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丹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曾经这个名字属于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后来这个美丽的名字属于一个小城。
听夜丹城的人说,很早以前这里没有城,曾经有一个叫夜丹的女人在这里开了一家客栈。由于地处偏远,来往做生意的人都习惯来这里投宿。人们习惯了去夜丹那里投宿,也习惯了管来这个地方叫做去夜丹那里了。来的人多了其他的生意也就伴随而生,有人又有生意,常驻的人就多了起来,慢慢地这就发展成了一座小城。人们还是习惯说,去夜丹那,久而久之夜丹就成了这个城的名字。
夜丹城是一座边塞小城,人口不多,也不繁华,却很热闹。这里是汉河文明最北边的一座城,再往北就是天界山,天界山的北面就是黑暗文明的属地了。这里虽然是座城,但是却没有城门,也没有城卫,更没有城主,因为这里在汉河文明根本就不是城的编制,当然不会有城的配置。之所以管这个地方叫做城,是因为四周确实有城墙,那是城里的人为了抵御大风捐钱私自修建的。这里或许是修罗大陆上唯一被叫做城,却不是城的地方。
人在夜丹城遥看天界山,这是夜丹城的人最为自豪的地方。由于夜丹城离天界山很近只有差不多两天的路程,所以站这里,高入云端的天界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一队人马来到这个边塞小城,让本已热闹的小城更加热闹了。
一个和蔼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十五六岁,十分动人的小姑娘,他们走的很慢,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卫兵。看那卫兵的装束应该不属于汉河文明,但是个个都很精神,一看就是有修为的高手,这样的一群人所到之处自然是人人让路。
这个和蔼的中年人带着这个小姑娘,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里面的客人自然也都识趣的结账走人。
进入客栈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为客人没有走,那是一位身穿青衣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青衣少年一脸的冷漠,眼睛微闭,独自喝着手中杯子里的原浆,仿佛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人,那位动人的姑娘多看了那个青衣少年几眼。但是不管别人怎样的行为似乎都引不起,青衣少年的关心,他依然独自喝着原浆,没做任何反应。
这位和蔼的中年人叫“卡特”,是黑水文明出使汉河文明的使者,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贴身侍卫,领头的侍卫长就是站在他身后的满脸胡茬的那个汉子,名叫“博博勒”,是个六阶高手。
那位动人的小姑娘看来心情不是很好,没什么胃口,她没吃什么东西。
卡特:“穆姑娘,过了前面的山界山就不属于汉河文明了,我刚才在小城的路旁抓了点土,你把它带在身上,当想念家乡的时候,就看看这故乡的土,就会感觉故乡就在身边。”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了过来。
那位姓穆的动人的小姑娘接过卡特手里的小袋子,眼圈一红,小声的哭了起来。
也许是小姑娘的哭声惊动了那位青衣少年,那从未睁开过眯着的双眼却睁开了,看着这位即将离开故土的汉河同胞,他那张冷漠的脸的上方的眉头皱了皱。
哭了一阵子,卡特带着小姑娘要离开了,那位一脸冷漠对世事莫不关系的青衣少年,竟然把目光投向那位姑娘。也许他知道这位同胞要离开故土不再回来,自己以后再也看不见这位同胞了,他想趁现在多看几眼,那位青衣少年竟然来到客栈门外,目送了他们许久,直至看不见了。
离开了夜丹小城,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路上前行。这是一段上坡路,一段很长很长的上坡坡,从昨天早上一直走到了今日黄昏那坡还没上完。侍卫长博博勒骑在马上抬头看向路的远方,在这路的尽头有一座城,那城已在他的视线内了,那是他们今晚准备过夜的地方。
博博勒骑在马上,向着前进中的队伍大声的喊道:“日月城就在不远处了,那是队伍今夜露营的地方,大家加快速度前进,到了日月城好好的睡个觉,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进入我们黑水文明的地界了。”
也许是离家太久回家心切,在侍卫长博博勒说完之后,队伍中传出阵阵欢呼,行军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天界山的两个山峰之间有一处很特别的鞍部,两边的山峰高耸入云,中间的鞍部却地势很低,竟然还是一片平坦之地。这里是黑暗文明和汉河文明来往的必经之地,两大文明打仗的时候,这里多次行军,这平坦的鞍部也曾成为过大战的战场。由于近年来汉河文明与黑山、黑水文明都签订了和平盟约,这个鞍部不再行军,这里竟然形成了一座城,这城的名字叫日月城。日月城地处两大文明的交界处,不属于任何文明的管辖,渐渐成了两大文明之间贸易往来的交易之地。
落日之前,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了日月城,后面一直尾随的一队穿着黑衣的人,看到再无抓到穆怜惜的可能。他们的头领就留下五个人继续等待那万一的机会,带着大部分人员回去了。
太阳慢慢升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出发,他们是从日月城的北门出去的,一路往北就是他们回家的路。不断有欢呼声从队伍中传出,那是回家的喜悦带来的难以控制的兴奋。
日月城北门外,卡特指着面前的两条通向北方的大路说道:“穆姑娘你看,右边的这条大路是通往黑山文明的,左边的这条就是通向黑水文明的。踏上面前左边的这条大路,你就进入了黑水文明的地界,从此黑水文明的属地就是你的第二故乡,我就是你的亲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父亲。”
穆怜惜看着面前左边的这条大路,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看向南面,也许她想再看一眼那属于自己的故乡,再看一眼那片养育了自己多年的热土。可面前高高的城墙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双眼朦胧了,慢慢地脸上挂满了泪水,胸膛也开始变得起伏了起来,那哭泣之声再次传出。
卡特看着再次哭泣的穆怜惜,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孩子,哭吧,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然后再不回来。”
听了这位和蔼的中年人的话,穆怜惜哭的更加伤心了。
突然穆怜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用异常坚定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叫卡特的男人,慢慢地跪了下来。
穆怜惜:“卡特叔叔,我不想跟你去黑水文明了,我想留在汉河文明。”
卡特用他那无比关切的眼神,关怀备至的说道:“孩子,汉河文明正在经历一场大的灾难,你的父母都已经自杀,可有些人依然想斩草除根。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可知道?如果留下,你一个小姑娘将是多么的危险,你可明白?”
