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的话说完了。可是杜克的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所期待的是能够得到托马斯地址,再或者,一些有关他去向的消息也好。可都没有。
然而他又知道了托马斯有关于人体实验的事。他一力主张人体实验,枉顾性命,只求实验前进的态度,让他的心中大受震动。
事实上,在杜克的记忆中,托马斯从来都是那样。他不像是别的学者,除了实验之外,还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甚至在杜克早已亡故的母亲的话中,杜克出生的时候,托马斯都在实验室之中。甚至于母亲死前,托马斯都未曾见过她最后一面。
杜克从小崇拜托马斯,但是母亲的死,让杜克看清真相。直到这些年,托马斯有所改变,他们之间的互动才逐渐多了起来。现在从加里的话之中听到这些事,杜克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理所当然,心中十分平静。
托马斯就是那样的人,一个只专注他想专注的东西的人。
“加里,只有这些了吗?真的没有托马斯的消息吗?”杜克说。
“是的。我们失去了联系。实际上,现在那些人都在找他。我们的伙伴也在找,可是谁也没有找到。至少我没有听到消息。”加里说。
杜克微微感到失望。
“等等。或许有一个人知道。”加里拍着脑袋。“是的。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去找这个人。”他说着,递给杜克一张相片。
相片上,托马斯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托马斯的脸上罕见的挂着笑容。
“他是谁?”杜克皱眉问。
“史蒂文-斯特林。”
“斯特林?”杜克意识到什么。
“是的,他姓斯特林,和你和托马斯有相同的姓氏。他是你的大伯!”加里说。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杜克说。
“你当然不可能听说过他。”托马斯耸耸肩。他说:“他是个禁止学者。”
所谓的禁止学者,就是从事被禁止研究项目的学者。这类学者一般没有特定的善恶观念,他们以明确的目的为行为导向,像鬣狗一样追求目标。一般是知识或是其他什么。最著名的一个禁止学者,曾经为了得到一个病毒的大规模反应,肆意散步病毒,造成了数万人的死亡。
“在1738年,也就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被联合王国解除了学者身份,宣布为禁止学者,并被判了十二年。我知道托马斯还在跟他暗中联系。你去找他,也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杜克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为什么托马斯会同意人体实验,原来是家学渊源。听到加里的话,他有些怕见到托马斯了,他担心托马斯带来新的危险。可他最终还是点点头。他也想要尽早找到托马斯,解决发生在他身上的麻烦。
他们没有忽略一个人,弗拉门。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加里用枪指着弗拉门。
“等等,我并没有自找麻烦的意思。”弗拉门惊慌的说。
“我知道。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带来麻烦。”加里说。
“安迪,不,杜克,帮帮我。他疯了。”弗拉门呼唤同伴,希望能够带来改变。可是他发现,同伴一动不动。杜克甚至都没有看他。他心中发冷,想要夺路而言,但是后脑被猛击一棍,紧接着他就失去意识。
“你会如何对待他?”杜克问。
“给他灌下失忆药水,你觉得如何?”加里说。
杜克没有说话,他默认下来。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加里很赞赏。他捏着弗拉门的嘴,将一种液体灌入他的口中。这种药剂对大脑有损伤,有一定几率造成痴呆等后遗症。
“好了。”加里完成了他的工作。他说:“保持这种警觉,对你很有好处。我开始觉得,你是托马斯的孩子了。”
杜克背着弗拉门离开加里的小屋。
“你确定那个怪物真的被杀死了吗?”
“怎么了?”加里问。
“尸体不见了。”
加里看向尸体的方向,他发现尸体果然不见了。他走过去看,发现地面没有拖动的痕迹。“是它自己逃掉了。我没想到脑袋射穿,居然都还活着。”
“看来它的生命力比想象之中的还有顽强。”
“不,一定是发生了某种改变。它们原本没有这么强的。”加里激动的说。“也许是他们在离开实验室后,又发生了某种改变。我应该想办法抓一只看看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
杜克听到树林中传来簌簌的声音,大约五只左右的深潜者从树林之中踱步而出。它们用深红色的眼睛仇恨的盯着杜克。这是一种记仇的怪物,它们保留人类的意识的同时,思维却更接近猛兽,某种爬行动物。
这些深潜者,也许可以命名为新深潜者。它们或许没有曾经同类那样强的肉体力量,但是在智慧方面的超越,让它们更加可怕。
“它们盯上你了。它们的报复心理很强,任何伤害它们同伴的人,都将遭到疯狂的报复。它们的生活习惯,就和从前一样。”加里在一旁激动的大叫。
现在是探寻它们生活习惯的时候吗?
杜克将弗拉门放在门口靠着,他第一时间将弓箭紧握在手中。就在这时候,这些深潜者疾奔而来,它们从山坡上狂奔而下,如履平地。它们倾巢出动,要将杜克他们杀死在这里。
加里扣动双筒火枪。这种老式火枪面对这些深潜者,并不比弓箭来的更快。一次射击一次填充的方式,让攻击的效率大大降低。
杜克用弓箭射击它们的腿,两只深潜者被射中,高速度让它们摔倒在地,不停翻滚。但是剩下的深潜者,仍旧冲破他们的包围圈。加里跑到屋内,利用房间与深潜者周旋。杜克在闪避过第一波的进攻之后,一箭射倒想要袭击弗拉门的深潜者。
加里与一头深潜者周旋,他抓住机会,用猎枪崩掉了深潜者的脑袋。等他回头看的时候,不由看呆了。杜克手持短弓,周旋在四头深潜者之中。
这些深潜者大声嘶吼,却丝毫摸不到杜克的衣角。杜克始终与它们保持距离,并且还利用他布置在院落之中的陷阱限制对方的行动。
加里心中由衷的升起一种想法,一种强烈的想要将杜克解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