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白澄准时抵达刘家小院。
刘家小院说虽说是院,其实是五星级高档饭店,建筑看起来虽朴素,但这一块据说已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其价值根本是那些华丽的高楼大厦无法匹及的。
白澄进入饭店后,总觉得周围格外安静,每三十米都站着一位身形笔挺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
终于到七号包间,门口也守着人,那人手上拿着金属探测仪,将白澄身上的手机钥匙全部没收,确认她戴着的首饰没有隐藏其他用途,才允许她进入包间。
包间内放着一套梨花木的桌椅,正好能坐两人,能面对面近距离交谈的那种,此刻一边已经坐人。
那人看起来顶多四十,头发依然乌黑锃亮,三七分,梳得整整齐齐,身上套着一件灰色格纹的polo衫,手腕上戴着一块其貌不扬的旧表,看起来跟普通的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他脸上虽有岁月留下的沟壑,但依然能从轮廓看出他年轻时长得很俊俏。
看着这人,白澄脑海里闪过一堆高大上的头衔名称,最终启口,只喊出“凤叔叔”三个字。
“坐吧。”
“好咧。”白澄走过去,拘谨地坐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凤鸣岗本人,有种难以言说的不真实感。
“听我家小城说,你想找我聊聊。”凤鸣岗给她倒了杯茶,一边说着话,说话声中气十足。
白澄接过对方为她倒的茶,感觉这茶杯如千金重,说了声谢,她才开启话题。
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长辈能聊什么,白澄不知道,所以她只好先从两人都了解的交集点聊起,而这个交集点正是凤溪城。
后来饭菜端上,白澄放松许多,凤鸣岗也比她想象中的和蔼。
饭局结束,一老一少竟熟络许多。
临走,白澄跟凤鸣岗立下一个赌约,如果她成功,凤鸣岗必须答应她一件事,但如果她失败,她得答应凤鸣岗一个要求,凤鸣岗应下。
回绝掉凤鸣岗的派人接送服务,从饭店出来,坐上出租车,白澄眼里突然一阵酸涩。
“小恋,这次系统给我设置的考验简直诛心。”
*
原来,六年前所谓的凤家长辈反对她跟凤溪城之间的恋情全是凤溪城自己编造的谎言。
那时,凤溪城生病了,据说心脏出了毛病,很严重,急需换心。若走上手术台,失败的概率占七成,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走下手术台,是否还能健康无恙地回到白澄身边,就向她撒了谎,故作因家里人反对两人在一起而为难。
两人分手后,他就进医院做了换心手术。好在,手术还算顺利,然而恢复期却很长,他在医院待了将近三年。
出院时,人模鬼样,他深觉自己已经配不上白澄。
后来接手母亲华榕的公司,他的人生才重新走上正轨。
他缺席的这些年,白澄在娱乐圈虽没混出名堂,但网络上还是能查到这个小明星,凭借这一点,凤溪城很快找到白澄签约的经纪公司。
从此,他就尽己所能地暗中帮助白澄。
可惜他企业的业务与影视行业重合率不大,他又不想明目张胆,能帮到的很少,顶多重新给白澄寻个靠谱的经纪人,投资影视剧让导演选角的时候能将白澄纳入考虑范围内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