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城太守见到玉佩自然不敢怠慢,一看所来之人还是太子身边的暗卫,就猜想命令应该是太子下发的,立马就把这些有类似症状的人都隔离看管起来。这些人没有犯错,莫名其妙的被抓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家里也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的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朵目前只是猜测,还不想广而告之,如果弄得众人皆知,怕是会引发恐慌,只能亲自去安抚那些病患,对他们说她有办法能让他们好起来。那些人中自然有些是不信的,但有些长期坚持服药,大夫也看了不少但丝毫没有疗效,眼见症状一天天加重,疼痛难忍,便抱着横竖都是一死的心态同意了。云朵便开启了当大夫的模式,单人单屋,特别严重的,就放在独立的房子中,出入人员都必须用艾草烧出的烟熏之,好在病情发现的及时,还不是很多,否则人多的无处安置,无法隔离会更麻烦。病患根据症状分出轻重,对症服用不同剂量,不同次数。慢慢的第一批服药的重病者病情有所控制,身体素质好的见效很快,疼痛感消失,恢复慢的病情也有所控制。那些拒绝服药的看到治疗后的效果,也开始积极服药,希望可以早日与家人团聚。百姓中也慢慢传开,“稻城来了位神医,把大夫治不好的病治好了”
“对,我家老头子就是他治好的”
“听说是瘟疫呀,多亏发现及时,不然流行起来得死多少人”
“不会吧,还好我身体强壮,太可怕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云朵也给稻城的大夫进行了培训,说明了瘟疫会出现的原因、发病的初期症状、控制方法和治疗药剂。
连续一个月的昼夜不休,云朵病倒了,小六担心主子染上了瘟疫,虽说主子自己很注意,但连日接触病患又休息不好,每每都说休息了,实际只是小睡了一下,便是翻看医书,配制药剂,就连熬药她也要亲自看着,怕火候不对,还要安抚病人的情绪,免疫力自然会有所下降。身为大楚公主,主子何时这样为谁劳心劳力过,本来是出来游玩的,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事,小六边站在云朵床边嘀嘀咕咕,边观察着主子的状况。经多个大夫把脉,都说神医没有染上瘟疫,只是操劳过度,累着了,多休息一阵就好了,小六一听松了口气。此时齐慕熙正在赶回稻城的路上,稻城发生了瘟疫这种事,暗卫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太子,身为太子他岂能置之不理,他急急检收了大楚运来的粮食,吩咐好粮食储备地区和粮食分发郡县,便上了路。虽说暗卫已向他告知多酝公子正在处理这件事,也汇报了事情的始末,他是相信多酝公子的判断和处理问题的能力,但这毕竟是他自己国家的事,但因信任酝兄,所以他再着急,也是把借粮之事处理好才返回稻城的。等他风尘仆仆到了稻城,发现疫情没有扩大,反而已基本解决,大部分病患都已转好回家,他立即前往酝兄下榻的客栈,要好好表示感谢。没想到首先见到的却是小六,小六见到他便气不打一出来,但看到他满脸胡子拉碴的,衣服也满是尘土,面容沧桑加疲惫,早没了第一眼见时的温润华贵之气,气消了一半,转身就要走。齐慕熙一伸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带有怒气的问道:“你什么态度,你家主子呢?”“你还敢问我家主子,我是不是得称您一声齐太子,你这倒是一走了之,可怜了我家的主子”,边说边抹掉了眼角的泪痕。齐慕熙听到小六叫他齐太子本是一惊,但他一听不知酝公子怎么了,无暇顾及,急急问道,:“酝公子他怎么了?”“我家主子怎么了,关你什么事,齐国太子了不起呀”。小六不知他口不择言,却是说出了云朵的心声,他家主子似乎也这么说过,云朵是没有机会当面说,这下小六帮着完成了。说完,转身打落齐慕熙的手,走了。齐慕熙愣在那里想,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俩只是萍水相逢,虽然结交时目的不纯,但接触下来他也用心了,不然也不会在离别之际把自己的玉佩给他,那时想的是也许有一天他的酝兄发现拿的是齐国皇室玉佩会回来找他,不管是质问也好,结交也罢,想到这嘴角不禁有了笑意。他忽然想到眼前的事,自我安慰到,现在有关系了,酝兄为了处理疫情病倒了,这个情我定是要还的,话说小六是怎么知道他是齐国太子的,那酝兄知不知道,还有酝兄现在是怎么了。小二看到门口这位公子一直现在那,好像刚刚还和神医身边的小厮起了争执,便好心的走过去,试探的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找神医看病的么”,齐慕熙还没有回过神:“嗯,对”,“那你怕是看不上了,神医生病了,进进出出好多大夫,也不知严不严重”,齐慕熙这才缓过神,神医?好像听暗卫提到了,说是酝兄被百姓称为神医,生病了,还很严重?不会是染上瘟疫了吧。急忙向小二询问了他的房间,急急上了楼。齐慕熙推门而入,并没有看到小六,便向床边走去,先对上了云朵的脸,此刻云朵正睡着,白色的小脸因生病更加苍白,眼底的青色也很是明显,一看就是睡的太少了,他就这样站着看着他,说不好是心酸还是心疼,也许还有别的意味不明的情愫。小六此时端了汤药推门而入,注意到床边站了个人,是谁要害我主子,急忙要出手,看清居然是齐太子,便收了手,赶紧稳住差点儿撒了的药。心想,他就是个害人精,害得我差点儿都把药洒了,我熬了四个时辰呢,天都熬黑了。齐慕熙听到响声,也回了头,一看是小六,给了个警告的眼神,小六很不屑的轻微一点头,心想,用你告诉我,我还不知主子睡着,等出门了再收拾你。齐慕熙这才想起得看看到底得了什么病,就算已无回天之力他也要把人抢回来。便把手搭在了云朵的脉上,这脉像怎么如此虚浮,如女子一般,练剑之人心力不该如此娇弱呀,也许是劳累所致,但也许真的是他想偏了,怎么突然手臂的皮肤看着也如女子般白皙娇嫩,这手嘛,有些薄茧不假,但这芊芊玉指,额,自己瞎想些什么呢,思绪回到正事上,没有染上瘟疫就好,再修养几日便能下地活动了。回头看到放在桌上的那碗汤药,起身就要去拿,小六刚要动,对上齐慕熙的眼神,生生给吓退了,齐太子果然名不虚传,动怒起来这周身冷气泛起,还是很可怕滴。小六便闪到了一边,你要喂你就喂好了,反正将来你也会娶回家,现在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喂下几口汤药,云朵就转醒了,因为药实在太苦了,生生把她从梦境中带出,睁眼看到喂药的并不是小六,而换成了琪兄,不禁伸出被子中的手要掐一下自己的脸,难道还在做梦,做梦怎么会梦到他。齐慕熙看着他的动作,不禁一笑,疲惫也减了几分,带着笑意低声问道:“你这是干嘛”,云朵虚弱的回:“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然后还扯出一个笑脸,齐慕熙回到:“没,我回来了”。云朵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脸,满是尘土的衣服也没来的急换,明明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齐慕熙急忙安抚道:“这是怎么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酝兄这是怎么了”
“没有,我怎么会哭呢,男子汉顶天立地,生来就不会哭”
“嗯,你说的都对,你说不会哭就不哭”。小六早已听不下去了,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