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伍叔和千鹤相谈甚欢,伍叔高兴之余也没忘了问问千鹤苗疆的情况。
千鹤问伍叔是不是来做生意,伍叔倒也捡着不重要的和她说,说他们带了一批茶叶、瓷器来与苗疆换一些香料、玉器。不过到了几日,和他们约好交易的吐蕃商人还没到。
千鹤不太在意。倒是她身后的男人已经有使了眼色的去查了。
“千鹤,你经常出来喝酒吗?”伍叔问。
“我每七日会来一次。事情太多了,只有喝酒能放松一下。”千鹤说着喝了口酒。
“等换了货物我就该回中原了。中原倒没有像千鹤一般豪爽的女子。”这话伍叔倒是真心诚意地夸赞。
“你只知我豪爽。”千鹤倒是自嘲一笑。
“你一个女人要做到这个位子,想来其中辛苦,不足以与人说。”伍叔说。
千鹤十年前自中原来,空降到落月教做护法,有许多人不服。她以冷酷残忍的手段镇压了,又以极高的效率掌控了落月教的大半。其中艰辛,难于人说。今日听伍叔一言,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我千鹤今日有幸认识你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千鹤心中百转千回,原本只是瞧他顺眼,找他陪个酒,没想到竟如此合心意。
“不知吴恕你现在居住在何处?”千鹤打定主意要将人留下来,不过她难得动了心思,没有直接抢人,却想要徐徐图之。
“我们住在洛罗河尽头三个弯外的竹楼。”千鹤要查肯定查的到,问一句不过是礼貌,伍叔承情,便直言相告。
两人在这边相谈甚欢,肖四、肖六、砚冬三人在一边一边听着一边和酒,原本甚好的酒菜有些食不知味。
那边千鹤没多久就要走,临走前还拍了拍伍叔的肩,凑到他耳边,说:“你等着我。”
伍叔呆愣地看着她走掉,千鹤虽然穿着软甲,但是身材还是能看出丰满成熟。一看就是风韵十足地女人。眉眼间虽然冷冽,但是清秀,又透着英气。半辈子没有女人缘的伍叔傻笑着回了三人的桌子。
待千鹤走后,伍叔收敛了些神态,但还是小声问:“原来我还是很受女人欢迎的?”
“可能那女人眼瞎吧。”肖六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
倒是砚冬转头严肃问魅翎:“魅翎姑娘,我们素无冤仇。你喊我们进来喝酒,是否有什么图谋?”
“郎君怎么如此多疑。”魅翎嗔怪道,“今日若不是你们自己前来,我怎么能喊你们来喝酒呢。”
“……”砚冬说不过这个女人,起身便说要走。
“郎君,酒钱还没付呢。”魅翎笑道,“莫不是要赖账?”
肖四说:“我们怎么会短你们银两?”说罢丢了一块银子过去。
魅翎接了银子说:“郎君下次再来啊。”
待几人走后,惑均从后厨出来,魅翎道:“我道我们多次塞人不成!那人竟然喜欢那蛮牛似的人。”
惑均道:“那便再寻些试试。”
“我看,我们可找玉珏楼合作。这伍叔,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魅翎说。
“也好。”惑均说,“但是玉珏楼未必愿意。”
“总是要试试的。”魅翎摇了摇头。
两人唤了其他的几个女人出来招呼客人,自己从后门离去了。
砚冬几人回了竹楼,还在愤愤不平,但也知道是自己撞了上去,只能说两人不厚道,却也不能再多怨什么。
他们才回到竹楼没多久,就有人抬了一箱子东西来了。
“哪个是吴恕?”来人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原官话。
“……”伍叔走出来,“我就是,诸位有何贵干?”
来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伍叔,用苗疆话叽里咕噜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用中原官话说:“我们奉千鹤护法之命,给您送些东西。”
“……”伍叔谨慎又防备着地打开箱子,发现这箱子里放着一些名贵香料,还有一些好酒。封的严严实实。
伍叔觉得让一个女人给自己送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您稍等。”转身与几人商量后,便去取了上好的绸缎、茶叶,封在箱子里,托人带回去。
来人离去后,砚冬检查了箱子内的酒和香料,确认都是没有问题的。
“有张纸。”肖四眼见,看见酒坛子地下压着一张纸。
伍叔取出来一看:三日后黄昏,枫铃渡见。
砚冬打趣道:“看来那千鹤护法对你倒是真心。”
伍叔挠了挠头,露出了朴实的忧虑:“可是我到底是要回中原的。”
“……”其余三人无语。
“那枫铃渡你去吗?”肖四问。
“当然得去。”伍叔理所当然地说。
“谨防有诈。”砚冬提醒。
“嗨,砚冬老弟,这有什么。我还能有什么被诈的。”伍叔觉得自己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也就千鹤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看上自己了,不知道看上自己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