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块，就是最普通的签约。”刘欣都有些不好意思说。
张凌峰直接比划了个不雅的手势，一看某鱼就没诚意，亦或是说真把他当要饭花子了。
上线开排，刘欣的直播间人气比之前高了一些，但也有限，水友就是水友，跟同在水里的鱼共同点相似，记忆力差，热度稍落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反倒是看到跟她双排的ID居然还是“Tarzan”后，人气勉强又上升了几千。
不过上升之后，弹幕里又开始充斥着“挂逼”之类的侮辱词汇。
显然，这些水友就是没事儿想找热闹，纯粹来凑事儿的。
直播了几局，效果也就那么回事儿，张凌峰的打法依旧是照搬Dance的套路，不过绝地求生这游戏太复杂，很多时候套路并不能形成定式，俩人只是勉强吃了一次鸡。
大概9点左右，陈怡倩来电话，Calm那个号终于解封了，不过她也没让张凌峰换号，而是自己登上直接加到队伍里，然后还拉了一个人进来，ID是：ICE。
一看这个ID，刘欣立马欢呼雀跃：“冰姐，你肚子不疼了？我就说吧，喝红糖姜汤最管用了，我原来痛经我妈就……”
还没说完，直接被YY里一个霸气的声音打断：“喝什么姜汤，姐姐告诉你，这种毛病，找个男人暖一暖才最管用，一个不够，就两个！”
不用问，张凌峰也知道了，这个ICE自然就是昨天打算带刘欣双排的徐冰了，据说今年刚大三，已经是人气10W+的主播，听这名字还以为是跟陈怡倩一样的冰山美女呢，结果这豪放程度……完全让张凌峰各种不适应。
不过这种骚话水友最喜欢，直接让直播间里弹幕达到了一个高潮：“666，色青主播，我要报警了！”
“小姐姐留地址，我是暖男。”
“专注暖床二十年，电联138XXX……”
“这是一男带三妹的节奏啊，放开那个Tarzan，让我来！”
接下来，张凌峰觉得自己完全搭不上话了，原因很简单，这个徐冰，简直太污了……
比如说，她一边搜刮的时候一边和水友互动：“什么？上个房间有个三级头？别骗我，我知道你们就是想看我弯腰捡肥皂时的动作……别想忽悠老娘……”
说完还挪了挪摄像头，照向自己的小短裙。
“哈哈，骗你们的，姐姐我这几天来亲戚，穿的严实着呢……”
“平常？那要看什么时候了，老娘可是个很保守的人，除非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想看我跳舞？还必须穿短裙？你要求可不少，好啊，你先刷十个烟花……”
没十分钟，张凌峰就已经不忍直视了……好在这妹子虽然污，但手底下却不软，该刚枪的时候绝不废话，交火的时候也会收住黄段子，但张凌峰依旧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豪放？
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调戏水友无聊，徐冰居然开始调戏张凌峰：“对了，泰山小哥，听说你昨晚表现很Man啊，把小欣妹妹伺候的很嗨皮啊！”
张凌峰嘴角抽抽：这都什么话啊？有话好好说不成吗？
不过人家说话他也不好不回答：“啊？啊，还成吧，就是打个游戏，我玩游戏还是比较溜的。”
刘欣也有些不好意思：“冰姐，你别拿我开涮行不？”
“什么叫拿你开涮啊？昨晚你给我打电话那激动劲儿，哎呦喂，都快以身相许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是什么男人啊，居然把我们小欣搞的这么服服帖帖？活儿太好了吧？”
“我说的是游戏，打游戏啊，当时一姐也在呢，还有国宝的骆宾王……”刘欣赶忙澄清。
“我知道啊，你们两男两女4屁嘛……一姐，我说的是4排，4排，你别拿平底锅抡我……我跟你说啊，看上就得抓住，泰山小哥，你还没女朋友吧？”
“啊？那个……应该是没有……”其实就是没有，只是张凌峰知道，自己一搭话，这货肯定又得蹦出点儿不堪入耳的话来。
果然：“什么叫应该啊？没有就是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一姐你肯定是没戏了，小欣就不错，我跟你说，我们家小欣可是个好孩子，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冰姐，你……”刘欣又急又臊。
莫名其妙的，张凌峰就跟着蹦出一句来：“我也是啊，有什么新鲜的……”说完险些没抽自己个嘴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徐冰顿时语气夸张：“哎呦呦~~听见没？小欣，跟你多配？好男人可不好找，你要是不下手，姐姐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这俩月空窗期。”
