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踢我干吗?”邓钰揉着磕到地上的头说:“利用完了就踢?”
“你好意思说,”周觉骁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饮了一口说:“你那腿不想要给我锯了,你当我肚子是给你放腿的呀!毛病!”
闻言邓钰要再说些什么,门铃响起。二人对视一眼,周觉骁拿起枕头下的绷带往头上缠。缠了五六圈还觉不够,直到邓钰点头,周觉骁才停下。在脑后打了个结儿,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邓钰憋笑,在门口反复整理自己的表情,才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赵眠眠此刻才想起看望病人空着手来实在不礼貌。
“好久不见,”邓钰微微一笑说:“他在里面等着呢,进来吧。”
“哦,”赵眠眠愣了会儿说:“好。”
磨蹭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挪。
越走越心虚,上次删他联系方式时倒是很利索,没有半点犹豫。
此刻懊悔不已却无可奈何,好好上课不好吗?
不到一分钟的距离在赵眠眠越发心虚下走了足足两分钟还未走到。
邓钰也不催促,她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只要能给周觉骁添堵,他就觉得有趣。
“邓钰,”赵眠眠停下询问:“许烟呢?”
“许烟?”邓钰思索片刻,笑笑说:“她呀,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一大早就回学校去了。”
“那个……”赵眠眠继续问道:“出车祸不应该在医院吗?”
邓钰脸上的表情顿住,干咳两声说:“你不知道,医生说他太严重没救了,让他回家准备后事。”
“哦,”赵眠眠瞬间通透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她脚步一转,“我去联系其他同学见他最后一面,送送周觉骁。”说罢掏出手机,准备在初中班级群里发消息。
“我已经通知过了,”邓钰一把拿过她的手机说:“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不行,”赵眠眠面色严肃的说:“我听说人要死的时候,最怕煞气重,而且我吧天生煞星,进去他不就死的更快?。”
里面传来周觉骁催促的咳嗽声,邓钰又被她煞有其事的说辞哄的一愣一愣的。仿佛里面躺着的人真的要死了,他就是罪不可赦的罪人。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赵眠眠笑着拿过手机,尽量和善的说:“告诉周觉骁,他布的局漏洞百出,我先回去了。”
邓钰笑了,谁说赵眠眠笨的?这不挺聪明的吗?
“喂,”邓钰叫住她说:“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赵眠眠握紧了手,尽量自然的说:“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你要觉得没必要,怎么会来?”邓钰上前一步拉开卧室的门说:“进去看看病人吧,你说你煞气重那就当送他早日投胎,为社会做贡献了。”
周觉骁早就等的不耐烦,这会儿又听的云里雾里的,心里更加焦躁。
她想掉头就走,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逃避不了的必然要面对,她试着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
舒展了急促的呼吸,向卧室走去。
床上的周觉骁紧闭着双目,被绷带缠绕的只剩下一双眼和鼻子,莫名添了一丝喜感。
赵眠眠想笑,又怕被周觉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