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叶清清的情绪还在受子辛那句“如果你愿意嫁给吾,吾便送给你。”话的影响,无法平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于天子来说,这天下不论人还是物,都是他的,何况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他原先还不管不顾地说什么自己是他的女人了,是他的附属品,现在十多天未见,想要自己嫁给他,却开始征求意见了。
并且还有诱饵。
叶清清实在想不通,于是便去问子莞。
子莞却问,“你拿到天子玉了么?”
叶清清不解,但还是回答,“我随口一提就很轻松地拿到了,而且他好像并没发现那块是仿的。”
“那你便赶紧回去吧。”
子莞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淡,就像是送不速之客一样。
叶清清有些疑惑,“子莞?”
子莞则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她,“清清,你确实是我的朋友。但如果要在你与兄长之间取舍我肯定是选兄长,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尽早离开吧。你可知兄长辛自幼以来便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因为自他出生那天起,他就是命中注定的大王,再加上童年时期便显现与众不同,更是受到父王的器重,他本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兄长却从不骄傲自大。他小时候想要什么中意的东西都不会直接索取,而是与别人交换,然而其实只要他简单地说一句要,对方就一定会双手奉上。你可知我什么意思?”
“如果他想要,我就只能属于他?”
子莞摇了摇头,“我想说的是,兄长从未强求过,从前他说你是他的女人那只不过是嘴上的占有,讨便宜。而现在他认真地征求你的意见便是在尊重你,真心想要你当他的妻。”
“为什么这么突然?”
“可能因为分开这段时间他更加认清自己的心,抑或者是因为要择后了,太后亲选的对象是徐卿事之女,徐语。此女出生名门,蕙质兰心,仪态高雅,是王后的不二之选。”子莞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可兄长却想让你当妻,为后。”
王后......
叶清清惊得退后了几步,商纣王的皇后只有两位,一是姜皇后,之后便是妲己。
若她成了王后,那不是就是被妲己害死的姜皇后?
她下意识道,“我不想当王后。”
子莞知道不能强人所难,“那你已经知道怎么回去了么?”
现代的戏里面都是说天有异象才跟灵物辉映,打开时间隧道,很显然叶清清现在手上拿着真的天子玉也没什么变化,所以她要知道天之异像会是什么时候。
“王宫里有观星象占卜的臣子吗?”
子莞道,“有,不过那是为天子占卜的祭司。”
“我需要星象辅助才能回去,所以需要知道星象。”
“好,我帮你。”
于是乎子莞便领着叶清清来了占星楼,这研究星象占卜的祭司便就住在占星楼,祭司在商时的身份
十分尊贵,所以才能得此一楼。
子莞和叶清清很快就到了占星楼,门侍见是子莞公主,便直接放行。可她们却没想到来到三楼找祭司索氏时会看到了子辛!
叶清清和子莞当机立断躲了起来。
然后听见子辛在问索老,“如果不知道一个人生辰八字,可以算姻缘么?”
叶清清,子莞,索老三人皆是大惊。
索老以为大王是来问最近要举办的祭祀的事情,谁知竟然问这儿女情长?这和大王的行事做派完全不符啊。
而叶清清和子莞预感他要问的,莫不是就是他和我(她)的姻缘吧。
索老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臣虽占星卜命,但也没有通天本领可以占卜毫无信息的人。”
“那......”子辛忽然掏出一个黑色的方块,”那有她贴身携带的东西呢?“
那不是自己的手机么?自己怕没电都舍不得开机,还锁起来了,这家伙倒好,给她偷出来了。
叶清清虽吐槽,但也压低了声音道,“贼!”
子莞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兄长擅拿了她的东西,但是......“你不也偷了他的东西么?”
“好吧,扯平了。”
“......”
而索老擦了擦额头,“大王就别难为老臣了。”
子辛听罢,便恍若无事地将手机收了回去,然后正经问道,“那祭祀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稳妥,请大王放心。”
“那孤还有政事,便不打扰了。”
说罢便起身要走,却又被索老叫住,“大王想问的姻缘可是前段时间带回宫中的美人?”
“索老可算?”
“可算。”索老的目光忽然投向了她俩藏身的方向,“两位贵客,不必躲藏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俩便不再躲藏,而是像犯事被抓的小孩一样,怏怏地走了出来。
子辛看到叶清清也在,想到她全然看见了自己刚刚的那副模样,一时尴尬不已,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而叶清清则觉得这索老确实厉害,刚刚她俩几乎一动未动,他竟然也能够发现他们。
于是她问道,“索老,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这楼老臣出生便生活在此,这其中的任何一物都了然心中,应该是与这空间形成默契,能感觉得到外人的气息。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只是因为起初在议事。”
祭司官位世袭,代代相传,自出生便在楼中,一生钻研星象,除了祭祀会出楼,其余时间不曾离开半步。
自然便与空间形成了感官上的默契。
索老问她俩,“你们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叶清清看了眼子辛,子辛也在看着她,于是她尴尬地笑了笑,“公主与我讨论星象之事,为天上的星辰究竟是神布下的还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争执不下,所以特意前来请教。”
索老意想不到竟然还有其他人对星象变化有兴趣,一时间像海中的孤船找到了另外一艘同伴,并且还是一艘极为漂亮的船。索老一下有了兴致,把方才大王问姻缘的事情当成了小儿科抛诸脑后,然后请他们三坐下。
他讲右手边的一个小钟敲了敲,两长一短,不一会儿两个侍童便上了楼,一个拿着一盛着金丝楠木香的香炉,另一个则端着一壶新沏的茶。
行动举止十分有礼,看来索老平日应该对他们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