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块石头,年东野笑的嘴咧到了耳后根。
果然是储物神器,还用琉璃盒密封起来,一看就不同凡响。
脑筋一转,随意找了一株野花连根挖出,收进空间之后,果然也是被一个琉璃盒密封着的。
随后,他又将念力系在一只在野花从中翩飞的蝴蝶身上,却怎么也收不进去。
而地上的一具小虫尸体收进去反而毫无障碍。
继续试验了几番之后,知道空间除了有思想的活物都能装进去。
立马将放在怀里的匕首,春风丹和黑色拓珠收进空间,以前总担心会丢,尤其是那枚拓珠,可是蟾祖送给他保命用的,更得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下完全放心了。
此时此刻,他像刚得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兴奋的蹦上崖台上的练功石,仰天狂啸,绵绵不绝。
两天后。
年东野从后山修行归来,特意绕路从寻兰苑附近过,瞅了一眼,并未发现异样,知道那个臭婆娘还在闭关之中,放下心来,今天还能过个清净日子。
刚要走,却忽然被人喊住。
“你鬼头鬼脑的来我寻兰苑作甚?”
回头一看,见是自家便宜大哥,懒得理他,自顾自的离去。
年东启一看火冒三丈,傻弟弟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抢上前去拦住他的去路,“站住,你是不是在我寻兰苑偷东西了?我要搜身。”
年东野险些给气笑了,连门都没进,居然被污蔑偷东西,纯属没事找事,不耐烦的一巴掌将他扇飞出一丈开外。
回到竹苑,不见老娘的人,便问了正打扫庭院的冬儿,得知老娘跟着那个大黑脸去了前堂接待于家家主。
年东野急匆匆的赶往前堂,远远地便听见有争吵声传来。
“不行,这个条件恕年某难以从命,况且令祖也只是说嫁妆加倍,于家主不觉得你提出的要求很过分?”
“老祖宗是说了嫁妆加倍,可他也没答应之前的赔偿就不作数,两只鉄翼苍鹰幼崽和六成的磷铜矿一个子你们年家都不能少。”
……
年东野一听,险些把肺气炸,一个人能无耻到何种程度,参考于千海就知道了。
跨进门就喊道:“老白脸,我媳妇呢?”
屋内的三人被他说的一愣,停止了争吵。
于千海拍案而起,“臭小子和谁说话呢?没大没小,有娘生没爹教的玩儿。”
年东野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们家打算卖女儿,就得把她送过来才是,我年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见到货,怎会付钱?”
于千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居然说他的宝贝女儿是件货物,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手就要打,却被年振南架住。
年振南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毫无动静,“于家主何必与犬子计较,他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十六年来第一次觉得儿子如此顺眼,傻的挺可爱。
于千海暗想也是,和一个傻子置哪门子气,来此的目的才是首要之事。气呼呼的挣脱年振南,重新坐下来狠狠地瞪着年东野。
年东野像是看不到他的恐吓,继续道:“老白脸,想要钱就把我媳妇送过来,否则一个子都别想得到,我们年家不是娶不起媳妇的破落户,你用不着担心付不起钱。
你瞪着我作甚?
想打我吗?就你那把老骨头,连我的腿毛都摸不着,要不要单挑试试?
是爷们的话,你就出来,让你一只手。”
说罢,转身就出了门,拐过门角撒腿就跑。
于千海腾地起身追了出去,被一个乳毛未退的傻小子嘲讽,乃有生以来所受的最大耻辱,不教训他一番,一口恶气哪里咽的下。
年振南怕儿子吃亏,跟着就要追出去,却被柳婉拦下,便听到爱妻说“坐着等就行。”
他眉头一皱,“你确定?”
柳婉点点头,“无妨。”
智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打的什么主意,此刻她们夫妇二人若是追出去反而添乱。
……
于千海追出去不久,就发现那个傻子停在不远处,眼神有些恍惚,他哪管得了那些,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年东野的后脑勺。
年东野栽倒在地,似乎被打醒了,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是谁,为啥打我?”
随即就抱住于千海的大腿,哭闹起来,“进贼了,进贼了,小贼打人了,快来人抓贼啊!”
于千海的脸色很难看,他娘的这傻子犯疯病了。
听到动静的年家人开始聚集在附近,远远地看着,并指指点点。
于千海的老脸一时间有些挂不住,众目睽睽之下殴打一个后辈,确切的说是个傻子后辈,放哪也说不过去。
本想甩脱他离开,却发现那傻子的力气大的出奇,就像挂他腿上生了根一般,甩都甩不掉,偷偷瞥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急道:“放开,再不放开我踹死你。”
年东野似乎受了惊吓,反而哭的更大声,“救命啊,救命!”
于千海的忍耐到了极限,抬起手掌就往年东野的头顶拍下去。
就在这时,一柄秀气的三尺长剑“咻”地在二人身旁落下。
“呲”地一声。
钉在地面上的青石当中,迎风晃悠,激射出几道剑气直向于千海卷去。
刺啦,刺啦!
于千海尚未反应过来,浑身上下就被切出五道两三寸长的伤口。
“滚!”
一声女子的轻喝,犹如趴在耳边轻述,听得清清楚楚。
他浑身寒毛炸起,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心弦绷到极致,不知怎地就脱开了那个傻子的缠抱,头也不敢回地连滚带爬逃出年家,更不敢稍作停留,一口气跑到清水镇才放下心来。
“年家何时出了这等高人?怕是老祖宗前来也不一定是对手,不行,得赶紧回去禀告此事。”
于千海有一股逃出生天的庆幸,被风一吹,猛地惊觉有些凉,才发现一身冷汗早已湿透的衣裳。
而年东野望着那老白脸狼狈的身影,险些笑出声来,一巴掌换对方五道剑伤,怎么算都划得来。
就他那吓破胆的衰样,估摸着没查探清楚之前再也不敢随意跨进年家大门。
至少能有半个月的安宁。
“好一个借剑退敌,我还是小看你了年少爷。”
有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年东野抬头就看见纪晓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好美的仙子,吓得他立马低下头,心中暗念红粉骷髅、红粉骷髅。
也许是事关小命由不得他心猿意马,心里暗示倒是出了奇效,目光闪躲着看了纪晓晴几眼之后,终于能正视对方片刻。
当顶不住时,就赶紧撇过头去,压下心中的旖旎。
如是几次后,逐渐有了心得。
只看不品,不过脑子不过心,倒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逃避不是办法,总不能以后碰到好看漂亮的就跑吧?
只有正面面对,磨炼自己的心性才是治本之道。
一咬牙,迎着对方目光正视良久后,终于放平了心态,摆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姐姐好美,你是谁?嗯……看着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纪晓晴盯着他眼都不眨一下,片刻后才惋惜道:“若你不会犯疯病失忆,我倒是可以收你为徒。”
年东野心里一阵发寒,她那双眼睛像是能穿透世间的一切迷雾看清真像,装疯卖傻在她面前不太好使。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装傻,只需对方认为自己只是傻的比较轻就算成功。
看不起谁哪?
年东野不禁腹诽,‘还不爱收我为徒,也得我愿意不是?
平白无故矮了那个臭婆娘一辈成了师侄,我又没用脑袋撞过雷,赔本的买卖打死也不干。’
就在这时,“突”地一下,阴气值忽然涨了五个刻度。
暗呼一声不好,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年东野,本姑娘看你这次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