张凌峰尴尬的不要不要的，抓住话头立马反击：“空窗？你昨晚不还找了个男人给你暖床么？”
“哼哼，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昨晚给我暖床的是我家Andy，Andy，来给大家打个招呼。”说完动了下摄像头，屏幕里出现了一条狗，张凌峰认识，这是条边境牧羊犬。
他很多时候其实也挺毒舌的，下意识的就来了句：“狗啊？公的吧？小姐姐你可真带劲儿！”
徐冰语气不屑：“怎么，母的你还想认识一下？”
刘欣还跟着添乱：“峰哥你别误会啊，Andy真是条母狗。”
“……”张凌峰一脑门黑线，决定不说话了。
刘欣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关麦解释：“冰姐平时挺正经的，就直播时才这样，节目效果……峰哥你别往心里去啊。”
张凌峰嘴角直抽抽：敢情哥成了给你们捧哏的了。
晚上直播没啥意外的，陈怡倩主要就是为了让Calm这个号亮个相，澄清封号流言的同时尽量维持一下昨晚那事儿的热度，所以打了一个多小时就下了。
张凌峰心里有事儿，也不在状态，接下来干脆徐冰带着刘欣去双排，他也跟着下线了。
呆到零点，张凌峰打算回去，网咖虽然有休息室，但是四人间，不够清静，刚准备走时正好看到刘欣下播出来。
“小欣，回去啊，用不用我送你？”张凌峰随口问了一句，当然，他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半夜的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峰哥，你还在啊，我住的很近，走两步就到，不用麻烦你了。”刘欣常年直播完这个点儿回去，要出事儿早就出了，华夏治安很好，尤其沪市这种大城市，半夜跟白天没啥两样。
“那行，我先走了。”张凌峰也就客气一句，转身就想走。
“那个峰哥……”
“咋了，有事？”
“你饿不饿？要不我请你吃夜宵吧？”
“不用，我回去煮泡面。”张凌峰确实有点儿饿，但觉得人家妹子可能就是客气一句，就拒绝了。
“别啊，你帮了我这么多，作为感谢，我请你吃个饭也是应该的。”刘欣显然不是客气，眼神儿略带祈求。
这下张凌峰也不好拒绝了，挠了挠头：“行，那就随便吃点儿。”
沪市半夜小吃店有的是，临街的铺面常年一入夜就摆出桌椅板凳，一盘田螺、蛤蜊或是小龙虾之类的，配上两瓶啤酒就能喝半宿，外面还有板车拉的大排档，炒饭炒面炒米线物美价廉，十块钱就能吃的饱饱的。
张凌峰本想建议随便吃点，但刘欣轻车熟路的带他进了一家餐馆，里面主营是台湾风味的关东煮，各种各样的鱼丸虾球，再配上一大杯原味儿浓汤，确实挺适合当夜宵的。
一进门，就听有人叫刘欣：“小欣，这边。”
招呼刘欣的也是一妹子，声音有点儿耳熟，但张凌峰没听出是谁来，打量了一下对方，张凌峰第一反应就是：女王范儿。
怎么说呢，这妹子年龄不大，画着淡妆，眼线上挑，长发扎起一个高马尾，耳朵上还坠着俩大耳环，上身短皮夹克，下身短皮裙，脚蹬一双高筒的长皮靴，露着半截大腿白晃晃的，很给人一种想要从下面往上看看的冲动。
刘欣喊了句：“冰姐！”张凌峰立马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徐冰么？
然后刘欣扭头和张凌峰解释：“忘跟你说了，我还约了冰姐，也是为了感谢她今天晚上带我双排。”
说完还吐了吐舌头，显然也明白自己马后炮了。
张凌峰顿时有点别扭，网上差点日了人家的狗，结果这就见面了，早知道就不来了，得亏徐冰是自己来的，没带着那条边牧。
既然来了，也没法扭头就走，只能期望这妹子真跟刘欣说的一样，平常挺正经的，然而，现实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一看跟刘欣进来的还有个男的，徐冰立马眼神儿一亮：“呦，小欣居然带男人了，开窍了哈？”
“……”张凌峰有种想抽她屁股的冲动，当然这种事儿也只能自己YY一下。
“冰姐你别开玩笑了，这是峰哥，张凌峰，就是和咱们一起四排的Tarzan。”
自知嘴炮不是对手，张凌峰中规中矩的打招呼：“你好。”
“哎呦，没看出来，游戏打的不错，人也挺帅，不错不错。”徐冰咯咯笑道。
好在徐冰确实没直播间里那么邪乎，点了吃的，三人开始聊与游戏有关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