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宗家长老们的死亡,一场变乱终于落下帷幕。
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宁次使整个分家得到了自由,父亲更是上一代的分家领袖,这意味着他的地位已无法动摇,以后必然能接手分家的领导权。
他的野心终于有了第一块基石。
而且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后,他已不必再担心笼中鸟了,一直到四年后的中忍考试为止,他可以享受整整四年的和平生活。
那将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变革事件结束的七天后,宁次悠闲地在家中看书,前来做客的香燐在他对面,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话:“当时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你干嘛不趁机彻底消灭宗家呢?”
宁次放下书卷:“我为什么要消灭宗家?”
“因为你不去消灭他们,他们就会跑来消灭你!”香燐一本正经地道:“这次宗家可是流了不少血,还被分家逼着废除笼中鸟,你敢说他们不会记恨你?”
“这一点我也心知肚明。”
宁次淡然一笑:“我知道今后宗家一定会视我为眼中钉,更知道这次变乱是覆灭他们的唯一机会,但如果我们真的血洗宗家,很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咱们刚刚回到木叶,做事应当低调一点,如果一来就搞得血月无光,那些高层又怎会坐视不管?如果咱们被定义为危险分子,以后在村子里只会寸步难行。”
“但现在的动静也不小了吧?”
“但至少没让太多人丧命,而且还有日足当挡箭牌,想必不会被火影过分追究,更何况……”宁次笑了一笑:“以三代的行事作风而言,他应该乐于见到日向一族废除那不近人情的制度吧。”
“但宗家可不会放过你。”
“他们不会对我轻举妄动的,毕竟分家的神经还很敏感。我身为解放分家的关键人物,不管是以何种方式遭遇不测,都会让事态恶化到失控的地步。”宁次神态从容,淡然道:“就算宗家当中有人想要泄愤,我那大伯也一定会及时制止的。”
“难怪你要保住他的位置……”
香燐瞟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果然滑得跟狐狸一样!”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宁次笑了一笑,转而问道:“关于去忍者学校的事,现在已经有结果了吧?”
“事情已经办妥了。”
香燐点头道:“忍者学校的报名年龄是六岁,但你和白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火影大人允许你们跳级插班,只不过白因为年龄关系,在学校里将会比你高两个年级。”
“那你呢?”
宁次眉头一挑:“你真的不想去忍校上课吗?”
“我才不想去呢。”
香燐撇了撇嘴:“打打杀杀可不是我的爱好,就算当上忍者又有什么乐趣?我还不如宅在家里更自在一点!”
“你就想安心当个米虫?”
“当然!”
香燐理直气壮:“反正分家上下都对你感恩戴德,让他们多喂饱一张嘴不算难吧?而且你亲口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
“那是以互惠互利为前提。”
宁次轻轻一笑:“而且保护不等于供养,既然想吃我家的饭,当然就得为我办事,如果咱们不能互利共生的话,我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
“小气鬼!”
香燐撇了撇嘴:“反正我不想去上学,而且你也没必要去吧?我在迷宫里看过你出手,考个中忍是绝对没问题的!”
宁次笑了笑:“我可不是去学习的。”
“你要去把妹?”
“忍者学校是积累人脉的地方,每个忍族都已意识到这一点。”宁次没理会香燐的口胡,平心静气地解释道:“在那里交到的朋友越多,以后的资源也就越多了。”
“那就随你吧。”
香燐打了个呵欠,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那大伯让我告诉你,他想再和你面谈一次。”
“是吗?”
宁次略一思索,起身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找他吧。”
也是时候和日足谈谈了。
此时的日足正在自家庭院饮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池中的游鱼,苍白的瞳孔就像一片空旷的原野,让人无法从中捕捉任何一丝情绪。
他很快就等来了宁次。
“听说族长大人找我,不知您有何贵干呢?”宁次来到日足的面前,目光转向桌上的茶盏,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总不会是单纯的喝茶闲聊吧?”
“我有一些问题。”
日足放下茶杯,抬头道:“希望你能诚实地予以回答。”
“您请说。”
“当年你离开木叶时刚满四岁,对日向一族的内情并不了解。”日足神情冷峻,直接了当地道:“但你一回来就能发动雷霆一击,利用分家的突袭一举击溃宗家,多年的制度一日间就土崩瓦解,而你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真的有能力设下这局棋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日足目光一沉,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你只是被摆上桌面的一颗棋子,那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真正的棋手。”
“那个棋手就是我自己。”
宁次淡然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自己的意思,而且就算真的有一个主使者,毁掉宗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看来你还不了解木叶。”
日足神情凛冽:“想要毁掉日向的人,可不止是一个两个,当年的宇智波在一夜间覆亡,我决不能让日向一族重蹈覆辙!”
“但宗家的垮台不会毁掉日向。”
宁次从容道:“无视才能和天赋,仅以出身定贵贱,这种制度只会让日向一族慢性死亡,只有当宗家和分家平起平坐时,才会在竞争中诞生更多的人才……这可不会是日向的对手所希望看到的。”
日足默然不语。
“我说的是对是错,其实您心知肚明。”宁次盯着日足,慢慢地道:“毕竟如果没有您的袖手旁观,这次的变乱又怎会如此顺利?”
日足眼睛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日向一族的弊端,想必您早就心中有数,只可惜您虽然有心改革,却无法越过迂腐的长老,索性让别人来掀了这棋盘。”宁次收回笑容,淡淡道:“我联络分家的那段时间里,您敢说自己真的一无所觉?”
“我的确察觉到了一些痕迹,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成功。”日足忽然叹了口气:“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您过奖了。”
“只可惜这次内乱过后,我们就不再是叔侄了。原本我还希望你能与雏田定亲,现在看来也只能是一厢情愿了。”日足面无表情地道:“很多事你我都身不由己,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理解。”
宁次当然明白日足的意思,眼前这位族长出身于宗家,分家对他有着天然的抵触,如果日足想要坐稳族长的位置,就必须要取得宗家的全力支持。
而宗家对宁次只有满满的敌意。
如果日足和宁次走向亲近,只会招来宗家的强烈不满。
因此他必须和宁次站在对立面。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日足的视线转向宁次,目光依然平静如深海:“像你这种天资出众的少年,总会有一点特别的野心吧?”
“暂时还真没有。”
宁次笑了一笑:“现在我只想享受一下接下来的忍校生活。”
“毕业以后呢?”
“那得等我毕业以后才知道。”宁次淡然一笑,悠然道:“毕竟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命运究竟对我们有何安排。”
“果然是滴水不漏。”
日足站起身,袖手而立:“那么,祝你在忍校过得开心。”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