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我感到很不正常，就上去拉住了她，可是她看我的眼神……”顾西年的语气里溢出一丝痛苦，“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有一点感情，像是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然后，她就倒下了。”
孙泽时和余萱，对视了一眼，就算是没有亲眼见到，仅仅听顾西年的描述也能想象出当时的场面有多诡异。
“也就是说，浅浅她看起来，是自杀到一半后悔了？”孙泽时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如果她真是自愿跳的又怎么可能突然后悔啊？况且，听起来，浅浅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似的……”余萱喃喃说道，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顾西年叹了一口气，看向孙泽时目光恳切，随即敲了敲他的文件袋，“怎么样，这堆东西里，有类似的情况么？”
他有些绝望，他知道这一整个袋子都是光怪陆离的事物，有很多现代科学和医学没法解释的东西，甚至还有常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如果里面，真能找到和顾浅症状相似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孙泽时若有所思的开始翻找，“诶，怎么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有的……找到了，找到了！”
他从一打A4纸中抽出一张，上面是一连串的藏文，配合着一些不知所云的图案。
尽管复印在了A4纸上，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原件已经十分老旧了，有许多破损褶皱和污迹。
“这是什么？”余萱看着像咒语一样的文字，直皱眉头。
翻译印在了藏文的反面，可就算是翻译，读起来也是一点都不通顺，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词语，甚至汉语中间，还夹杂着几个藏文。
“你这翻译的也不行啊！”余萱心中着急，语气也有了些气急败坏。
孙泽时挠挠头，“时间紧迫，我也只是找人大概直译了一下，我当时也不知道就是这个啊。”
“不过也是因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方法里面，这个是最麻烦的。这里面有很多古老的藏文，哪怕是现在找个正儿八经藏族人，都不一定能够翻译的出来。”
“那这怎么办啊？”余萱不由自主的看向顾西年。
顾西年拿起后面的翻译，认真的看了一遍。
虽然翻译的狗屁不通，但是按照他强大的理解力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饮血，昏睡，入魔……”等，很多词闯进了顾西年的眼中。
“你有多少把握？”顾西年看向孙泽时。
“百分之七十吧，这些我都看过了，虽然有些也有浅浅的部分症状，但是只有这个最精确，西年哥你也这么觉得吧？”
孙泽时了解顾西年，他心里一定是有些想法了，才会这么问的。
“嗯。”
“那我亲自去一趟？还是现在先在申城找找翻译？”孙泽时主动请缨。
“不用了，我知道谁能翻译。”
“什么？”余萱有些懵，孙泽时和顾西年的对话，已经让她有些云里雾里了。
“谢谢了，就不请你们吃饭了。”
孙泽时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工具人。
……
慕欣柔心态接近癫狂，裴天朗也没好到哪去……
从地下室上楼的阶梯并不长，可是他就是感觉很无力，走了许久，走到最后一级的时候，居然因为脱力而被绊了一下。
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随之一阵绞痛。
“裴总！您还好么？需要帮您叫医生么？”助理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快出现，可是这次却很有分寸的，站在了不远处，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逾矩的举动。
“不用。”裴天朗挣扎着站起来。
五脏六腑更痛了，痛得他几乎无法直起身子，他有些恼火了想跟自己较劲似的，强行站直，随即呕出一口鲜血。
“裴，裴总，真的不需要医生么？”助理有些慌张。
“去吧。”其实裴天朗想要的只是一剂止痛针。
这个身体，怎么样都无所谓。
助理如获大赦，立刻去找医生。
裴天朗养着的那些剩下的医生都已经异常老实，因为曾经亲眼目睹了同事早上出门，下午却没回来……
医生之间，怎么说的都有，有说那些人是被放回去了，有说那些人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工作了，有的说，那些人已经死了。
明明每一个说法都没有任何依据，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是，第三种说法更可信。
可能跟他们阴暗可怖的雇主有关。
所以当雇主来的时候，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的就精神，就行在进行某种阅兵仪式般正经。
雇主很苍白，很憔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状态不好。
虽然从前的他也不见得有多健壮，但至少算得上是健康，可是现在就像是生了什么大病的样子。
“检查吧。”
医生们小心翼翼的跟裴天朗沟通将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裴天朗不肯配合，也没关系，顶多他们再想想办法。
因为是裴天朗砸钱养着的私人团队，所以检查结果出来得都很快。
“裴先生，没什什么病，但是，这个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至于吐血，也是因为内脏负荷过大了。”
“请问裴先生，近期是有做什么么？”医生问得颤颤巍巍，富人的私生活，岂是他们可以窥探的？甚至觉得自己要被灭口了。
“没什么，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话……裴先生不会养着废物的。”助理总是适时的铁面无私。
其实他的本意是，治不了的话，他们就会被解雇。
可是在听了各种版本的传说之后，医生们很自然的把这句话理解成了，不能治的话，裴先生会把你们这群废物解决掉。
一瞬间，无论是多么高薪，也都不香了。
“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力，一定尽力，毕竟裴先生这个病也不是很严重。不过，后续的话，还麻烦裴先生配合我们，一定要多多休息。今天就先给您打个吊针吧？主要是恢复体力，补充营养，您看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