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道士和五戒僧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的无奈,任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人家老爹就是不同意,任你是三清界还是普世门,人家都不买账。
五戒僧人开口劝道:
“相主可知,若你随老僧修佛,定能成就菩萨果位,日后可超脱轮回大道,拯救黎民,命数如此,相主有何顾虑?”
赵亦可刚要开口回绝,不料秋姑先急了,秋姑说道:
“大师不可,我这侄女还要嫁予我家丘儿,怎能去修佛,若真论心诚,我日日吃斋念佛,不如我随大师去普渡众生。”
说完后赵亦可脸瞬间就红了,也不再说话了。
五戒僧人被秋姑搞的苦笑不得,只得答道:
“这位施主,九贵骨之人前生往事历经百劫,好不容易得来此生,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弃天下百姓于不顾?怎可为一世情缘而罔顾佛祖恩惠?”
赵亦可面颊绯红,连忙说道:
“大师善言,可亦可真心不想修佛。”
五戒僧人无语了,人家就不想修佛,你有何办法,佛渡有缘人,可有缘人不信佛,你如何渡?怎么渡?
姓张的道士哈哈大笑,只觉得身心无比舒爽,极难看到这驳论五国的僧人如此吃瘪,张道士说道:
“哈哈,五戒呀五戒,相主不想修佛你何必勉强,相主,我道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你随我修道练剑,你结婚生子我都不加阻拦,我只会给我那徒孙备上一份大礼,学成之日你可自行下山,无人拦你。”
张道士如此说,赵亦可的脸更红了,老赵却大手一挥,颇为气愤道:
“我老赵不同意,你们就是两个老骗子,若真像你们说的亦可是什么九贵相,怎么不见我老赵家大富大贵?亦可,听爹的,咱们回家!”
老赵说罢便要拉着赵亦可往外走,张道士赶忙拦住老赵,说道:
“东西二岳号两颧,左不颇兮右不偏,有肉无骨终无子,有骨无肉难双全。相主第一破的便是你无子之命!”
张道士一扫拂尘继续说道:
“月角生于右眉上,左与日角相对望,不冲不破死人相,定与权贵两相撞。相主第二破的便是你必死之命!”
众人愕然,老赵更是不敢相信,可联想自己三胎无子,两个女儿还差点被百里丹阳抢走,当时他真有与百里丹阳拼命的想法,可若真如此.....。
张道士叹了一口气,说道:
“本不想告诉你,可若相主继续留在你身边,不修大道,终有气运消耗殆尽的一天,等到那一天,你全家皆要被你克死。”
老赵听到张道士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他从未想过,他如此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与邻里交好,与家人和睦,怎么就是道士嘴里的不详之身了。
老赵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两道泪痕留了下来,一双因为常年劳作而满是冻疮的手紧紧攥拳,赵亦可连忙扶住老赵,安慰道:
“爹,别听这道士瞎说,这道理不是这样的,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没有你,哪有这个家,要不是你辛苦赚钱送我和两位姐姐上求知堂,姐姐们怎么会嫁个好人家?”
老赵没说话,但是心中已信了道士所说,半晌他哽咽道:
“可儿你自己拿主意吧,若是不想去,爹就养你一辈子。”
赵亦可眉头紧锁,她看了眼面前的道士,问道:
“学道是学武吗?”
张道士连忙答道:
“武道武道,武便是道,道便是武。”
赵亦可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会像那些大汉一样满身的横肉吧?”
张道士哭笑不得,知道赵亦可所想,连忙摆手说道:
“绝对不会,身材不仅不会走样,只会越来越出挑。”
赵亦可再问:
“那我几年能学成?几年可以下山?”
张道士说道:
“虽然你是九贵相,可也得看你有多用心,我三清界著有五大道教典籍,六大传世功法,九种除魔道法,十六门阵法......。”
赵亦可打断了张道士,说道:
“你只告诉我需要学哪几样?学完可以给他人传功吗?”
张道士笑了一笑,回答道:
“都要学,至于传功他人,岂不是做他人嫁衣.......。”
五戒僧人没等张道士说完,快步上前说道:
“入我佛门随意传功。”
可五戒还没到赵亦可身前,便被秋姑一把给拽了回来,秋姑说道:
“大师,我愿意入佛门,我愿意,只是我有几个梵文我不太认得,请大师解答。”
五戒一脸无奈,便不再上前说话了。
秋姑心里明镜似的,她虽然对僧人更有好感,那也要看何人入佛门,那要是她儿媳妇,那可断断不行,赵亦可要是入了佛门,岂不是要丘儿打光棍儿了。
张道士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咬咬牙说道:
“随你传功,但不可传道,还有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赵亦可说道:
“敢问道长何事?”
张道士眼睛直视赵亦可,郑重说道:
“若有一日,我三清界遭逢大难,你必须出手相救,保住三清界的香火。”
赵亦可想了一下,觉得人家道长不仅毫不保留的传道,而且又同意她各种条件,若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也实在是过分。
其实以赵亦可的性格,即使张道士不说,到时候她也会出手帮忙的。
赵亦可说道:
“自然是应该出手的。”
如此,赵亦可便跟了张道士,张道士满面红光,笑容灿烂,有什么能比收了个九贵相的徒弟更让人开心的吗?在张道士和五戒僧人眼中没有了。
五戒僧人也没有沮丧,只道她赵亦可与佛无缘,甚是可惜。
画地城外,官道上,依然是张道士来的那条路,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名女子,两人怎么看都不大匹配。
只听张道士说道:
“徒儿,饿不饿呀?吃点东西不?”
赵亦可摇摇头。
没多大一会儿,又听到张道士说道:
“徒儿,是否口渴?喝点水不?”
赵亦可还是摇摇头。
可没过多久张道士又说道:
“徒儿啊,你这一上山,那帮小道士可要眼睛红了,不是要与你论道,就是找你比剑,为师怕你挨欺负啊。”
赵亦可很古怪的笑了笑,张道士一头雾水,也不再说了,两人往孤北荒漠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