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放开我家旺财!”随着一声怒喝的传来,一颗飞石也紧随而至。
灰袍少年手上一顿,扭头看去,却间一颗飞石之向自己的面门直飞而来,连忙向后一仰,翻身下了虎背。
灰袍少年站稳住脚,怒声骂道“你谁啊?怎么向我扔石头?”
他定睛望去,只见一个长相丑陋的小孩童瞪也正同样瞪视着他。
来人正是孟获!
孟获正待出言答话,忽然听见身后“噗嗤”一声,一个小丫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丫头见自己终究是没忍住,干脆便不再隐藏,在一棵老树后走了出来,捂着肚子咯咯的脆声娇笑了起来。
小丫头指着还趴在地上头晕目眩的老虎,发出了咯咯咯咯的笑声,如同银铃般的脆响,小丫头兀自捂着肚子边笑边向孟获问道:“你怎么管它叫旺财?那不是专给小狗取的名儿么?“
孟获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祝融,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想自己的警觉性还是太低了,居然还被一个六岁小丫头给跟踪了几日,到了此地尚且不觉。
孟获也没答小祝融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趣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笑出猪叫声来的?“
小祝融听罢立马收住娇笑声,小脸微红,头一偏道:“哼!你这人好生讨厌啊!怎么没个正经的!不理你了!“
孟获正想说话,突然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给打断了。
“抱歉打扰你们俩打情骂俏了,这位小兄台,你为何阻我杀虎!“灰袍少年到是十分正经,看起来就是有事说事的那种,一点都没当了一个电灯泡的觉悟。
孟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被打得口鼻出血,兀自勉强还能喘气的“旺财”。立马怒火中烧的说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敢打杀我家旺财,我便敢杀你!恶贼,看招!“
灰袍少年还待再问,却见面前孩童模样的孟获怒气冲冲径直冲上前来,心下间暗自失笑。因为他始终并没把面前一男一女的两个孩童当成过对手。他敢只身闯荡南蛮之地,自然有在凶恶的豺狼虎豹面前自保的能力,甚至乎他有独自应付南蛮之地绝大多数土著的自信。
因为他,可不是出生在南蛮之地的“土著”。
灰袍少年所学的招式技法,自然比起南蛮之地那些只懂用蛮力打架,毫无招式技巧的山里人精妙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孟获那直来直去的一拳他看的差点就没笑出声来。
虽然这一拳刚好直指膻中穴,但在灰袍少年看来,现在的孟获浑身都是破绽,看着孟获的拳势,以正常的应对手段,他只要随意一个侧身躲过,无论拳脚都能够随意击中孟获;又或者微微侧身一蹲,勾拳攻击小腹;又或者依赖明显的年龄和功力差距,直接以力破力等等……
只是灰袍少年却偏偏没采取任何一种反击的手段,只是相当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张开手掌去接下孟获的拳头。
灰袍少年根本就没打算反击,只是打算用自身的实力制住眼前孩童的拳脚而已!
然而,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
灰袍少年看轻年幼的孟获,孟获却没小看他!
自面前的老虎“旺财”出生以来,孟获探视它的次数还算是比较频繁的,虽然祝焱不让把老虎带回家里养,但毕竟孟获也是旺财名义上的主人。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里,那些捉迷藏啊什么的小孩子把式,作为内心上的成年人孟获是提不起任何的一丁点儿兴趣。当然,陪老婆玩除外!养老虎也是除外!
见证了旺财的不断成长,他自然是清楚旺财的实力。
旺财是虎王后代,强大的基因让它已经足以匹敌南蛮之地那些玄阶下品的各洞族人,即使是孟获用出全力也不见得是它的对手,现在却被眼前的灰袍少年骑着打,直打得口鼻出血、重伤濒死。可见眼前的这个灰袍少年的武功可是一点而也不简单的,但看其年龄,应不超过十五六岁,因此这少年纵使如何天赋无与伦比,实力也不可能超过玄阶中品,有很大的可能是玄阶下品实力。
孟获虽怒,却根本不敢大意。
第一拳出,便是全力以赴!
