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暑假我都没有接过家里的电话,我没有回过老家,我独自用心奋斗着,我独自接受着命运的安排,以及命运的不公平。有去别的地方找老师学习音乐,但是这些又有谁会在意?
“班长,好像外面有人找你。”一位女生过来对我说。
“那里?”
“嗯,就是门外面。”
“嗯,谢谢了。”我笑了一下,只是一下。
“唉!班长对你笑了。”
“真的,我都好久没有看到班长笑了。”
“是不是高三压力太大?”
“2012年的世界末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压力?”
“哈哈哈哈,你的吐槽绝!话说还没有到。”有几位同学在余味走后在那里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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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门外,看着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我往楼梯口走去,他也跟着我,我站在楼梯上问:“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找我的吗?”
“爸爸知道错了。”他的脸上写着错与不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看着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那里有认错的样子,你要是来有其他事情就去做,我还要上课。”我说话的语气不大好,但是并没有说很差的那种。
“余味,爸爸除了你和你弟弟,没有别的孩子。”
“还有呢?”我得理不饶人的问。
“还有就是这一个月多一万五有些多了点,爸爸最近真的有地方要用钱。”
“爸!”我的声音很大,然后一脸的不愿意和他聊下去的样子,声音降下来,但是还是恶狠狠的说:“我不希望你再和我说这些,你要是不愿意给,那么也不要在来找我,等你们离婚的时候通知拨户口就行了。”
“余味,你一定要这样做吗?”他也不是一副很好的面孔。
“爸,现在是你在逼我还是我在逼你?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
“那么你就不能体谅爸爸一下?”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这时候有一些人在聚拢看着,楼下楼上都有。
“体谅你?那么你想过我没有?你要是在和我说这种话,我希望是在我和你断绝关系的时候说,而不是现在。”我说完便往上面走去。
他在下面站着说:“余味,爸爸已经很尊重你了,就是最近能不能让我缓一缓?”
我转过身去,对着他吼道:“缓一缓?你在做事情之前就要想到结果。我告诉你余桥,我是你女儿,你要是觉得你给不了我最好的,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那么你最好也别给我谈这些,我真的是有些受够了。”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的,在别人说什么我都选择了相信你,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觉得我不配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值得你对我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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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上了几分钟,班主任便叫了我出去,到了办公区的外面走廊上。他和我说了很多之后,我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我呢?老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一天到晚已经够烦的了,你还想我怎么做?老师,说话的凭良心。”
“那么余味你怎么觉得我没有凭着良心说话?”他有些不大高兴,是的,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人在面对我的时候是高兴的。
“哼,学校,我们应该学的是什么?老师你好像不大知道。”
“那么你说说,你父母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办?知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知不知道学生还要学习怎么样成长。”他在和我做思想工作,真的,我在烦,为什么老师就是这样,想得理不饶人?那么真的是有理吗?
“是呀!你都还知道?那么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替我说过话?”
“我也不是没有替你说话,而是你提的一些要求太苛刻了。”他说话很喜欢直入主题,就像上课一样,你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你没听懂,下课还要问你一下。
我的倔强,我的强忍,终于还是告于段落了,我开始流着泪说:“苛刻?老师你知道什么吗?他一年才给我多少?你知道他养那个女人一年要多少钱吗?为什么,我才是他亲生女儿,他都不对我那么好,偏偏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还是说老师也会这样做?说我苛刻?”我笑了笑,“你知道要不是我一直坚持着,我现在什么样子?是,子女不应该对父母要求太多,但是,为什么父母觉得我们是负担?你是老师,却只知道站在大人的角度说,完全没有考虑过我们这层人,老师,你好像需要反思一下。”我的声音有点点的大,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余味,老师知道你家的情况。”
“我家什么情况?不负责任是我的错?”我吼了他,他懵了一下。
“但是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爸爸说今天已经把房子卖了。”老师好像不得不说出这一点。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啪的掉了下去,止不住的往外流,我们现在所在的楼层是五楼,我似乎想都没有想就翻身往栏杆外面跳。等老师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手撑着护栏,身子已经在外面了,他反应过来抓我的手时,我已经手离开了护栏,他拼命的抓我的手,而抓到我手的人却是我爸余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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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抓住我,抓住我好吗?”他好像快哭了一样,我没有见过他哭,我不知道他会哭,在我的印象中,他不过就是一个体态下滑,油腻的不能在油腻的人,他的手有力而又没有力气。
老师正在去叫人,四楼上课的一些男生看见了跑了上来,我看着跑出教室的那些人,我的手挣了挣。
他好像要不行了的样子,我虽然有轻度的抑郁,但是我的体重有一百多点,他看着我,又闭上了眼睛,他嘴里念叨着:“不卖了,不卖了,我再也不卖那套房子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你不要动,不要动。”
我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遥远了,真的是太遥远了,就像他对我的爱一样。
不要叫我,因为我的泪水灌溉了一切,不要呼喊我的名字,因为那样我觉得你想索要的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