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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心生懒惰之意 二女春满寻蛇

三日后,安城。

自从妖魔被杀的消息传遍安城后,家家户户高兴挂红灯。

夜晚,春满楼内一片绿酒红灯。

此时是客人最多的时辰,楼内传来叫喊声、娇笑声,好不热闹。

那楼中最角落,却有一名男子,独自喝着闷酒。时不时望着兴奋高兴的人群,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身旁一柄黑色长枪斜靠楼壁,散发着黑光。

男子正是蛇八,三日前,与悟念离去后,便回了安城。因悟念要回清泉寺,不得已与悟念分别。被人们误解的蛇八,却一蹶不振。在春满楼内,整日已酒消愁。什么修炼、什么化龙、什么生肖,一杯酒下肚,通通消散脑后。几日下来,竟习惯这般无所事事的日子。

只见蛇八摇晃着白布包裹的手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欲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空,伸手叫道:“兰儿,给…给我来壶酒!”

楼前照顾客人的兰儿闻言,转身来到蛇八身前。几日下来她对蛇八也有一定了解,不由担心道:“蛇大哥,你已经连喝三日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蛇八晕晕乎乎笑道:“无……无妨,你只管上酒就是!”

兰儿却左右为难,欲要转身拿酒去。却见坐台完毕的红娘子,缓缓而来。连忙叫了一句“姐姐!”

红娘子望了望蛇八,才对兰儿道:“兰儿,你下去忙吧,这里我来处理。”

兰儿道:“姐姐,你可劝劝蛇大哥吧!这都连喝三日了。”

红娘子闻言,给兰儿一个宽心的眼神,示意她放心,兰儿这才回楼前接客。

只见红娘子来到蛇八跟前,道:“蛇公子,酒虽可消愁,却不能彻底解愁,何必为难自己。”

蛇八迷离的眼神望了望红娘子,笑道:“红姐姐,刚才台上一舞,确实让人沉醉。只是你又怎知我心中惆怅?又怎知我心中难处?想当初这春满院,还叫花满楼时,我何曾有过这般。做人不好!不好啊!”

红娘子捂嘴一笑,道:“公子心中有何惆怅,不如与小女子说说。虽不能为公子解愁,却能为公子指点一二也说不定。”

蛇八笑笑,又叹息一声,道:“还是算了吧!姐姐或许能为这酒楼无数男子解愁,却解不开我蛇八这惆。姐姐你忙活,我还是上楼睡觉得好。”

说罢,也不管红娘子,接过黑夜,转身向楼上而去。红娘子望着蛇八身影,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却不知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丑时一刻,楼中人已完全走完。兰儿将大门关上,回头对红娘子道:“姐姐,你回房休息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红娘子道:“那行,兰儿你忙活完,早点休息!”

兰儿答应一声,红娘子转身上楼。她所在的房间,刚好与蛇八的房间相邻。推开房门后,却让红娘子楞住。只见那红色木床上,蛇八如八爪大鱼。趴在红色丝绸之上。楞了片刻后,红娘子这才醒悟,想:“是蛇八喝多了几分,误把我的房间,当做他的房间。”

红娘子站在门口,到也没在意。将房门轻轻关上,深怕吵醒蛇八。后来到床头,将红色丝绸给蛇八盖上。这时,却见蛇八那双被白布包裹的双手。不由暗忖:“这小臂与大臂只间,为何相差甚大。常人手臂,应该是小臂为细,大臂为粗才对。可蛇八正好相反,小臂却是比大臂还粗。”

红娘子哪里能知道,蛇八本不是人类,又不能化形。只是与那白贺争斗中,双臂忽然化的蛟形。化形后,却又不能再次化为人形手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蛇八这才用白布将手臂包裹。却没想,如今引起红娘子的注意。

只见好奇之下的红娘子,欲要伸手解开白布。就在这时,一旁黑夜忽而“嗡嗡”颤抖。一个呼吸后,护主的黑夜一闪而过,刺向红娘子。

普通人若受这一枪,手臂必断。可红娘子是普通人么?显然不是。只见她连忙回头,双手成爪。那指甲忽长半尺多长,红色气息由手掌而出,挡下黑夜一击。黑夜一击不成,转身悬浮在蛇八上空。枪尖直指红娘子,似乎只要她有何动作,便会毫不犹豫刺出。

这一幕却让红娘子惊呆了,望着黑夜久久不能回神。她听说过灵器,却未曾想,会在这春满院中遇见。

就在红娘子震惊之余,门外传来敲门声。兰儿声音同时问道:“红姐姐,方才听姐姐房中有动静,姐姐没事吧?”

