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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魔者 佛者(下)

清风亭。

奇异的声响,如野兽嘶吼,又似狐兽鸣叫。声声激动凄厉,令人心生莫名惧意。

因听闻不同寻常声响,御清风与孤紫轻疑问中,前往声响源头查探。甫一接近,剑师已察觉诡异森然之氛,向孤紫轻提醒。

“小心,是魔气!”

孤紫轻道:“我知道。”

树林中,众多树木之上,皆有数道锐利深刻之爪痕,而在对面,一头体型巨大模样奇特的兽类,正毫无章法地在林中横冲直撞,撞得树上秋叶落纷纷。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正看见了这奇兽,孤紫轻才真正意外道:“咦?魔族原魔之类怎会出现在此?”

御清风观察了一下,道:“看起来似乎已失理智。”

此时原魔也已发现两人到来,动作一顿,而后便转向两人冲来,吼声犹是不绝。

原魔狂乱冲来,御清风见状道:“如今不是探究之机,先将它制服!”

“同意!”

一声赞同。孤紫轻背上孤落、清吟双剑同时出鞘,直面迎上原魔。御清风亦出剑,在旁观察,伺机而动。

方接触,便觉对方之力量巨大,且魔气横染,利爪挥下,狂乱无法。孤紫轻与之几次交锋后,便感到双臂隐有颤动。

好大的蛮力。魔族原魔,果然是力大无脑。孤紫轻想着,开始围绕原魔行动,剑势隐而不发,是打算找到原魔的弱点,一举击破。

一旁观察的御清风领会孤紫轻之意,手上也有了动作!

只见御清风灵剑指天,双手灵印飞速结转,“风正御,气正行,天地风灵,听吾号令,缚!”

口中灵诀已出,四方之风流转而来,再往原魔卷去。

飞转而来的无形风力束缚原魔周身,使之无法自如行动。感受到阻碍,原魔更显激动怒火,放声嘶吼。

眼见原魔受制,动作一缓,帝君睨准一处破绽,心情畅然,快意一笑,“哈!剑师,就算时日久别,你我默契不减啊!”

御清风笑道:“打架就要专心,不然受伤,疼的可不是我!”

孤紫轻心中正快意,道:“哈哈哈!听你的!”

他双脚一踏,跳起再攻,剑招乍现。

“剑一?孤落星辰!”

只见孤紫轻跃起旋身,重剑挥扬,剑锋斩入原魔腰腹。原魔吃痛狂吼,身体剧烈摇动,要将伤害自己的爬虫晃下来。

孤紫轻收剑避过原魔胡乱拍来的利爪,真元浩然运转,快步冲上,第二招剑招再度上手。

“剑二?浊世清吟!”

灵风缚魔,剑师灵诀令风云。剑气四发,帝君一笑斩魔类!

原魔不敌二人,被孤紫轻双剑割破喉咙,鲜血顿时泼了一地。原魔呜咽一声,无力颓靡魔躯,渐渐消散一身魔气,闭落的瞳眸,犹有不甘的狰狞杀戮。是身为魔类,深刻的魔之本性。

一举除魔,帝君收剑旋身而退,落在剑师身侧。

“搞定。只不过……”他放眼四周,树林尽遭破坏,枝断叶折,树倒草掀,一片狼藉,“可惜了好好一座树林啊。”

御清风道:“万物生长有其序,自然令人敬佩的,正是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时间,这片树林,终究还会恢复。”

孤紫轻点头,又道,“剑师。”

“嗯?”

孤紫轻看着原魔尸体,双眼现出思索之色,“原魔竟然可以深入阆境,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阆境对于魔族深为忌惮,除了归海西域因临近魔境,无法净除,其他地域一旦发现原魔,绝对会除掉,这里乃是阆境中原地区,竟然有原魔肆虐,这并不合常理。显然是有人特意将原魔放到阆境,所图为何,昭然若揭了。

御清风已然想到了这点,他有些怅然,“清风亭也不得清净了。”

孤紫轻问他:“你要做什么决定了吗?”

御清风果断道:“斩除祸乱,还吾清净。”

孤紫轻一笑:“哈!终于再见剑师当年风采,令我怀念啊。”

御清风道:“力除魔患,帝君,有意愿与我同行吗?”

孤紫轻哪有拒绝之理,痛快应下,“当然。”

————————

公审台。

裁决会上,昴弦君实力虽高,但魔主犹胜一筹,是以不敌,落于下风。而杌幽阙虽然知悉昴弦君魔身,但目标既定,执意要取病兰亭之性命。飞身一剑,直扑台下病兰亭!

病兰亭与倚桂君两人正在导气关键,眼见危机到来,气劲却未及时回收,顿入险境。

病兰亭直视盛世魔主杀目,未有半分将入黄泉的惊惶。

只见一剑落,鹰啸起。

“危险!”

