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注意仪态,你现在好歹也是小姐了。”
“你看看你这狼吞虎咽的,被人看见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
我吃个糕点招谁惹谁了,愤怒地把糕点扔回碟子里,“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你刚才不是还说饿了吗?”
抬起头看着那张满是嫌弃的脸,深呼吸一下,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抽她的。
“苹果,你这样人前人后表里不一可不大好。”瞧瞧,刚刚那两个丫鬟在的时候,她多恭敬啊,现在?呵呵。
“怎么着,真想我伺候你啊?我也是颠簸了好几天的,要好好歇一会。”
我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糕点残渣擦干净,缓缓开口道:“月儿,心儿,你们进来一下。”
苹果瞪了我一眼,迅速地离开凳子,恭敬地站在一旁。
“小姐,有何吩咐?”
我瞟了一眼苹果,淡淡道:“苹果没学过伺候人的活,你们来伺候我用糕点,给她示范一遍。”
“是。”
望着送到嘴边的糕点,我抽了抽嘴角,用得着伺候的这么周到吗?还以为她们只是把我想要吃的放在面前而已。
“这糕点可是不合小姐的胃口?”
月儿看我迟迟不肯张口,便开始有些惶恐。
“不不不,非常合我的胃口。”
忍着心中的别扭,张开嘴颇为淑女地小咬了一口。
我拿起帕子点了点嘴角,柔声道:“苹果,可学会了?”
“奴婢学会了。”
“那便好,你们先下去吧。”
“是。”
我嘚瑟地瞅着苹果,“咋滴,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欺负我,哼!”
“我觉得你应该让两人贴身伺候。”
贴身伺候?沐浴?话说回来,除了小时候让阿娘帮我洗过澡外,我还从来没让人伺候过沐浴呢。想想脱光光地站在别人面前,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恶寒了。
“安珣哥哥呢?”
我搓了搓手臂,好奇道。
苹果鄙夷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把人忘了呢,现在才想起问人家在哪。”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都是肚子惹的祸,要不是饿了,我早就把这事想起来了。
“皇上把他叫进宫了,他的小厮说晚上才能回来,所以不必等他用膳了。”
“啊?进宫了?今天可是我们相聚的第一顿饭耶。”
“相聚的第一顿饭已经在中午吃了。”
我眨巴着眼睛,“中午?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叫了你好几遍,然而你睡的跟只死猪似的,完全叫不醒。”
我痛苦地揪着头发,那可是第一顿饭,意义重大啊,怎么就错过了呢。
“赵姨呢?”
“夫人在吩咐人把东西搬进库房。”
“一一呢?”
“她说要逛逛京城,熟悉一下环境。”
“我也想外出,我也想逛逛,我想看看京城有什么好吃的。”
我趴在桌子上,撅着嘴,“可惜没银子。”
苹果朝我努嘴,让我看向房间的角落。
奇怪,为什么要在房间放几个箱子呢,“干嘛把箱子放在房间,也不嫌碍位置。”
嘟囔着走过去把箱子打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结果一打开差点闪瞎我的眼。
我望着眼前满满一箱的银子,舍不得挪开眼,激动的摸着那一个个大元宝,结巴道:“这···这是哪来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惊讶地捂住了嘴,莫非他们去打劫了?
苹果过来摸着我的头,叹气道:“别想太多了,这是某人的安珣哥哥怕她不够银子花,特意搬来的?”
“安珣哥哥?那这么说,这些银子都是我的了?”
“嗯。”
“欧耶,安珣哥哥,我爱死你了。”
我抱着银子不肯撒手,这可是银子啊,银子啊,银子啊!
“怎么办,这银子放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不行,我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连忙爬起身,在房间各个角落翻找着,看看有没有可以藏银子的地方。
苹果懒洋洋地倚在墙边,无聊地剔着指甲。
一炷香后,我还在翻找着,她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银子不是放在眼前最安全吗?”
放在眼前?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搭着苹果的肩,郑重道:“还是你聪明。”
她不屑地嗤了一声,仿佛在鄙视我的智商。
算了,懒得跟她计较,想了想,还是放在床底的好,“苹果,你快点来帮忙,我们把银子放到床底去。”
苹果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傻,就我们这小胳膊短腿的能搬得动那几箱满当当的银子?”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她说的果然没错,我把箱子推了老半天了,结果箱子丝纹不动。可是让别人来搬的话,我也不放心啊,万一那人起了贼心,把银子偷了呢?
“一一的力气会不会大点?”
“她的力气应该会比我们大。”
“不是应该,是肯定,她可是有内力的。”
苹果打量了我两眼,然后点点头,似在肯定什么。
“柳一比你厉害,人家有内力,你也有内力,结果你还是比她弱。”
“这···这能比吗?我的内力还是一一传给我的呢,她说我的根骨太差,不适合练武,现在的武功也只是能仅仅防身而已。一一说了,打不过还能跑,但是我腿短,她就只好勉为其难地传我一些内功,让我可以学轻功。”
“你这差劲的根骨不会是遗传的吧?”
“我也觉得是。”
“莫非是遗传你娘的?”
“应该不是,当年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说我阿娘的根骨极佳,乃是练武奇才,所以应该不是遗传她的。”
“莫非是遗传你爹的?”
“爹?对,肯定是素未谋面的爹遗传的。”
远方素未谋面的爹打了一个喷嚏,他沉沉地看了一眼眼前围着求学的学生,心想难道是自己太严厉了,所以当中有人骂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娘是什么身份啊,还认识武功高强的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娘没说过,我也没去问。”
“那你有想过去找回她吗?”
我涩涩地笑了笑,“想过啊,可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既然阿娘选择了离开,那肯定是有她的苦衷,我又何必强求她回来呢。”
苹果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能抱着我,想以此给我一点力量。
“我没事的,阿娘都离开那么久了,我的眼泪早就流光了,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她往我脸上甩了一张帕子,“擦擦你的眼泪和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我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我没想哭的,是眼泪自己留下来的。”
“我知道,是它自己主动流的,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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