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鸿煊看着脚下那个已经没有气息的身体,他五短身材的魂魄气的直打哆嗦。他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两鬼,想要用眼神杀死r他们。
“你你你!鬼啊!”白鹭的魂魄看着面目狰狞的赢鸿煊,不由得退了一步。
“鬼什么鬼!你也不看看自己!”赢鸿煊对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没有好感,面带嘲讽的看着她上蹿下跳。
“好了!我们已经死了,世间的一切都和我们没关系了,你们给我说说为什么我会早夭?”赢鸿煊心中悲愤交加,自己得天之幸活了第二世,谁知来到世上刚刚一天就丢了性命,他现在连个说理的人都没有。
在白鹭支支吾吾的话中,赢鸿煊才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一个史上没有记载的始皇遗腹子,不容于继承皇位的兄长,令人跟无语的是母族与父族乃是身死仇敌。
“你的意思就是我父族母族都靠不上?”赢鸿煊有点蛋蛋的忧伤。
“是的,本来夫人打算争一争太子之位的,可谁知道始皇帝陛下会驾崩的这么早,一系列后手都废了……”白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婴儿死了之后会变得聪明异常,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要多问。
“那你呢?”赢鸿煊抬着下巴高傲的问那个铁鹰剑士的魂魄。
铁鹰剑士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赢鸿煊,居然开始闭目养神。
“嘿,我这暴脾气!”赢鸿煊咯噔噔跑到铁鹰剑士跟前,一脚踢了过去。
当赢鸿煊的小脚丫子接触到铁鹰剑士的魂魄时,他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尸体,鲜血淋漓的好不吓人。他心中忽然有一股暴烈之气涌动,疯狂的想要发泄。
铁鹰剑士一把提起赢鸿煊,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小子,再敢呱噪,我就杀了你!”
“哇!”赢鸿煊的心智似乎随着身体缩水而降低了,经这么一下不由的哭起来了。
铁鹰剑士被赢鸿煊这非同一般的操作弄得一愣,手忙脚乱的将他一扔,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咯!大胆刁民!居然敢吓唬本公子!咯!”赢鸿煊拉着哭声用他的小奶音对着铁鹰剑士叱责。
“鸿公子,他不是刁民!”白鹭跪在一边,扶着赢鸿煊轻声细语的解释。
赢鸿煊猛的转过头,怒声道:“你是哪边的啊,为什么为他说话!他敢摔我,不是刁民是什么?”
白鹭强忍着笑意说道:“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个公大夫!”
赢鸿煊看着这个如老农般的士卒,有点疑惑的问道:“公大夫?”
“是啊!大秦军功爵位有二十级,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他乃是第七级公大夫,虽然爵位不高,可已经不算是民了。”
就在白鹭准备将赢鸿煊搂在怀里,准备作为与铁鹰剑士谈判的砝码的时候,一声道音响了起来。
“无量天尊!看来本座来晚了一步啊!”
话音刚落,几人身边就出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来人手持玉箫,一副浊世公子的做派,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感。
“道士?神仙?”赢鸿煊看着凭空出现的来人喃喃自语。
“呵呵,小家伙胆子挺大的嘛!”道人笑呵呵的看着赢鸿煊,扫了一眼周围。
赢鸿煊嘟嘟嘴,不高兴的说道:“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呀!你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道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赢鸿煊,问道:“糟……糟老头子……你是说我?”
赢鸿煊能够感觉出来人对他充满善意,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像他能感觉出铁鹰剑士对他,是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的漠视;白鹭对他是奇货可居的贪婪。所以他大着胆子,试探这来人的底线:“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臭小子,没大没小!我是你太姑爷爷,你得叫我老祖宗!”道人给赢鸿煊一个脑崩儿,弹得赢鸿煊头昏脑涨的。
“太姑爷爷?那我还有个太姑奶奶喽?父、祖、曾祖、高祖、天祖、列祖、太祖……那得差多少辈啊……”赢鸿煊眼中转着圈圈,感觉有点晕。
道人抱起赢鸿煊,挑着他的剑眉说道:“反正不止五辈儿……你以后慢慢算吧!”
道人看着眼前另外两鬼,有点犹豫,问赢鸿煊:“他们两个怎么处理?”
赢鸿煊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送他们转世吧!难不成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么?”
“鸿公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你一个人夫人怎么放心的下啊!道长,就让奴婢跟着鸿公子吧!鸿公子年纪太小,才刚刚出生,根本什么都不懂,需要奴婢在身边服侍啊!”白鹭赶紧跪倒在地,哭着哀求道人和赢鸿煊不要让他转世。
道士听了白鹭的一番哀求,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毕竟赢鸿煊年纪太小了,虽然已经身死沦为鬼物,可身边还是有个熟悉的人才好,大不了将其炼成鬼奴就是了。
赢鸿煊却反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白鹭泣涕横流,哭的百转千回:“鸿公子!鸿公子!夫人还给你留下了遗物,就在你的脖子上。夫人交代奴婢,要奴婢好好照顾你啊!”
赢鸿煊理都不理,直接问道人:“老祖宗,我能不能见见母亲。我还没见过她呢!”
道人爱怜的看着赢鸿煊,摇了摇头:“我已经去看过了,你母亲的魂魄早已被招入了地府……”
赢鸿煊小脸一垮,伤心的问:“难不成我们不能去地府找她吗?不行的话,我们能不能招魂?”
道人一脸为难:“不行啊!老祖宗没那么大的能耐,去不了地府。至于你说的招魂,只有在中元节才有可能。只要她没有转世投胎,没在地狱中赎罪就可以。”
“这样呀!那我也要去地府吗?”赢鸿煊忐忑不安的问道人。
道人轻轻拍着赢鸿煊的后背说道:“不用!你身上怨气太重,进了地府也是去受罪而已!我和你太姑奶奶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