一声危险,病兰亭发觉倚桂君气劲已然收回,于是手一拍轮椅扶手,气力一贯,身形拔高,脚步踏虚如实,转身飘然后退。

而见倚桂君气劲已收,苍岚顿时手一探,抓住倚桂君肩膀,两人同样抽身而退,避开唳囹剑芒。

杌幽阙一剑落空,留在原地的轮椅被剑气魔元震爆,一时间碎片四散,尘土飞扬。

同时,天外忽传一声怒喝。

“放肆!”

随着含怒一声,沛然佛气霎时席卷,天空如云霞出曙,佛光蔚然,更有一掌威势,直袭盛世魔主!

“普渡千叶掌!”

掌气袭来,杌幽阙瞬觉危机,旋剑间魔元急运!

“鹰击霄鸣!”

虽及时发招抵挡佛者一掌,但杌幽阙后退三步方才站定。

病兰亭退出人群,盘腿坐在地上,抱元守一,压下险些再次乱冲的真元,口中轻念,“笑君。”

还好是及时来到了。

到了此时,才有佛者诗号传遍。

“如是我闻,正觉舍身渡凡尘。且观自身,邪心三业忏不尽!”

一身黑色佛裳袈裟的佛者,直降病兰亭身前,将人护在身后。威严眉目,蕴含无上庄严肃穆之像,凛然对上盛世魔主。

“寂晚在此,谁敢伤他,便是吾之敌!”

审台另一边,见佛见笑到来,出口便护病兰亭,众人神色各异。

览世情心中松了一口气,佛见笑,他果然来了。

“这出场,这气势,满分啊!”明心觉双目闪亮,只觉得学到了什么。

琉璃佛子念了一句佛号,指拈佛珠,慈眉含笑,“尊者既然亲临,那关于病兰亭一事,琉璃便一切遵尊者之意。”

俱澄澈顿时皱眉:“佛子的意思是,佛境将随寂晚之意,回护魔者了?”

琉璃佛子和气柔声道:“武司不必动怒,裁决本身就非吾贫僧意愿。只是武司及塔主意志坚决,吾反对恐也无用。”

俱澄澈道:“那如今又为何反对?”

琉璃佛子:“有尊者在,事情当然也不同。”

笃定语气,让俱澄澈心头莫名火起,但那边干戈再动,他只好忍下怒气,专注看魔者与佛者的对战。

杌幽阙看着眼前佛者,对手的强大,令他兴奋非常。

“佛者,吾认识你。”

佛见笑冷眼看来:“嗯?”

杌幽阙嘿然道:“寂晚佛见笑,佛境曾经的最高代表。”

佛见笑道:“往事前尘,已无挂碍。但灭魔之心,不曾稍减!”

“很好。与吾一战吧!”

言尽,杌幽阙魔元催化,弥漫周身。唳囹暗色剑身上,流转暗紫色光芒。佛见笑佛珠在掌,指化锋芒,佛珠上六字真言,同耀煌煌金光。

“恶赦?堕世!”

“无相七劫指!”

两人一出手便是极招!佛魔之气极端对撞,使得审台之下尘飞石破,功体稍弱之人,竟被强大的能量震得爆体而亡!

对战两者皆未动摇脚步,表明第一招,势均力敌!

杌幽阙笑得畅快疯狂:“哈哈哈哈!很好!”

佛见笑收手,定气,稳稳站在病兰亭身前,不动如山,气势攀升,“魔者,苦海彼岸,正待你前往。”

杌幽阙却蔑道:“哼,想要吾之命,也看你是否有此实力!”

外围观战的倚桂君看看魔者,又看看佛者,对两者对战兴趣不已。

“小心肝啊,你说谁会胜出?”

一边苍岚恍若出神,没有回应好友的问话。得不到回应,倚桂君不由疑惑,转头看着苍岚,“心肝?小心肝儿?你怎么了?”

数次呼唤,苍岚才醒回神来,看向倚桂君,“嗯?怎么了吗?”

倚桂君皱眉,“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你刚刚想什么事情呢?神游天外,喊都不应声。”

苍岚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哦。我没事。桂,你刚刚问我什么?”

倚桂君无奈,重复问道:“我问你,觉得魔者佛者,谁会赢?”

苍岚毫不犹豫,道:“自古邪不胜正,身为佛境最高的代表,寂晚有绝对的实力。”

倚桂君也认为是如此,“说得也是。重要的是,那魔者竟然想杀兰亭,单凭这点,他要是死得简单,我还觉得便宜他了!”

苍岚看向公审台,“开始了,注意看吧。”

倚桂君瞥了一眼苍岚的侧脸,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因更在意战况,也没有再问。

以后再问清楚也是一样的。

————————

鬼哭谷。

寂静深谷中,秋风寒凉,偶尔有幽幽呼啸,宛如女子啼哭,幽怨凄厉不已,令人不寒而栗。

罕有人至深谷,今日,有两道身影踏入。

应雪降边走边说:“所以说,为什么步又又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啊。这么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在这,晚上睡觉都不会睡不着吗?”

