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带着少女,随行的教廷法师跟在二人身后,东去寻人…
脑子不好使的大叔带着少年,回到闷热的山洞。收拾一番,准备出去猎除魔物。当然,要是能顺手射死几只恶魔就更好了。
雷恩望着正在整理行装的阿奇尔,问道:“大叔,你在北边这么多年,恶魔杀不完么?听贤者们说,封印中的恶魔跑不出来,现在人间的恶魔都是二十多年前留下的。”
“恶魔渐少,却越来越精明,不常露面。衍生魔物总是灭不完,黑暗能量每年都会渗出来,能及时救下的人很少,大部分只能斩杀……”阿奇尔顿了顿,抬头说道:“不要仁慈,根本没有解除魔化的办法,解脱魔物才能让伤亡最小化!”
“可是,圣子的黄金血不是有用么?”雷恩不忍道。
阿奇尔望着这位天真的少年圣子,没说话。
“我知道,圣子的黄金血救不了几个人。但可以把衍生魔物困起来,等研究出化解的办法,就能够拯救他们!”少年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想得太简单,难道几千年来,就没人想过?”阿奇尔的语调渐渐严肃,好像记起某些事,“从最初的黑暗时代,到黑暗被封印于北方,再到后来的魔女之乱,这几千年来,早有人照你说的那样做了……”
“关起来?没用的!不出两年,衍生魔物的形体撑不住黑暗侵蚀,化为烂泥!研究不出解除方法,只会死更多人。”
“大叔!我可以……”
阿奇尔厉声打断少年的话:“你不可以!你什么都不可以!想找到解除魔化的方法,太渺茫!人们控制不住每只魔物,会死人……死很多斩魔师!很多议廷法师!很多无辜的民众!”
少年一怔,陷入极度纠结中,他不想当刽子手,但现实不予许。
阿奇尔见他神色痛苦,开口安慰:“这些事交给大人吧!罪业大人先扛,未来的你们或许能找到办法!”
阿奇尔说完走出山洞,少年要跟上去。
“你跟着干什么?”
“我能扛!什么都能!”少年眼里饱含倔强。
“扛什么?扛你的龟壳去!不想升阶了?”
“就算扛不下,不是还有大叔么!我保证不拖后腿!哦,我大概能引来恶魔,已经遇到三次了,绝对不是巧合!”
阿奇尔一听,眼睛一亮,思索片刻,自问道:“那……带上你?”
少年眉开眼笑:“对嘛!我把恶魔引来,大叔只管射箭!”
一长一少,各有所望,两位圣子准备出发。
“膀子!有人来了!”鹦鹉‘斧头’突然戒备,它的能量感知魔法探到人影。
“这里很偏,怎会来人?偶然?”阿奇尔疑惑道。
“像是直接奔这边来的,……是那些神棍!”
“斧头!没弄错?现在还没到黑暗涌动的周期,天使教的神棍来北边干什么?”
“能量气息不会错,和前些年追打我们的人……很相似!”鹦鹉话音渐渐沉重,问阿奇尔:“跑不跑?”
“圣殿的人过来了?为什么要跑?”雷恩问道。
“藏起来,看看有没有上次追打咱们的那些神棍!”阿奇尔也不解释,拉着雷恩,躲进山洞后坡的林子里…
妇人带着侄女,赶了几十里路。在前方发现魔法残留痕迹。
“是火球术,这么大的破坏范围,肯定是哥哥!姑妈,哥哥有危险!”少女慌乱道。
“别急,这里不像是打斗的残痕,倒像是在实验,找找吧,没准雷恩就在附近。”
众人散开寻找,当少女找到山洞附近时,坡后的少年藏不下去了。
雷一跃而下,挥舞着手臂,“维娜!这里!”
“哥!”
两人相向奔走,最后在山洞旁重逢。
“维娜,你怎么跑来了,身上还有诅咒,要是爆发了怎么办?就你一个?还有圣殿法师吧,北边不安全,有恶魔!你赶紧和圣殿法师回去!”少年见到妹妹来了北边,十分惊讶,嘴里一股脑蹦了一大串话。
“哥,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的诅咒没事。姑妈、父亲都来了,来找你,顺便探查北边的情况。……哥哥又遇到恶魔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父亲他们人呢?”
“父亲往山脉西边去了,我和姑妈来了东边,我刚给了姑妈信号,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嗯,找我没必要,不过你的诅咒真没有事?还是尽早回去,万一有事,这里的圣殿法师终究少了点!”
“都说我的诅咒不会有事啦!”
“诅咒这东西,不好说!”
“姑妈说……我中的诅咒,没发现其他特殊的爆发条件,所以……”
“哦!不生孩子就没事!”少年脱口而出,又觉得不该说这话,沉默下去。
少女面红耳赤,正要嗔怒,却被少年后边赶来的大叔吓到,“呀!还有人!”
少年回头一望,转回来介绍道:“这位是阿奇尔大叔,一位圣子,大叔很厉害,打走恶魔救了我!”
“大叔,这是我妹妹维娜。”
维娜惊于大叔的圣子身份,开口道:“圣子大叔好!”
阿奇尔愣在后面不说话,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瞳孔竟然伸缩不止,又像痴傻了一般。
这时,那个和维娜七八分相像的贤者赶到山洞前,阿奇尔的瞳孔骤然缩到最小。
“阿……奇尔!”诺伊难以置信地开口,声音颤巍巍,她慌忙跑过去,“你一直在这里?蒂西娅她们说……说你在北边,我来找过很多回!一直没找到,我一直找……一直找……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圣殿的贤者大人,失去往日的沉稳,说不出话,紧紧抱住神情呆滞的男子,竟呈少女之态,红了眼眶,抽泣起来。
阿奇尔抬起双手,搂住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不知道心里为何暖洋洋,明明好像不认识,却舍不得松手。
艾森美家的兄妹俩,在一旁呆望。
雷恩心头窜出一万个疑惑,傻大叔认识姑妈?看着样子,傻大叔是自己的姑父?但姑妈没结过婚啊!
许久后,二人分开,诺伊哽咽开口:“都瘦了……也黑了,都快……成野人了!”
“你认识我?”阿奇尔脸上发苦,觉得应该和眼前的女子相识,但就是记不起。
“你怎么了?”诺伊一怔,“你……别吓我……”
阿奇尔忽然痛苦,蹲下身去,抱着头颅,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什么都记不住!记不住!”
“怎么会……”
“姑妈!”雷恩将诺伊喊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阿奇尔大叔这里好像有些问题,有时候记起的东西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还有时候像傻了一般。”
“这……怎么会……”
正在这时,一只红鹦鹉从山洞后坡树上飞来,大声喊叫:“膀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又想吃肉?我去给你找!”
鹦鹉拍打着翅膀,对那个让‘膀子’痛苦的女子骂道:“闪开!闪开!恶女人快闪开!”
蹲在地上的阿奇尔不干了,猛地窜起来,逮住鹦鹉肥腿,嚷道:“叫什么?别吵!”
诺伊惊于这只神奇的鹦鹉,轻声问道:“这是……?”
“姑妈,那是第五使者兽,阿奇尔大叔是第五圣子!”雷恩开口解惑。
“圣子?你成了圣子!你竟然成了圣子!”诺伊的心绪从疑惑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兴奋,最后笑出声来。
“怎么不回圣殿?”诺伊平复后问道。
“那帮人打过我!”阿奇尔认真道。
“哈——”诺伊没了以往的贤者风范,大笑出声,“你烤使者蛋,她们见到,当然要追着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