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繁伸手拿过族谱,拧眉问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扶着拐杖,一晃一晃走到一处凳子旁,坐在那里,远远望向相里繁,苍老的声音响起:“繁繁,不,我应该尊敬的唤你一声相里将军。”
“你怎会知道?”
相里繁握紧手中的族谱,眼神坚毅的看向秦兰。警惕感油然升起。
她为何无缘无故来到这里?
要她来这里又有何目的?
秦兰摇摇头,轻叹一声,惆怅万般道:“我不知。但,相里将军,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相里繁将手中的族谱放回原位,伸手示意道:“请讲。”
秦兰的眼睛盯着一处在看,眼神空洞无神,似是在努力回忆那段故事。
“十八年前的四月初七那天,正是繁繁出生的日子。我记得那是数十年来最为炎热的一年。但就在那天,空中飘下了雪花,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堆积了那么厚一层的白雪。”
“也正是在那天,我与她爷爷遇上了一位得道高人,他告诉我们要给繁繁起名为相里繁,不然这孩子就很难长大成人。还告诉我们,那天是祖上唯一一位女将军被赐死的日子。”
“再后来,我和他爷爷来到这里查看族谱。在南慕国那栏,我们发现有一位与繁繁同名同姓的女子,正是南慕国的那一名女将军。”
“我和繁繁爷爷刚开始以为只是巧合,再后来,繁繁越来越大,出落得亭亭玉立。长相越发和族谱上的相里将军神似。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繁繁很有可能就是相里将军。”
“直到最近两天,有人说繁繁性情大变,我才会更加确定这件事。”秦兰一边回忆一边讲述,布满沧桑的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
相里繁怔在原地,亦是有些不知所措。
四月初八,正是相里繁被那狗皇帝赐毒酒那日。
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故事,那倒无所谓,可这中间牵连了太多的事情。
相里繁看向秦兰,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在这时候,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在这个密道里,直到九点多,她们二人才携伴出来。
“老太太,我不知上天将我召唤于此有何目的,但归根结底,我其实并不想知道。”相里繁说的很是坦诚。
她原以为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便足矣。
但就现在看来,远不止于此。
相里繁静默的看着老太太,发现她原本还算挺直的背影,渐渐佝偻起来,一晃眼,如同老了数十岁。
秦兰摇着头,意味深长道:“这些我便无从知晓了。上天派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呀,也该去底下找我家的老相里了。他可走十年了!”
相里繁搀着她坐回到沙发处,认真说道:“老太太,别多想,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秦兰笑了笑,轻声回道:“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没等相里繁说话,她又接着道:“其实我本该给将军下跪行礼的,只奈我这老太太年岁大了,腿脚都不利落了,将军莫要见怪了!”
“怎会?”相里繁解释道:“如今按这辈分算起,您要是给我下跪,可就是折我寿了!我可不想再一次英年早逝啊!”
秦兰拍了拍她的手,故作生气道:“胡说!将军才是会长命百岁的人。”
相里繁笑了笑,接过茬:“好,那说定了,咱们两个都要活到一百岁再归西!不到一百岁谁也不许走!”
秦兰被她这一番话逗弄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