红娘子回道:“是兰儿啊,姐姐没事。方才不小心碰着椅子,打翻在地。”

许久,听门外脚步声远去。红娘子松了口气,转头好奇望着蛇八。心中不禁猜想:“这蛇八,到底是何许人也?”

……

竖日,辰时两刻

蛇八梦中醒来,刚睁朦胧双眼,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头发,却感觉身旁有气息。侧头一看,睡意毫无,酒也醒半。

你道蛇八望见了甚?原是昨夜红娘子没地休息,直接将蛇八往床内挪了挪,又朝着木柜拿出一床被子,睡在蛇八身旁。又因红娘子平日里习惯早起,便早早而醒。望着蛇八熟睡的侧脸,竟有些痴呆。她虽是青楼女子,却是卖艺不在身。从小到大哪有男子躺在她床,且相隔一步之遥。

蛇八醒来,见红娘子与他躺在一床,且入神看着他。何况蛇八也从未与女子同床共枕,嫣能不慌?

红娘子见蛇八慌乱,轻声娇笑道:“你这般慌忙做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轻薄了你。”

蛇八看了看,两人衣物还在,又是两床被子,松气一口,不解道:“红姐姐,你为何躺在我床?”

红娘子没好气道:“你抬头望望,这是谁床?”

蛇八闻言,转头望着房间。见那:

红色大床,红色纱帘,红色丝绸,红色被褥,红色衣柜,红色座椅,就连桌上酒杯、酒壶,全全是红。这哪里还是他房间!

当下脸色尴尬,失笑道:“姐姐,这是个误会。想是我昨晚喝多了,进错了房间。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红娘子见蛇八模样,不由起刁难之心。幽怨眼神望着蛇八,道:“小女子虽是青楼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如今却和你同床共枕,这清白怕是这般毁了,你说怎办?。”

蛇八闻言,脸色为难。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半个字。他心中已有如霜,哪里还能装的下其他女子。

见蛇八为难,红娘子叹息一声。脸色失落,也不知是真失落,还是假失落。道:“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

蛇八陪笑:“姐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说罢,蛇八欲要慌忙起身。还没走下木床,却听屋外楼下传来叫喊骂声:“蛇八!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楼中!”

这声音,蛇八再熟悉不过,正是嫣然声音。暗想:“这嫣然,怎会找来青楼?若被她见我与红姐姐同住一房,真是跳进河水也洗不清了。”

左右为难之际,却听红娘子吃醋声音道:“想是公子小情人找上门来了罢!”

蛇八苦笑道:“那是甚小情人,是我那师姐。也不知她找我何事,竟找到青楼来了。”

红娘子道:“既不是情人,你怕啥。何况男人来青楼,不也正常么?”

蛇八无奈,这红娘子哪里知道蛇八怕甚。对红娘子嘱咐道:“姐姐,待会我先出门。待我师姐离去后,你在出门如何?”

红娘子点头是道,两人这模样,却是如同遇见正房前来捉奸一般。

蛇八将门留出两尺宽,侧身而出。谁知刚出房门,便遇见上楼而来的嫣然。连忙呵呵一笑,又悄悄将房门关好,道:“师姐,你找我何事?”

嫣然见了蛇八,劈头就骂:“我找你何事?如今四处出妖。你好歹身为天宗第子,不下山除妖。却在这青楼中花天酒地!真是……真是……”那嫣然说至最后,找不到合适骂词。连说两个真是后,气氛瞪着蛇八。

一听除妖,蛇八便没了兴趣。完全提不起劲,懒散道:“师姐,我如今身受重伤,恐怕是无能为力。”

嫣然大声怒道:“我看你,就是懒惰成性。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青楼待着吧,永远不要回天宗了!”说罢不再理会蛇八,转身闷气下楼。

本以为这事也算了结。谁曾想,不知楼下谁人说出一句:“他怎么从红娘子房间而出?”

