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部分都是伤员,有些像亨利大叔这样受伤重的,还得靠人背着,这一走就没剩几个人了。
林达话说得漂亮,反正打完这场反击战他们就溜了,也不用在乎善后的事情。
以茉莉的聪明也不会放过这个安然脱身的时机,一天的休整虽然有些短,但是昨天进镇时候的亨利大叔还昏迷着,队伍显然是缺乏医生的。
既然亨利大叔已经恢复了意识,在有医生的情况下,这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可以在野外生存的很好,毕竟,这里每一个人都不是弱者。
“茉莉,等等!”威廉和黑狗追了上来,“我和你们一起,留下的人太少也说不过去。”
这话倒也不错,茉莉看了一眼黑狗,“大叔,亨利叔叔身体不好,这小哥哥跟我一起去就好了,你得留下照看队伍。”
黑狗脸更黑了。
这特么的,他是小哥哥,我就变成大叔了?你们年轻人都商量好的是吧?
一而再再而三,他自己都觉得好像自己和他们已经不是同一辈人了……
胡克老板和林达走在前面,这时候整个聚居地已经完全乱了,这个小镇规模的聚居地,有一千两百多人,另外还有几百号人是在这里暂时休整的过往商队、赏金猎人、佣兵团等等。
如果是遇上了在集镇四周出没的魔物,或许大家还会有兴趣凑凑热闹,不过眼下是不明身份、不明规模的盗贼团,愿意帮手的人就不多了。
在外行走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或者说相对而言,那些队伍的头领或者独行的旅者之中没有太愚蠢的人,毕竟太笨的人早就死在了荒野上。
眼下连盗贼团的消息都不知道,谁能保证他们前脚逃出黑龙山聚居地,后脚就不会正面撞上那支盗贼团?
大家都全副武装,集中在集镇的中心广场,想方设法地探听消息。
“艾伦少爷,现在其实连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报,只知道今天派出去采药的流民到了规定时间没一个回来的。后来去查探的人发现地上有血迹……”
“你要不要让你的人等清楚消息再走?我们也准备暂时撤离了。”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魔物,一来就算遭遇了白银级的恐怖魔物,几十人的采药小队也不可能一个都回不来。
二来,如果是魔物的话,不可能地面如此干净,甚至连掩埋血迹这种手段都会,如果不是探子眼尖,还真发现不了。
林达倒是不担心亨利他们,毕竟一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支队伍里连厨子都是顶尖的,埋雷专家,狙击手,枪械精通的神枪手,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人才。
除非再遇上机甲小队,不然不可能躲不过盗贼团的追杀,更何况他们还有维克望远镜这样的顶级设备。
“我手下的人都还不错,我相信他们有自保的实力。”林达糊弄几句,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连忙转移话题,“胡克老哥,我看你们应对这种事应该挺有经验啊,怎么这次怎么慌张?”
胡克叹了口气,拿出了一支烟,正准备点上。
林达连忙抬了抬手。
威廉没动静。
倒是茉莉反应机敏,伸手在威廉的夹克里一摸,果然有一盒顶级雪茄和一个炼金金属制成了高档防风打火机。
林达不适合对他们说话,只是抛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大方地递了其中一支给胡克,“来,点这支。”
“哎呦,不愧是艾伦少爷,连这样的好货色都有。”胡克可没福气享受过这样顶级的粗烟草,美滋滋地接过烟和打火机点了起来。
威廉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俩真是狗男女啊,才认识半天,茉莉你连摸兜的本事都和林达学会了?
重重地拔了一口烟之后,胡克才小意地呼了口气,“艾伦少爷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没消息,但是我们多少还是听过一些传闻的。”
“据说,界狱之地传来怒吼的时候,就会有一支可怕的盗贼团出现,上一次听说有关那支盗贼团的消息,还是十年前的事情……”
原来,不知多少年前,这里的天空上曾经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影,离界狱之地只有一两天路程的这座山,站在这个角度仰望过去,就会觉得那道黑影像是一条传说中的巨龙。
因此,边上这片山脉就叫做黑龙山脉,而这座聚居地,也被称之为黑龙山聚居地。
传言大部分时候都仅仅只是传言而已,添加一点神秘色彩,做什么都没坏处,甚至还吸引了许多赏金猎人和佣兵团到来。
一个聚居地单单靠自己生产是很难生存的,只有吸引了足够多的人,才有希望得到西部山脉里的矿物,南边你那些部落里生产的布料,以及采自北方的珍贵药物。
这样,聚居地才有慢慢发展的动力和资源。
可外人谁也想不到,黑龙山聚居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可怕的传闻。
“现在的问题是——”林达对胡克老板心存歉意,所以打算帮帮他,“那些佣兵团不肯出力?”
胡克老板点了点头,哎呦一声,“要不怎么说您和我们这些流民身份不同呢,可不就是这样嘛!”
“按说黑龙山聚居地现在比起十年前发展的好多了,近些年,不仅仅是我们这,许多地方的日子都好过了,虽然乱还是乱,但是那些大势力旗下的城邦,以及咱们这些大小规模的聚居地,都过得比以前好。”
“可是我们人手虽然够,但是本集镇的人,却不是很擅长战斗,比不上那些走南闯北胆子大的佣兵团和赏金猎人或者身份未知的人物,那些几人甚至是独身行走的赏金猎人,说不定本事大得吓人哩。”
听到这里,林达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自己身边不就有这么一位么?
谁要是敢把茉莉当作懵懂无知的清纯小姑娘,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这时候,集镇中央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引起了林达他们的注意。
胡克脸色一白,惊呼道,“肯定是那家伙,他那个该死的暴脾气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