应空繁闻言亦皱眉,声音虽冷,也隐含无奈,“吾原来也劝她另寻住处,但她本性执拗,你也明白。”

“嗯。”应雪降点头,又说:“她执意要找到覆灭天医谷的凶手,为众人报仇。可是照她那样的拼命法,我担心她没找到仇人,自己就先死翘翘了。”

他口没遮拦,快言快语,这话说出来他当场就后悔了。

果然应空繁语气严厉,“雪降!”

“是是,我说错话。到地方了,先找人吧。”

自知说错话,应雪降错开话题,快步来到谷中小屋前,敲敲门,“步又又?步又又啊,你在家吗?我和二空空来看你了。”

应空繁来到应雪降身边,未听到步双华应门。不由奇怪,唤道:“双华?”

屋内没人应声,应雪降奇怪道:“咦?等这么久,难道步又又没起床?不对啊,这个时辰,她应该早就起来了。”

应空繁沉吟不语。

应雪降猜测道:“会不会是她现在不方便?那我们再等等吧。”

“嗯。”

无言等待了一刻间,期中应雪降又喊了数遍,然而一直没有人开门,中间也未察觉屋中有任何动静。

应雪降挠挠头,开始往坏的方向想了:“这么久没来开门。难道是出事了?”

应空繁眉头越加紧凑,索性一脚踹开了门,抬步走进了屋里。

应雪降看着摇摇欲坠的门,点点头,“够果断,够暴力。”

不过一会儿,应空繁就出来了。

“里面没人。”

应雪降大惑:“她出去了?”

应空繁点头:“一切整齐,看来她已有目的。”

应雪降顿时感觉不妙,“莫非她已经得知消息,离开这里,前去寻仇了?”

应空繁没说话,但他认为很有可能。

应雪降马上说:“既然很有可能,也担心她。那我们就应该马上出发,追上去,保护她。”

应空繁径直转身:“走吧。”

看着应空繁快步走远,应雪降掩了掩屋门,见没法关上,不禁摇头,也不管了,快步跟上。

“二空空,等我啊。你知道要去哪里找她吗?”

应空繁道:“先找再说。”

应雪降连连叹气,一边跟着一边说话,要人不要那么紧张,不会出事的。

————————

儒海,风林间。

风萧萧,林间笛音渺渺,悠远空旷寂寥。音渺渺,笛中寄情遥遥,因何忧心悄悄?

青玉笛离了唇边,白衣人长身玉立,抬手接住飘落的竹叶,温润如玉眉眼,轻染一丝忧虑。

最近总是心绪不宁,是发生何事了吗?

任手中竹叶被林间风吹落,白衣人回头看了眼石桌上长剑压着的暗藏兰香的信笺,轻声自语。

“是因为兰亭?”

“或者……是你么?妹妹……”

白衣人沉默思索许久,仍是无解,仰头看看天色,目光微闪。

魔氛扰扰,有时候,非是不想理会,便可置身事外啊。

想罢,收笛,拿起桌上长剑,拾步走出竹林。一旁竹屋之下,低头读书的童子见白衣人走出来,起身道:“公子。”

他以为公子会有事吩咐,然而那头只是道:“嗯。童子,吾要外出一段时间。”

童子便问:“需要竹童陪同吗?”

白衣人摇头,“不用了。你在此等吾回来。”

竹童道:“哦。那公子可要尽快回来啊。”

“嗯。你若觉得孤单,可前去明月疏楼,与悄声做伴。”

“嗯。”主人一片关怀之心,竹童自然应下。

目送公子走出风林间,耳边风送温雅轻言。

“笛音荡浮云,流光尽长虹。”

————————

黄昏。

荒野之上,不言的刀者终下问刀崖,黄昏暗色,袭掩一身冷漠。

“一人一刀踏春意,冷眼江湖十八年。”

遥远处,细微雨中,冷心的刀女步步踏来,斜飞的雨丝,打湿她俏丽面容。

“一步红尘向云孤,只影紫陌掩鬼哭。”

刀者冷眼漠然,刀女恨眼如火,黄昏细雨下,两者一照眼,本是陌路人,却忽燃起沸腾战意!

是刀者对刀的觉悟,姬不言轻推刀柄,落雨微露寒芒。是刀女对刀的执着,步双华双眼一凛,千绝暗藏杀机。只是两人错身而过,终究谁也未曾出手。只有雨中回鞘的刀声轻吟,胜过面对面言语。

姬不言眼中战意缓缓平息,尚有记挂的刀,败你,有多少觉悟?

