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莫珠子肚子不可捉摸的叫了一声。
看来是饿了，莫珠子定了定神，开始寻思思考些什么，这样就能忘记饥饿。
指环？她还是无法避免的想起昨夜的梦。
虽然极少佩戴饰物，可她还是有很多指环的。毕竟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些“小礼物”。
她的标签东方春晓的外挂，锦川西岭东方家唯一千金最贴身贴心的人儿，即便毫无灵力也能身处玄门学府，出入各种在外人看来顶级的场合，接触到身份高贵的人物。
比如现在，议事厅里整个锦川的名仕都在了。作为一个与主上关系颇好、事事随行的外挂，总是有人从她入手，希望接近主上从而得到晋升的机会。
就连东方念的侍妾都会找到她，那时她可还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既不懂也帮不了。没多久这侍妾就不在了，一起不在的，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据说是自尽。
莫珠子后来才知道，若非走投无路，应该也求不到她那去。人的欲望会忘记本分，家仆们都会利用自己的环境制造上升空间，甚至不折手段，这人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一串浑厚的哈哈哈打断了莫珠子的思绪。
东方念仰头大笑，似乎是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上官兄早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了，也让上官公子多露露脸，如此优秀，理当让玄门世家开开眼呐。”
上官凉面色红润，仪态得体：“东方家主言重了，早就听闻令千金貌美如花技艺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公子更是天资过人得敬亭山钦点，自小便送去彩云间，滇南偏远，比不得比不得！“
“小儿运气好而已。”东方念嘴上谦虚，可谁都知道东方池月是东方家的荣耀，而东方家把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
也不知是不是戳到东方念柔软之处，他突然神色一暗：“哎，想这敬亭山远在北都，父子相见也是侈谈。”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竟然都跟着暗淡下来，甚至还有人双眼噙着泪。
上官凉含笑说道：“毕竟玄门最高学府只彩云间一家，有能之名家必然趋之若鹜……”
“若优良学府遍地开花，也不至亲人两地相隔。”西门渡江这话说的，看东方念的神情，是拍到合适的位置了。
接着又是一番畅想，什么修缮学堂，新建弟子舍，将镜湖扩大三倍……
莫珠子明白了，上官家带着丰厚财力进入西岭，是要扩建学府，征收弟子，这是要跟敬亭山分坐南北吗。
敬亭山彩云间可是历经千年的学府，光用财力物力就能赶上？
不知道是她太单纯还是……这长辈们的想法果然……捉摸不透。不过扩建镜湖是她喜闻乐见的。
横扫一圈在座之人的神色，均充满向往。看来，今日这议事厅所谈之事，确实需要盛装。可惜呀，玄门学府也与她无关，不过只要春晓喜欢，她都可以。
东方念呵呵一笑：“有上官兄在，西岭成为最高学府指日可待。”
“届时会有成为更多名流仕家的首选。”上官凉这话说得也是毫不脸红。
看来现在是商业互捧阶段。
莫珠子总结过，一般议事厅的流程都是先谦虚礼让，再讨价还价，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要不达成一致要不拂袖而去。
整个过程辩论为主，互捧为辅。只要开始互相吹捧加展望未来，那距离用膳应该不远了。
“上官公子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能被彩云间钦点的世家公子可没几个，关门弟子更是少之又少，我家小儿，可是望尘莫及啊。”
说到东方家的长子东方池月，那倒实属玄门传奇，东方家可以炫耀几辈子的荣耀。
上官凉对着东方春晓和蔼恭敬的：“有机会得见识见识月轮弓的神威。”
东方春晓起身回礼，面带微笑，大方得体。
东方念不同于西门渡江姬妾成群，儿女众多。
东方家历经三位夫人，一儿一女皆为大夫人所生。
东方公子的样貌莫珠子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被送去敬亭山彩云间的那一天，东方念将月轮弓给了东方春晓。
那是用天石所造的兵器，从先祖那辈流传下来，它代表世家荣誉和地位，是仅次于五方神兵的上品兵器。
随着年龄的增长，东方春晓渐渐明白月轮弓的意义，那是来自家主的肯定与期望。
东方春晓为不负父亲期许日夜勤勉，一次更是因为过度使用灵力受了伤，躺了整整三天。
看着虚弱的东方春晓，莫珠子语带责备的：“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因为东方春晓必须优秀。”东方春晓小脸煞白，眼中闪着晶晶亮亮的光。
“那把弓千斤重，可以慢慢优秀，逐渐优秀嘛，不急于一时。”莫珠子心疼的递上补身的汤水。
既是上品兵器，这月轮弓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当时春晓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她并没有因为众星捧月恃宠而骄，而是更加努力勤勉。她不想辜负，也不能辜负。
“只要灵力充沛，巨石皆可撼动。”东方春晓叹了一口气。
莫珠子点点头：“哎呀，你说得也是，我毫无灵力自然无法感知哈哈哈哈。”
传说中的五方神兵之一的愚公锤据说只有天选的灵力才可以抡得动它。
这境界，“与众不同”的莫珠子此生都望尘莫及。
愚公锤……不知是否锤如其名，抡锤之人会有移山之力？所以，愚公锤其实抡的是一座山？突然莫珠子仰头笑了起来，把东方春晓吓了一条。她盯着莫珠子看了一会儿无奈一笑。
“珠子，我真是羡慕你，总是能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东方春晓一脸疲惫。
莫珠子宽慰道：“好啦，再过一年就有资格参与围猎了，到时候有我陪着你，定能所向披靡！”
其实莫珠子知道，东方春晓比她哥哥更向往敬亭山。而莫珠子也并不认为东方池月比春晓更有资格上彩云间。如果仅仅是男女有别嫡庶有差，那……真不太公平。
家世、地位、名誉她都没有，最想要的无非是让春晓心想事成。
春晓好，她就好，努力争取的人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不是吗。
想到这里，莫珠子看向东方春晓，她优雅端坐，面带笑容的跟随者场上的节奏。
如果人人都有东方春晓的容貌，那就算假笑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其实，莫珠子应该高兴，有了那人的加入，镜像围猎的总榜前十或许并不是梦。
莫珠子不知道，她刚才的那个神情被凌少尽收眼底。她眼中闪动的光芒，是莫珠子都不曾知晓的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