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郄洲,这里的山,闻名天云,这里的穷,也极富盛名。
沧海桑田,朝代更迭,五千年的历史中,郄洲之穷一直为东方大陆之最,恍若是被上苍遗弃之地。
南宫家明君辈出,却也奈何不了这里的穷。
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不争,政客不喜,商者不眷的三不地。
天不助,人能奈何之?
穷山恶水处,自有乱民出。
去年,一连下了几个月的雪,整个冬天都是白皑皑的。
生活在重山脚下的老人们都说瑞雪迎丰,今年一定有一个好收成。
山里人,十家九农,响午时分,重山村的村民都在自家地里挥舞锄头,松土除草。
“咕……噜……”
村尾的破土屋里,呼声嘎然而止。
染谐乘争开浑浊的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紧了紧腰间裤带之后才不紧不慢的下床。
土屋年久失修,四处土壁上都是裂开的缝口,夏不避暑,冬不抗寒,风来不挡,雨来不阻。
阳光透过裂缝从四处照射进土屋里面,像一枝枝的利箭齐射在染谐乘身上。
走到米缸边,掀开盖子,里面的米粒一双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妈的,又没了。”
染谐乘把盖子随手一扔,有些生气的踢了米缸两脚。
如今的天云帝国律法森严,政风清明,天下太平,按理来说,染谐乘四肢健全,只要肯干,日子断不会那么青黄不接。
要说这染谐乘,真是重山脚下的一朵奇葩,全村人的笑柄厌虫。
年轻时,染谐乘跟人学了门木匠的手艺,所以他以匠人自居,横竖不承认自己是个农民,地里田间那点事就更不要提了。
饿死不种地,渴死不挖井被他执行得很彻底。
因此,重山村的人门还给他起了个外号,“染二木匠。”
破土屋外,有一口枯井,井旁边有一颗槐树。
四十年前,染家夫妇喜得一子,生活有了盼头的染石匠在门前挖了一口井,并在井边载了一颗槐树,想象着等将来他娃娃长大了娶上媳妇,生上七八个崽,老两口就在槐树下陪孙子孙女们嘻戏玩乐,可惜染石匠夫妇到死,也没能看到儿子娶上媳妇。
打开房门,染谐乘径直走到槐树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了泡尿。
人不如树,这些年染谐乘过得是越来越差,而槐树越来越挺拔。
“等过两年,老子把你砍了拿来做棺材板板,将来往里面一趟,万事皆休。”
农村人,夜里没什么娱乐,吃完晚饭后大多时候都是聚在一起摆龙门阵,而染谐乘无疑就是重山村的话题之王。
自然而然,这颗槐树也就被连带进来了,好多人都笑话说,染石匠跟染二木匠种了颗老婆。
众口难辩。
对此,他已经习已为常,从不回怼半句。
事实上,这些年他也没少在槐树旁解决。
跟往常一样,染谐乘打算去镇上逛逛,看看能不能找点活计。
路过刘大家院门前时,听到有淋水的声音。
大白天的,难道刘大那狗日的在玩鸳鸯戏水不成,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染谐乘翻进院子里面,轻脚细步来到门前。
门缝里面,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妇女正在自己身上上摸下搓。
啧啧……真特娘又大有圆,刘大这狗日的有福气,好性福呀!
要是老子有……。
“你狗日的在搞哪样。”
刘大刚从地里忙活好,回到家就看见染谐乘猫在自家门口,那副摸样就跟他晚上想要那个的时候没啥区别,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屋里洗澡的王萃红听见声响,立刻拿起旁边凳子上的衣服,遮住重点部位,对着门外喊道:“孩他爹,是哪个天杀的,把他捉着,老娘要把他眼睛挖了噻**里。”
正在意淫的染谐乘被刘大一声历喝吓得一阵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呵呵,路……路过,借点米米……米吃。”
刘大,本名刘得滑,块头大,鼻子也大,村里的汉子纷纷猜测他那里一定也很大,不然降不住王萃红这只母老虎。
果然,刘得滑扔掉手里的锄头镰刀,撸起袖子,恶狠狠的道:“你个狗子的胆子大起来啦,看老子打不死你。”
“嘿嘿……误会,消气,冷静,莫生气,”染谐乘边说边往后退,但院子就那么大点,说话间,染谐乘已经退道墙角,退无可退的他被刘得滑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地上。
此时,王萃红已经穿好衣服,来到刘得滑的身边,捏住染谐乘的耳朵,提小鸡似的从地上拉了起来,啪啪就是六七个大嘴巴子。
“孩他爹,这狗日不要脸,今天就让他把脸丢完。”
“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出来看一看喽。”
王萃红屁股****大,嗓门也大。
……
重山村不大,总共也就三十几户两百余人,不过盏茶功夫,刘家院子里就挤满了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