步双华心中更冷,未下决心的刀,胜你,有多少执着?

两者擦肩而过,心中却有了默契。

下次见面,一决胜负。

再次相遇,定分高下。

背道而行,刀者的背影依旧冷漠,却似乎踏出了更加坚定的脚步。

“无人知晓刀何处,只知吾名姬不言。”

心有所感,刀女的面容依旧冰冷,却似乎有了更加深刻的觉悟。

“如事长欢何不负,绝煞尘衣归魂谷。”

————————

凰音谷。

东凰站在银花火树下,看着谷中落了一地的红色黄色树叶,极艳面容露出怀念之色。

“深秋……东夷族中的涅槃圣花应该开放了吧。那样深浅不一层层叠叠的火红,真是令人沉迷追忆的色彩。”

“可是……”

东凰抬手,看着自己手掌,心念一动,紫色火焰在掌心燃起。映着跃动火焰,东凰双眼中是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是怀念亦痛恨,愤怒也悲哀。

“哈,想也知道他们不会让不详之凰回归。不过……”我东凰骷木想要看的事物……她心念一转,又是疏旷轻嗤神态,“我要看的是花,又不是那群愚昧者,有什么可犹豫的。”

“是无可犹豫。”

轻飘柔和一句,却是陌生意外的声音。东凰骷木瞬间色变,凝神戒备,环视四周,却不见任何踪影。

东凰骷木眸光一厉,“谁?别藏头缩尾的,出来!”

东凰骷木声音一落,凰音谷中浮现片片圣光金羽。金羽游动,骤然齐聚一点,圣光闪耀后,是重重魔气弥散。意外身影,魔境率夜世魔主,白寂言竟然现身凰音谷中!

“弹指生杀无情世,血无长殷,庚无长明。”

极夜魔主之气息十分诡丽,圣光魔氛同聚,竟是无分彼此,看着对面魔主圣洁面容,东凰眼露惊疑:“你是?!”

————————

归海西域-鸣雪丘。

时至黄昏,鸣雪丘上,凤皇与凰君闲游而来。看着渐暗天色,遍地尘沙,凤皇目中流露诡秘。

感觉到凤皇心情转变,凰君询问,“凤卿,你在不悦什么?”

凤卿皇道:“自然是这渐越浓厚的魔之氛围。”

凰如君不以为意:“毕竟已接近魔境,会这样也不奇怪。”

“如此,浓重魔气是真的,吾不爽也是真的。”凤卿皇语气舒缓,直白道:“就是想揍人啊。”

凰如君凤眸微扫,似笑非笑,“凤卿,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越放飞自我了。你以往的高贵矜持呢?”

凤皇揽住凰君的腰,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他凑近她面孔,笑问:“耶~难道吾不一直都是放飞自我的状态吗?”

轻推远凤皇的脸,凰君拧眉道:“我必须承认,在这方面,你确实是比较轻车熟路。”

她突然的转移话题,凤卿皇也不气恼,配合问道:“嗯?哪方面?”

拍了一下凤皇脸庞,凰君扭头,哼了一句:“惹我生气的方面!”

凤卿皇目中闪过一丝笑,“哎呀。如君,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凰如君问:“什么话?”

凤卿皇委屈道:“打人不打脸啊~爱妻。”

这语调真是一字三拐,是真的放飞自我了,凰如君只觉得身上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说:“停!再肉麻,打的就不止是脸了。”

凤卿皇一脸的从善如流,“是~谨遵爱妻教诲。”

只是一听就知道没什么诚意,不过是调笑,而且更加肉麻了,凰如君微恼,抬手做势要打他,“你!”

握住凰君伸来的手,凤皇微笑,“如君,汝看。”

他目光柔和,凰如君也只是装腔作势,见手被握住,也就随他,只疑问,跟着他目光转头,“嗯?”

夜幕降临,鸣雪丘上,风沙渐渐大了。远近细微的尘沙,在风力之下,如河水般缓缓流动。极高之月皎洁的月光普照,流沙仿佛细雪。天地静谧时刻,入耳是细密的沙鸣。

西域夜里的风是冷的,凤皇将凰君抱入怀中,轻声赞叹,“若要吾说,如今西域之中,吾第二喜爱者,便是这被称为‘极高之月’,以及月夜的光辉,美丽圣洁得与漫目的魔氛格格不入。”

凰君依靠着凤皇胸膛,疑问,“为什么说是第二喜爱?”

凤卿皇的情话依旧是信手拈来,“因为吾最喜爱的,仍是汝啊。”

凰如君无奈,“你……”

佳妻在怀,月色撩人,美丽夜色终于令凤卿皇低笑,“哈,‘流沙正鸣雪’,确实名不虚传,就是不知,‘秋分两飞月’,是否也是这样的人间绝景。”

这有何难,凰如君笑道:“明夜我们再去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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