众客人闻言,纷纷大怒,全全望向蛇八,有的甚至咆哮:

“你这小子何德何能?能与红娘子同住一屋?”

“你滚下来,老子要和你单挑!”

……

杂乱声中,有的甚至扔出酒杯。

蛇八心生怒气,转头欲要发话。却见人群中,如霜一脸恨意盯着自己。蛇八张口却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蛇八身后房门正好被打开,红娘子身姿娇柔,缓缓而出。

如霜见状,转身扒开人群,快步离去。

嫣然怒指蛇八,眼中失望大叫:“蛇八,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转身去追如霜。

蛇八两手搭在围栏上,苦涩自语道:“走吧!走了也好!”

楼下一众人,可不管蛇八此刻心情如何。继续骂着蛇八,还要红娘子给个解释:

“不是说红娘子卖艺不卖身么?如今却是为何?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等?”

……

四面八方声音越骂越起劲,蛇八越听,火气越是上头。手中黑夜转了一圈,一枪如棍,打在围栏上。只见那围栏立刻四分五裂,吓的楼下鸦雀无声,青楼女子大惊失色。

蛇八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冷漠道:“谁若是在敢多话,这木栏就是他的下场!”

众人皆是些凡夫俗子,哪里还敢说话。蛇八走下楼梯,来到酒桌前,继续喝酒。或许只有酒,才能一解千愁,只要醉了,什么事都会抛之云外。

真是:

心中百般滋味,酒中千种品味。

却不知:

醉后虽愁解愁,醒来却愁更愁。

古人诗曰: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作者提醒:酒虽可喝,尽量少喝。能不喝则不喝,能喝则少喝。)

却说嫣然与如霜,你道她二人为何下山?正是为了寻找蛇八而来。两人三日前回宗后,却迟迟不见蛇八回宗。如霜虽表面装作不在乎蛇八,但内心,却担心蛇八不已。又因如霜脸皮薄,不好一人寻找蛇八,所以才找上嫣然。好在经过三日调养,嫣然伤势已好大半,便随着如霜一同下山。两人猜想,蛇八如今除了安城,也别无去处。便来安城寻找,嫣然一问之下。才听人道起,说:“前几日确实有身穿黑红长衣,手持黑色长枪男子,在春满楼内喝酒。”两人连忙赶到春满楼,哪里想,却发生这样一幕。

如霜含恨离去。嫣然紧随其后追上如霜,笑着安慰道:“师姐,你也别太在意。说不定,师弟他有苦衷,等他回天宗,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如霜叹息一声道:“随他吧!以后他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嫣然心知师姐是刀子嘴豆腐心,附和道:“对,以后都不管他了。”停顿片刻,又道:师姐,那咱们是回宗,还是……”

只听如霜回了两个字:“回宗!”

嫣然道:“师姐,要不你先回宗。我在城中帮你看管师弟,好不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霜疑惑望了望嫣然,哪里不知她心思,道:“恐怕你心思不在安城,而在清泉寺吧?”

嫣然“嘿嘿”一笑,并未反驳,来的路上,她就说过:“想去趟清泉寺。”说是:“烧香拜佛。”这话骗骗自己可以,哪里能骗的过如霜。

只见如霜想了想,道:“即是如此,你需早去早回!”

嫣然听闻,当下一喜,道:“师姐,那我就先去了!”

如霜点点头,又嘱咐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你是修士,他是和尚。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

如霜闻言,不在意道:“和尚又如何,总有一天,我让他还俗不就行了?我与师姐不同,我可不在乎他是不是蛇,是不是和尚。”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原地若有所思的如霜。待嫣然离去后,如霜想了想,转身回城中而去。

几人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蛇八又能否度过懒惰、堕落。请听下回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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