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帝国的一片深山老林里。
篝火的火光映照在楚天涯棱角分明的脸上,紧接着他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棵大树上,看着眼前是几个穿着草裙的野人,他们头上插着野鸡的尾羽,围着一堆篝火嘴里念念有词哇呀呀的又唱又跳。
见楚天涯醒了,众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死死的盯着他。
“我听说人死后会陷入无尽的轮回梦魇中,我死了吧?没死的话我这是在哪?还是说我重生了?”
楚天涯一连串抛出一大堆问题,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别人。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我是不是死了?你们是谁?”
闻言他们中眼里有的漠然,有的愧疚,有的幸灾乐祸指指点点。
“疯了,这小疯子果然是疯了哈哈哈,我是谁我在哪,看看他哪滑稽的模样,哈哈哈哈哈。”
突然楚天涯感觉自己的头被松果砸了一下,随后就听那人用气音说道:“天涯哥哥,你不要怕,等他们走了我偷偷放你下来。”
楚天涯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正疑惑间一个老头开口说话了。
“孩子,这里是我们南楚的边境,你姓楚,是黑铁城前城主楚众横的孩子,姓楚名天涯……”
老头话才说一半,就被锦衣少年给一把推倒在地,玩味的看着楚天涯:“我说小疯子啊,你说你要是死了倒好,我倒也省事了,你偏偏好死不死的活过来,搞得我反倒要多费一些功夫了。”
楚天涯听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说什么,莫不是穿越后的这宿主也叫楚天涯,而且和眼前这家伙有仇?
之后他要完成宿主的遗愿替他报仇雪恨,不要吧,这也太狗血了。
虽然他还没弄明白这些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眼前这人绝不是什么善类,一下玩不好自己可能刚刚重生就又交代了。
“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正公子,要不我们放了他吧,他还是个伢子啊,就算疯了也是我们黑铁城的孩子啊。”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插嘴。
“闭嘴,妇人之仁!现在乃是大灾之年,他活了另一个无辜的人就得饿死!要不然你从你的孩子中选一个和他交换?”
锦衣少年大声呵斥,吓得妇人噤若寒蝉,赶紧把身前的孩子抱在了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楚天涯看着这人不像在开玩笑,又实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头你跟他说。”锦衣少年有些心虚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村长。
村长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孩子,南楚已经连续大旱三年了,赤地千里啊,听一个云游的仙门仙长说,只要拿活人祭山神就会下雨,恰巧你前年开始便得了疯病,于是正公子……啊……不……是我们……
楚天涯眼睛瞪得像只兔子,直接怒视者锦衣少年道:“现在你打算拿我祭山神?”
“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你其谁?”锦衣少年阴阳怪气的说。
楚天涯气极反笑,怒视着锦衣少年道:“我要是有办法让你们喝到水呢?”
“你这傻厮,死到临头还在说狂话,等下野狼来吃你的时候有你哭的!”锦少年的随从呵斥。
对于锦衣少年来说,他根本不缺吃喝,更不会在意旱灾会死多少人,他在意的只是怎么弄死自己的仇人从而获得满足感。
“让他闭嘴。”锦衣少年命令随从道。
一声令下随从的手指一按楚天涯的咽喉,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丢进了楚天涯口中。
他只感觉喉咙一阵麻痒,之后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意识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模糊。
“小正你干什么?!他说有办法解决旱灾。”老头拉着年轻人问。
“我说老不死的,他一个小疯子说的话你也信,他还说有人飞到了月亮上呢,放了他你是要让整个黑铁城跟他陪葬吗?”年轻人毫不客气的道。
“平日祭祀都是用牛猪,这样做会不会不合适啊,要不我们还是放过他吧,官府要是查下来……要不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吧。”膀大腰圆的妇人鼓足勇气说道。
“你个膀大腰圆的蠢妇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莫要忘了我叔父可是当今的县丞太爷,谁敢在太爷头上动土。”
“少爷,快走吧,等山神的使者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锦衣少年的侍卫担忧道。
“几只凶兽尔,汝畏如鸡犬作甚,真是饭桶,走吧。”锦衣少年色厉内荏的骂了两句,脚却转身就走。
抹眼泪的老村长和膀大腰圆的妇人最后回望了一眼楚天涯,最终在锦衣少年一众家丁的威吓下和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楚天涯借着火光他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写满了一万个无处安放的草泥马。
自从吃下那颗药丸,他就像是被做了全身麻醉一般,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居然重生到了一个小疯子身上。
看着村长一行人已经渐渐走远,楚天涯的心也凉透了,目测这种荒山野岭是不会有行人路过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刚刚那个声音身上了。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只感觉眼皮沉的像两座大山,他再也无力支撑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天涯哥哥,天涯哥哥,醒一醒,他们已经走了……”
再次睁开眼睛楚天涯看见一个小萝莉从数米高的树上跳了下,这身手就是特种兵也逊色几分吧。
这小丫头扎着两个小丸子头,像极了电影里的魔丸。
不仅如此在她的肩膀上还有一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一点也不怕人,什么时候动物和人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天涯哥哥,你当然是好好的活着啊,你终于你醒了,这是南楚国的北荒山脉。”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啊?”
“天涯哥哥,我是小知秋啊,还记得我吗?我听说那个方不正把天涯哥哥欺负疯了,这才瞒着师傅偷偷跑下山来的。”
“是啊是啊,我大病一场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楚天涯一听赶紧借坡下驴,关于这个宿主小疯子的事情他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能说说这个方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吗?”
小萝莉挠了挠头道:“唔……那是数年前,方不正的叔父还在参加科举,所以天涯哥哥的爹娘会派人按月给他家送去两升米。
谁知恰逢北冥与南楚第一次交战,所有人都吃不饱便就少送了一些改成了两斗,这样就可以多分一些人,不至于让大家都饿死。
方不正的父亲为了能让家人吃饱就下河捕鱼去了,谁曾想到他这一下去便就再也没能上来,从那时候起方不正就记恨上了天涯哥哥一家。
而且他叔父当上县丞太爷后他更是嚣张跋扈,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参了楚叔叔一本,然后楚叔叔就被调到了前线,呜呜呜……
他还经常欺负天涯哥哥,这个方不正就是个大坏蛋,哼!”
天涯哥哥,我跟你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把他和他的狗腿子护卫给打扁,螳螂拳,黑虎掏心,嘿哈!”
小萝莉越说越气,挥舞着小拳头,似乎是把眼前的空气当成了欺负他的天涯哥哥的方不正了。
只是眼前的空气没事,倒是苦了她肩膀上的小松鼠了,爪子抓着的小松果好差点掉在地上,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