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的主人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胖大叔,他看到杜克将他热情的迎接进去。经济不景气,餐馆的生意也不算太好。口袋没有多余的钱,人们自然不愿意为额外的消费支付,吃饭在哪里都可以吃。
杜克看了菜单,这是一家典型的当地餐馆,其中售卖熏肉,烧鹅,熏香肠,起司面包简单等等菜式。杜克点了一下熏香肠,烧鹅腿和面包煎蛋以及一份热可可后,就放下了菜单,和胖大叔闲聊起来。
胖大叔是个典型的凯尔特人,很健谈,当他得知杜克是前往缪克斯求学的时候,他对此抱有极大的热情。这也难怪,这个时代,能够读大学的人很少。杜克这样被录取的人,在一般人的眼里也属于知识分子了。
等到毕业,就会有大公司集团给一份体面的工作,也可以加入政府成为公职人员。难怪胖大叔这么热情。这位胖大叔还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杜克。女孩就在大叔的餐厅做服务员,听说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取大学。
可是这位姑娘的身材还不错,长相就一般了。杜克只是随意的聊了两句,没有深入的交谈。这顿饭一共花了杜克1先令3便士。这也让杜克感叹难怪现在没人愿意在餐馆吃饭。
接下来的日子。
杜克在居住安定之后,就开始尝试联系温斯特公爵的儿子,艾森-温斯特。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联系上这位先生。诚如爱尔莎所说,对方确实没有被抓走。可这位先生身为权贵,根本不是别人能够随意接触到的。
就这样拖了大约一个多月,杜克一无所获。手中的钱,也只剩下两镑不到。中间因为历时弥久,他之后都没有住在酒店,而是花了1镑在集市旁租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的房住了下来。
“布鲁克,你在吗?”
杜克打开门,是劳伦太太。她是来收房租的。
“这是这个月的房租。还麻烦您走一趟。”杜克说。
劳伦太太对杜克很满意,不但交房租那么痛快,人也很有礼貌。
“您的亲人找到了吗?”劳伦太太问。
杜克摇摇头。这是杜克的借口。他说自己是来格兰林寻亲的。
“太不幸了。”劳伦太太说。她知道杜克身上带的钱不算多,这些是租房之前聊过的。但是比起其他人,劳伦太太不想失去杜克这位好的房客。
她犹豫说:“布鲁克先生,别怪我多嘴,您如果还要在格兰林寻找您的亲人,我建议您先找一份工作。”
“谢谢您的提醒,其实我已经在找了。可是您知道,想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总是没有那么容易。”杜克无奈的摊开手。
劳伦太太赞同的点头,“您说的对。现在的经济也不景气……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码头在招人手,如果您不建议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您劳伦太太。还要麻烦您替我担心这种事。”
“不。只要您不责怪我给您介绍这种不体面的工作。”
杜克送走劳伦太太,他看着手中的钱,他只剩下1镑23先令。这些钱,仅仅够他不到两周的餐费。他真的该出去工作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深居简出,就是为了防止被那些人发现。可是一个多月的平静生活过去。杜克觉得他们也该放弃了。
他想了想,如果是码头工人的话,他也许真的可以尝试这份工作。这种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而且也没人喜欢接近一身臭汗的工人,有利于他隐藏身份。而且这类工作因为薪水低廉,强度又高,总是招不到人手。那些招工的人,不会管你是什么来头,只要你愿意干,他就愿意招。
杜克寻找工作的过程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当他向那位招工的先生表达意愿后,那位先生就立马同意下来,并与他签订了一份半年的用工合同。
“薪资一个月5镑3。如果你有需求,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个住所。”
来之前,杜克已经去看过所谓的住所,一间屋子里会住上七到十个人。房间潮湿昏暗,充斥着霉味儿,脚臭和汗味。这样的房间,谁喜欢谁就去,但杜克不会喜欢。
“随便你。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克就来到了码头。当船只停在港口的时候,搬运工们就一窝蜂的沿着架在码头和船上的木板来回的搬运货物。这些货物都属于联合国的大商会。这些商会将本国的货物倾销出去,再将一些有价值的货物运回来,一趟旅途就能赚两道钱。
现在已是深秋了,杜克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换上了一身麻布衣服。工作的时候,穿西装可不行。杜克到的时候,天色还有些昏暗。一些工人提着煤油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抽烟。
“新来的?”一名二十来岁的凯尔特人凑上来,递给杜克一支烟。他看上去瘦高,可是胳膊还算粗壮。发色是亚麻色的,黑色和亚麻色的头发在凯尔特人之中最多,有时候也会掺一些金色,说明头发的主人有日耳曼人血统。
杜克作为拳手的时候,就不曾抽烟,可是他明白新到一个地方,最快融入的方法就是分享和接受,他接下了烟。这位凯尔特人划着火柴点燃。杜克深吸一口,将烟吸到肺里。他不算太熟练,第一口将他呛得够呛。
“第一次抽烟?”男人问他。
“是的。”杜克回答。他又抽了一口。可能是男人的天性,他很快就学会了这个东西,并且从中得到放松。
男人发现这一点,高兴的拍着杜克的肩膀说:“你学的真快。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成为朋友。”这是个爽朗的家伙。他咧嘴笑着说:“我叫弗拉门,弗拉门-明戈很高兴认识你。”
杜克伸手与他握了握,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安迪,安迪-布鲁克。也很高兴认识你。”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只到了。当船只停下后,有人在船上吼了一声,接着长长的木板就架在船只和码头之间,相互拼接成一条大约两米左右的桥梁。这样的桥梁有两到三个,与船只的宽度有关。
紧接着,船上的工人就将货物放在木板上,让它们顺着木板滑下来。
“嘿,这一次的东西看来不是什么易碎品。我们可以轻松一些了。”弗拉门兴奋的说。
如果是易碎品的话,他们就要两到三人协作。一同上船再搬运下来。可是现在,他们只需要在码头等着,等到货物从船上滚下来,再将货物搬运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