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练武场的一边,十二岁的秦云轩正在练习长枪。没有眼花缭乱的招式,只在练习一招:刺。长枪刺出,收回,再刺出。约有三个月了,每日上午在演武场上,都能看到少年这样练枪的情景。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动作,秦云轩的脸上却看不到不耐烦,只有认真,还有一丝丝享受。
正在练枪的秦云轩是家族第一高手秦梦轩的弟弟。
在六岁开始练武那年,他听从哥哥的建议选择了长枪作为兵器。后来他果然在枪法上表现出非常高的天赋,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哥哥很是相信。认为哥哥不仅仅修炼天赋好,眼光也很是出众,竟然在那么早就看出了他适合修炼长枪。直到有一天哥哥无意间说道,他只是觉得长枪威猛,适合虎头虎脑的弟弟。
那天下午,弟弟追着哥哥打闹了好久。不过,云轩确实喜欢长枪,每次舞动长枪,心神就会完全投入其中。对他而言,练枪是一种享受,不是枯燥地挥动,而是一场酣畅淋漓地狂舞!
尤其最近,每当握着长枪,云轩总有一种微妙的感受,以往略有枯燥的端枪式最近也格外喜欢。端枪式是练枪的基本桩功,手握长枪末端,单手持枪平举,不使长枪微有颤动。在最近几天端枪式的练习中,云轩似乎可以感受到长枪内部微妙的劲力变化,似乎长枪和自己连为一体,如臂使指。每当此时,云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可以一枪钉死树叶上的一只蚂蚁而不伤害树叶分毫。
云轩在练枪,还有几个少年在练剑,练刀等等。这些少年都是《壮体诀》修炼有成,领悟了劲力的奥妙,却因年龄太小而不能开始洗髓境界修炼的秦家天才。这些少年都是十岁到十二岁的年龄。
在练武场的另一边,许多少年在练拳。这些少年大者十三四岁,小者六七岁。他们是《壮体诀》修炼不到家或者还没有开始修炼《壮体诀》的少年。
在众少年身前,立着一位身材宽广,面色威严的中年汉子,它是教授众少年《壮体诀》中拳法的教练秦洪。
只听秦洪说道:“壮体境界是修炼的第一境界,而《壮体诀》中的拳法就是修炼壮体境界最好的武学。接下来我要教你们的就是这门拳法,你们看仔细了。”
秦洪说完话,沉静身心,开始演练一套拳法。拳法很慢,很柔,许多动作还重复了好几遍。虽然教练秦洪功夫深厚,把一套壮体拳法打得行云流水,然而这一套完全看不出威力甚至看不到攻防含义的拳法,还是令初次接触到这门武学的六七岁孩子漏出失望的神色。
年龄大一些的少年没有如此。他们已经学过了这门拳法,自然知道这是一门什么样的武学。相反,他们都很认真地观察着教练秦洪的动作,体悟那行云流水的感觉。他们学过了壮体拳法却依旧在这里,自然是修炼还不到家,所以很珍惜每一次观看秦洪教练演示拳法的机会。
拳法演示完毕,秦洪对这些认真观摩拳法的少年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又看向几名初次接触壮体拳法,心不在焉的孩童,眉头略皱,大声地道:“都给我记清楚了!壮体境界修炼身体的皮膜筋骨肉,是打基础,是让身体发育更好,不是追求拳法的威力。比试对敌有专门的武学,只要《壮体诀》修炼得好,你们以后自然有机会学习那些威力大的武学。”
“《壮体诀》中的拳法可以锻炼到身体各处,可以让你们有一个最佳的身体,你们必须认真修炼。记住了,你们每天在演武场上修炼一到两个时辰,回到家中可以揣摩招式,但不准全套修炼,听明白了吗?”秦洪问道。
“听明白了!”场上响起了几个小孩的稚嫩童声。
“或许你们的父母和你们说过原因,我再强调一次。”秦洪用他洪亮的嗓子道:“壮体境界是为了给身体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你们的身体还未发育完全,修炼过度可能会造成发育畸形。但只要你们恰当合理地修炼壮体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会自然地发育到最佳状态。”
“所以要认真修炼《壮体诀》但不能过度修炼,明白了吗?”秦洪总结道。
无论此前是否了解,孩子们此时确实是都明白了。
“壮体境界之上,是洗髓境界。你们只有认真修炼《壮体诀》,领悟了劲力的奥妙,才有可能进入到洗髓境界。看到那边了吗,秦云轩他们几个就是早早领悟了劲力的奥妙,才可以在那里练习兵器,而且如果他们到了十二岁,很快就可以开始修炼洗髓境界了。”秦洪指着秦云轩几人说着,激励一下孩子们。
