做过手术,在业内名气很大,甚至是很多外省的人都会慕名而来。”九帅一的手表射出一篇资料,资料内容便是九帅一所说的那些。资料一旁附着张照片,他戴着眼睛,体瘦脸长,头发稀少而薄,五官倒是很立体。
“速度真快……”董润豪道,“这个人问题很大,我们得去会会他,我认为还是采取伪装接近的方法,不能打草惊蛇。”
九帅一扫视小队的成员,“这一次,我们这里最有条件的人是……”
董润豪道,“梦梦,你觉得怎么样?”
战梦梦道,“好,那我就试试吧。”
董润豪道,“那好,九帅一,你设法把这个医生约出来,由梦梦见面,我们再暗中监视。至于梦梦的身份嘛,就说是之前经程琳介绍的。”
九帅一道,“好呀,稍等。”
大约多了三个小时后,九帅一用一个名字叫安然的假身份成功联络上王天桥,并相约在整形医院附近的一家商场内的自助烤肉店里见面。按照相约时间,战梦梦和王天桥都准时到达,王天桥的样子和杨言所调出的照片上没什么区别,他言谈举止都彬彬有礼,两个人寒暄几句,便找了个地方落座,选餐完毕后随便聊了几句。
战梦梦瞧王天桥所食用的烤肉还不到三分熟,便试探性的问道,“王主任,你好像很爱吃生的。”
王天桥楞了一下,“没有,我只是不太会烤肉。”
战梦梦歪头笑了一下,“没关系,有我呢。”
王天桥问道,“那么,这位小姐,就自我感觉来说,你对自身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战梦梦道,“我说不上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想变成最好。听说王主任手里有一个新的整形方案,可以根据每一位整形者的不足进行全方位的调整,任何人都可以达到脱胎换骨的效果。”
王天桥点点头,“对,如果说的在具体,手术后的皮肤永远不会出现松弛、老化、皱纹,甚至用火在上面烧都没有任何问题,皮肤组织很不容易被破坏。”
战梦梦问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亲眼见证。”说着话,王天桥伸出右手,掌心对准桌子中央的电烤炉贴了上去。
战梦梦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惊的她瞪大眼睛,只听王天桥的手掌处发出‘嘶———’的烧烤声,接着一股青烟从指缝冒出,这场面看着就疼,然而王天桥的脸上却毫无痛意,甚至嘴角还勾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