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准备planB，田语桑熬了个通宵，把三人的歌改成两人对唱，天蒙蒙亮时才睡下。很快闹钟响了，对着手机屏幕，他看见自己脸颊上有颗小红疙瘩。
不是长痘了吧。他冲卫生间，镜子证实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偏偏是今天，真叫人窒息。田语桑别扭的瞪着镜子，旁边突然蹿出个脑袋。
陈佳音拉完划船机想去厨房找水喝，撞见这人冲进卫生间，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在门后观察许久，见这人对镜子唉声叹气的，便好奇的进来。
“我知道，越是关键时刻，皮肤越不给力。”陈佳音看着他脸上的痘，“见过那种很喜庆的馒头吗，就是结婚生小孩会给亲戚朋友的那种，白白的，上头用胭脂点个红点点，和你好像哦。”
她还是没戴助听器和外机，田语桑依旧放慢速度问：“我挤掉会不会好一点？”
陈佳音很有经验道：“不要挤啦，化妆师会给你想办法的。”
田语桑看着镜子里陈佳音，陈佳音也看他，“有事？”
就是很平常的询问，田语桑却很想跟她说点什么。“我，今天做新换造型。”虽然说好保密，但他就是忍不住跟她分享，“今晚上你要不要等我回来再睡，我的新造型很酷的。”
“对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陈佳音带他到玄关，指着一排鸭舌帽棒球帽贝雷帽，“挑一个戴上，今天可冷啦，你剃了秃瓢，该冻脑袋了。”
陈佳音盯着他头顶看，“我等你，我还没见过你剃秃瓢呢。”
这不是个秘密吗。田语桑无语，“小周告诉你的？”他没在群里见过这条消息，又问：“他给你打电话了。”
当然不是。他们是‘五个小矮人’群里聊的。但背后说人坏话能叫当事人知道吗，当然不能。陈佳音比了‘嘘’，“和小周没关系，我套他话来着，他说漏嘴了。”
这人，做坏事都光明正大么。田语桑想，不过特别可爱就是了。
因为要拍摄，田语桑禁食，只做了陈佳音一个人的早饭，自己炸了杯果蔬汁。陈佳音好奇尝了一口，暗自下定觉醒，不管花多少钱呢，一定得把她家草莓捧红才行。
不能白遭这份罪。
出门时，陈佳音给田语桑个塑料袋，里头全是贵的护肤品，什么前男友面膜贵妇面霜小灯泡黑绷带，连护发素都给带了几支。
她认真叮嘱，“好好用哦，你是大明星，要在镜头前放光才行。”
众人约定在摄影棚集合。陈佳音把人送到时，大小两周和庄耀今已经到了。把从门口蛋糕店买来的蛋糕和小饼干交给他们，陈佳音比个加油的姿势，“加油哦，有事给我电话。”
小周欢天喜地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陈佳音认真还礼，“辛苦我们小周同学啦。”
庄耀今不怕胖，但为皮肤状态好看，也忍着不吃，只能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瓜分甜点。田语桑看他忍的辛苦，跟他说：“你再忍会儿，耳朵还叫了喝的，一会就到。里头单点了三杯无糖豆浆，我们可以喝吧。”
“你家耳朵真好。”庄耀今有点酸。但三杯豆浆又让他想起南宫植，更觉得辛酸。也不知道那小子今天来不来。
他转移话题，“你提拎兜啥呢，早晨垃圾忘丢了。”
虽然说出来有显摆的嫌疑，但田语桑确实是故意炫耀他家耳朵的。但庄耀今并没太大反应，他觉得很没劲，兴趣缺缺拉开袋子，“耳朵给的，让我拿来敷脸。”
庄耀今就着他的手往里一看，一声哀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田不想努力了，我能追你家耳朵吗！”
田语桑武力值虽然赢不了陈佳音，——也赢不了贾女士，但收拾起个庄耀今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理老周高呼“不要打脸”，田语桑一点没费劲地把人按椅子上，威胁的意思非常明白。偏庄耀今不知死活，还追问做他姐夫需要什么条件。
这边两人闹成一团，那边的化妆师造型师的姐姐妹妹们看过塑料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壮着胆子跟田语桑搭讪，“那个，请问，您家还需要端茶倒水的吗，我们可好养活了，给点不要的护肤品就成。”
导演没见过这盛况，眼看自己班底叛变，恨铁不成钢，“你们呀，没道德，没底线。”转过身，他立即换了副嘴脸，讪笑问：“田少，家里还缺——”
“不缺。”田语桑冷漠脸，“家里什么都不缺。”
饮料来的很快，喝过豆浆，两人开始做新造型。田语桑的简单，不到十分钟搞定，造型师端详许久，问：“能接受断眉吗？”
田语桑看老周，老周示意他自己做主，田语桑想了想，点了头。
前后耗时不到十五分钟，田语桑造型完成了。他起来转了一圈，抽气声四起，一种工作人员偷偷的看过后，窃窃私语：
“妈呀，好合适，好像那种凭自己帅让女友赚钱养家，自己在家打游戏的渣男。又坏又渣，但是苏而且帅啊。”
“好像让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最好骂我两句。”
“你们这群low女，竟然随便议论客人相貌。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跟哥哥在床上见，哥哥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是啊，真的帅。”导演也小声加入讨论。
众人一惊，不顾被老板逮住的惊恐，小声问：“您不是真的吗。”
“直归直，但我也有眼睛的。”导演看镜子里的自己，问：“我也剃个板寸，再往眉毛上来两道，怎么样？”
人群沉默地散开了。
田语桑听力很好，把众人的话听个七七八八。他终于放了心，看来新造型不错。他高中时虽然也是寸头，但没这么短，说没担心过是假的。
头皮软软的，短短的头发茬却很硬，摸起来手感很奇妙。他很想给陈佳音摸摸看。他把手机给小周，他说：“帮我拍张照。”
造型师已经拿出专业的单反，“我来吧，到时候传给你。小伙子真的帅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艺人了。”
小周也在一旁叫唤，“老大，扛把子，我们结拜吧，我做你的小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