“看到了。”孩子们早就看到了那边挥舞兵器的几位,很是羡慕,此时下定决心要认真修炼。
“如果你们没有领悟劲力的奥妙,哪怕你们超过了十二岁,也不能修炼洗髓境界,你们明白吗?”秦洪接着道。
“明白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喊道。
几名年龄大的少年神色有些尴尬,他们就是年龄超过了十二岁却没有领悟劲力奥妙的典型。而刚刚被秦洪拿来举例的秦云轩和他的哥哥一样,六岁修炼,七岁就领悟了劲力奥妙,简直不可思议。
正在练枪的秦云轩自然不知道秦洪在拿他激励其他孩子,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在练习长枪中,他总是非常专注,非常享受,他喜欢握着长枪,长枪飞舞的感觉。况且,他有着一个天赋无与伦比,曾经站在大陆天骄巅峰的哥哥。
秦云轩以他的哥哥为目标,这点小小的赞誉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我六岁开始修炼《壮体诀》,七岁那年喊出那句话打败了木头人,哥哥说我身体里有绝世血脉。”停止练枪的秦云轩想着往事,想到当时被哥哥捉弄,那么大声地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云轩有些羞恼。
“从那以后,我的修炼速度就越来越快。打败木头人不久,我就领悟了劲力的奥妙,《壮体诀》已经修炼有成。只要每天练几遍《壮体诀》中的拳法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多花心思琢磨。至于我的枪法,”想到这几日每日练枪时的微妙感觉,秦云轩猜测,“或许我的枪法将要突破到一个境界,这个境界是人枪合一。”
“在人枪合一的基础上,领悟出一种武学意境,才可以洗髓圆满,进入养气境界。”秦云轩想道。
“招式是武学的形,意境是武学的神。高明的武学都师法天地自然,蕴含着天地的一部分奥妙,领悟意境不仅仅是得到武学的神,使武学威力大增。更是通过意境窥见了天地的一部分奥妙,从此自己的精神就可以与浩瀚天地相连接。
“引一丝天地之力入体,在其中注入领悟的武学意境,洗髓方竟全功。这是由自己辛辛苦苦淬炼洗髓的匠人工作转化为自然造化,鬼斧神工的一步。如此方见修炼之奥妙。
“领悟意境不仅仅是洗髓圆满进入养气境界的必须,领悟意境还可以大大加速洗髓境界的修炼。我已经十二岁了,马上就要开始洗髓境界的修炼,要尽快领悟武学意境。”秦云轩下定决心。
“除了对枪中劲力有着微妙的感受,我的枪法似乎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秦云轩有一些猜测,但不是很确信,决定回去问他的哥哥秦梦轩。
“你们都和我来一下!”一个洪亮的声音想起。秦云轩抬起头,才发现教练秦洪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正叫他们到练武场的中央去。
练武场中央,正有两名中年站在那里,秦云轩认得二人分别是家族的二长老和三长老,他们都是养气境界的高手。
养气圆满的秦梦轩,养气小成的家主秦虎和大长老秦岳,还未达到养气小成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就是整个家族仅有的养气境高手了。
如今二长老和三长老联袂到此,显然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看到人都到齐了,二长老往前一步,说道:“一个月后,将要进行一场四大家族的联合比武,年龄在十二岁到十八岁的都可以参加。年龄不到十二岁,只要《壮体诀》修炼有成,领悟了劲力奥妙的也可以参加。”
“这次比武表现优秀的,家族会大力培养。比武表现最好的十人,还可以进入四家共同掌握的地下灵池修炼,大大加速你们洗髓境界的修炼,对你们将来达到洗髓圆满都有一定的助力。”二长老对着这些还未洗髓的孩童说道。
“半年后,青云学院会来青石城招生。得到家族的大力培养,你们就有更大的可能进入青云学院,这是一飞冲天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好了,你们认真修炼吧。”二长老说完青云学院的消息,便和三长老一起离开了。
练武场上略有嘈杂,少年们神情兴奋。秦云轩同样很激动。
“青云学院,哥哥曾经就在青云学院学习,我也一定要进入青云学院。”秦云轩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