虽然招式粗陋无比,却也是用着内修玄阶下品的内力无花无假的对着对方的膻中穴击去。
孟获猜想得一点儿也不错,面前的灰袍少年也是个修行天才,而且实力也刚好是玄阶下品。但这灰袍少年却因为怕用上了自己那道修玄阶下品的炁会反震而伤了孟获,只是使出了黄阶中品级别的炁。
这一刹那之间,灰袍少年也没办法反应过来,只能勉强发力稍微把孟获的拳头往上抬了一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膻中大穴,但也是被孟获一拳震伤了心脉,“砰”的一声倒飞而出,口中喷出大量鲜血。
“内修玄阶下品!怎么可能!噗……”灰袍少年震惊无比,虽然受了不轻的伤势,口喷鲜血,也是忍不住惊叹的把孟获的实力说出。
“什么!内修玄阶下品!”在一旁的小祝融把可爱的小嘴张得老开,都差不多能塞上个小鸡蛋了。她大小便开始学习祝婆婆给她的巫修传承骨片,修习‘巫印术’,但也是到了三岁才能开始懵懵懂懂地学习,自问对于修行一途也并无懈怠。可在这之前还沾沾自喜她那一个月之前才刚刚迈入的巫修黄阶下品境界呢!不说她自己,便说那号称南蛮之地百年以降的第一天才乌戈洞的兀突骨,自出生起便开始用药物打熬筋骨,加之自身的天生神力,也是五岁才迈入体修黄阶下品,到现在九岁也就刚刚突破到体修黄阶中品而已。
可是孟获跟她同样是六岁,为什么人家是玄阶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小祝融感到不可置信,用着有点崩溃的眼神盯着孟获。
孟获被小祝融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但是他同样也是心里怪怪的。
在暴怒过后,孟获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知道自己的猜想一点也没错,眼前的灰袍少年的实力正是道修玄阶下品,最后他的手勉强发力用的是道修玄阶下品级别的炁。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挡他一拳的时候用的竟然只有等同于道修黄阶中品的能量,而且也没有闪身或者反击的意向,否则就算是肌肉微微一动,都逃不出孟获的眼睛。
孟获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压根就没学过任何武学招式,因为家里人不会,父亲孟莽打架用的是身体的蛮力,母亲祝焱用的是‘巫祝术’,祝婆婆修的是‘巫医术’。那些像金庸笔下的武学技巧在南蛮之地这里他是根本无处可学。因此他很清楚自己的破绽多了去了,但是该打的架可不能含糊。
但是为什么那灰袍少年不用全力又不反击?这点让孟获很是在意,因为孟获虽然刚喊着嘴上要杀人,但作为作为一个在现代法制社会穿越过来的人,以前连鸡都没杀过的他,怎么可能会胡乱杀人呢?
因此孟获在一拳把面前的灰袍少年打得重伤吐血之后,心里立马就感觉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因为他差点就杀人了!
孟获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收住手先问问对面的灰袍少年为什么要杀自家的旺财,仔细分辨一下因由,再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置的时候。
那灰袍少年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强自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吸了一口气,迸发全身真气向孟获冲去!
灰袍少年可不同于孟获,武功端的精妙无比,他的一手通臂拳使得纯熟巧那“妙,探、随、逼、骗、顶、闪、让、打”八字法则完全融与拳法之中,孟获不知道这拳法的名字,只感到这拳法动作小、变化大,借力使力,以巧打人,拳路无定,难以捉摸。特别是有一招手臂之液下压住来拳之后,顺势前钻借力反击。只把孟获攻得应接不暇,手足无措。若不是先是老虎把灰袍少年的左手踢得现在还稍有些发麻,拳法出现了些许不协调之处,加之孟获随后一拳把那灰袍少年打伤,令到他胸前痛感强烈,勉强压住伤势跟孟获对上,只怕十余招之下孟获便要落败。尽管两人的修行境界相同,但技巧却是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孟获被那灰袍少年逼迫得有些无奈了,虽然勉强防守还不至于落败,但现在的想要获胜,就仅只于那灰袍少年先压不住伤势倒地一种方法了。
孟获也不是蠢人,技巧比不上,在考虑到身体状态明显优于对方的情况下,瞄着那灰袍少年的双拳,直接就以自己的双掌硬是用尽全身内力接住了对方的双拳。
灰袍少年感觉到孟获出了全力,当下也不犹豫,立刻调动了全身的炁与之对拼以作防御。
在两人对拼功力持续了几秒之后,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小祝融正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一道人影在小祝融身后窜出。
孟获瞬间吃了一惊,扭头过去,立马瞳孔一缩,惊叫到:“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