穆怜惜:“叔叔,那些危险我都明白。可汉河文明是我的故土,不管这里多么的危险,我也不愿离去。我还要为父母报仇,不管那危险有多大,我都想去面对。这就是我身为汉河子民的命运,我不想背叛我的文明,更不愿离开我生活了多年的这片热土。”
看着穆怜惜坚定的眼神,听她说的如此的决绝,卡特的脸上露出无奈地神情。
最后卡特这位和蔼善良的中年人,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曲起左臂,把握紧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用他那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穆怜惜的眼睛,郑重地对她说道:“孩子,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黑水文明找我。我现在就派人护送你回去。”
穆怜惜流着泪水,给这位曾经救下了自己性命的“亲人”,俯身叩首,磕了三个响头。
扶起跪在地上的穆怜惜之后,卡特让侍卫队长博博勒,挑选了两名得力的手下留给了穆怜惜。
告别了卡特,穆怜惜带着自己的两名新随从,踏上了返回汉河文明的路。
穆怜惜回来了,她带着对自己故土的一片热血回来了,她带着为父母报仇的决心回来了。
三个人再次回到那个叫夜丹的小城,穆怜惜带着两个随从,在一家叫“三星月”的客栈里住了下来。她不着急离开,这个叫穆怜惜的女孩有着超人的智慧,她要重新计划她的人生。
五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好像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头,这个叫穆怜惜的小姑娘又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向队长回报?”
“汇报个毛线啊,你汇报。”说着,这个被人叫做头的男人用手打了刚才说话的那人的头一下。
那个被打得人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那三个人武功都不弱,穆怜惜修为三阶以上,那两个随从我看武功修为更高,我怕就咱们五个未必抓得住那个女孩。”
“以我笨得来即将突破五阶的修为,加上小胡子修为四阶,再加上你们三个不低于三阶的修为对付他们也差不多。”
那个被称作小胡子的瘦瘦的男人,伸出手捋了一下嘴边的胡子,转了一下那张瘦脸上的两只小眼睛,瞟了瞟身边的几个人没说话,看来他是个靠脑子吃饭的人。
“头,如果他们跑了,再找他们可就难了,他们武功不弱,他们要跑咱们不一定拦得住。失去了机会怎么向队长交代,队长的脾气你也知道。”
笨得来:“看样子他们是想常住夜丹城,我们有的是时间对付他们,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我是担心,如果咱们不汇报私自行动,就算抓到穆怜惜那女孩,队长或许依然会按不服从他的命令致我们的罪。”
笨得来“如果我们五个抓了那个叫穆怜惜的女孩,直接交给夜千大人,我们都会得到奖赏,钱就不用说了,或许还能提拔我当队长,到时我和那个老东西就可以平起平坐了,咱们用的着再受他的气吗?”
小胡子:“好吧,你是我们的头,这事听你的。”
笨得来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说了句:“就你让我最放心。”
小胡子点着头看着笨得来,说道:“谁让你是我们的大哥呢,大哥的话就是命令,做兄弟的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大哥如此信任我,为大哥效力就算是死了我也甘心啊!”说着,他那张瘦瘦的脸上挤出了灿烂的笑容,
……
夜,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很黑很黑,三星月客栈内传来轻轻地脚步声。五条黑色的身影在这样的夜里,如果不是那走路时所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笨得来用极低的声音对围拢在一起的几个人说道:“他们都中了我下的毒,一个月内无法运动,几乎相当于普通人,你们三个去隔壁房间把那两个四阶的随从给我杀了。小胡子,你跟我去抓那个穆怜惜。”
那三个人点头答应后,去了隔壁房间。笨得来则和那个小胡子用手中的刀,拨开面前的那扇房门,进了穆怜惜的房间。
穆怜惜睡的很沉,有人进入房间也没有睁开闭着的双眼。笨得来指了指床上睡着的穆怜惜,小胡子会意后,扛起睡着的穆怜惜走出了房门。
客栈外五个人碰面了。
笨得来:“你们三个怎么样,活干完了?”
“干完了,干的干净利落。”
“那两个人正在睡觉,做着梦就让我们给宰了。”
笨得来一挥手,五个人离开了三星月客栈,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在夜丹城的东面有条通往叶城的小路,路的左边是片洼地,洼地与路之间形成了一道很陡的坡,陡坡下面是一片比人还高的杂草,路的右边是大片的树林。风呼呼的刮着,树林里传出沙沙的声响有些吓人,听着沙沙的恐怖声,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五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不但不紧张反而高高兴兴的一边走一边说笑着,其中一个人,手里抓着一条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铁链拴在女孩的左手腕上,伴随着那五米多长的铁栏的拉动,那个女孩被拽的一步一个趔趄。
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肩扛一把大刀站在路的中间。那把大刀,长三尺九寸、宽九寸、刀背厚三寸,着实是一把大刀。大、不是那把刀最大的特点,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刀的最前端是一道参差不齐的断裂面,而没有刀头,一看就是一把断了刀头的断刀。
他一脸的冷漠还眯着双眼,似乎任何事情都跟他无关,身旁还有一匹剽悍的马。
一个人扛着大刀站在路的中间,身边还有一匹马,这让本不宽敞的小路变得更加的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