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少会在梦里梦到名人的,昨晚竟梦到了两位,不由的暗自称奇.可能是白天看了些娱乐新闻的缘故吧。
张艺谋是我很佩服的一位中国导演,很喜欢他影片中浓烈的色彩,这点也是很多批评者责难的最多的地方,我个人认为那是一个人在艺术创作上的偏爱与刻意的追求,正如有些作家写文章喜欢用西化的语言,有些喜欢用纯古典的叙事手法,很难说谁高谁低,最近他的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放映已接近尾声,成绩已非常不错了,制片人张伟平与周润发、巩俐的嘴仗也正闹的沸沸扬扬,在我的梦里,张艺谋还是象往常一样地不喜说话,好象那些他身边的事都与他无关,他悄悄地来我们村里开始了他新片的拍摄,我奇怪我怎么是住在藏族村寨里的,我记得那些敬业的场记手里提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新片的名字,《回归》,这叫我奇怪,怎么起这么个片名,就凑过去问场记,他是个极热情的中年男人,一年四季穿着剧组里发给他的大褂子,他告诉我这个片子讲的是一个摄制组去一个偏僻的农村拍电影的故事,是一个戏中戏,剧中所有的人包括导演、编剧、摄影都扮演的是他们自己,纯粹原生态地反映一个电影产生的全过程,我看着前面在监视器旁边坐着的张艺谋略显疲倦的背影,心想他经过绚烂之极的商业大片拍摄后终于又返朴归真了。
他们摄制组就吃住在我们家里,我在我的梦里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藏族小女孩,不知道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想下辈子托胎成一个女孩,那不成了当世的贾宝玉了?我在梦中想我离那大观园的宝二爷可差的太远了。我的父母都是当地的藏族土著,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大山,现在有这么著名的大师级的人物住在我们家,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天尽想着怎么样给剧组的几十号人做好吃的饭菜,藏餐他们大部分人是吃不惯的,听说他们都是吃惯盒饭的,就从城里的亲威那央了五六个人来做盒饭,变着花样地找些好吃的菜来做,剧组的人都给我父母亲竖着大拇指。
有一场戏是在我们家的马棚里拍的,我的一个表姐被张导演选上,扮演了影片中一个农村妇人,她不敢有丝毫马虎,在镜头面前紧张的直发抖,张导就走过去,用他惯有的低沉的嗓音给她说戏,让她放松,告诉她平时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他要的就是她的朴素与平凡,后面拍摄果然很顺利,表姐下来后激动的语无伦次,眼泪都流下来了。
村里的很多老者来我们家看望摄制组的人,恰逢着这里一年一度的插箭日到了,就是去山顶上插上带有经文的旗杆,以此来怀念已经逝去的先人,祈祷他们平安,这给了张艺谋以灵感,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在艺术方面的敏感神经,他立刻改变了拍摄计划,将这一特有的民俗用镜头真实地记录下来。
影片很快就要拍完了,为了表示对我们家的感谢,他竟特意在影片的结尾处给我安排了一个小角色,他说他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感动他的东西,我不知道他说的那是什么,只觉得他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我想我的心智其实已经是一个三十二岁的成人,我心里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这么重量级的导演能看上我并让我在他的片子中演一个角色,那和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的机率是一样的,我自忖自已才十二岁,肯定没有巩俐性感成熟的风韵和演技,也没有章子怡清纯妩媚的面容和国际风范。我惴惴不安地去问他,他看了我良久,意味深长地说:“不要和她们去比,你就是你,一个再真实不过的十二岁的小女孩。”我忽然想起他的片名,就豁然开朗了。
我在影片中只有短短的三个镜头:摄制组的叔叔阿姨们平时拍戏时送给我的小礼物我都小心地用五颜六色的布包起来,在布包上写上每个人的名字,放在一个暗红色的镶有银饰的盒子里,镜头用一分钟的特写记录了我取布、包物、写字、入盒的全过程;第二个镜头是满嘴酥油的我在帐篷前看着从晨风中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摄制组的人要走了,我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到村口,手里抱着装有他们礼物的盒子,镜头从我渴望的眼睛里拉出,渐拉渐远,显出大山淡淡的轮廓和一个小女孩慢慢回家的背影。
我在电影放字幕和背景音乐的时候,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己在电影院里看到这部影片时的情景,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后来又梦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梦见了刘德华,我们这个小城的广场上有一个长椅,他就坐在那里,双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他上身穿着一件深褐色夹克,下身的裤子满是斑斑点点的油污,很是落拓,不知道这华语界的不老天王发生了什么事,平时我是不大注意有关他的新闻的,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我十五六岁时在录像中看到他的模样,一个足够帅的明星,演戏比唱歌好。现在他就在我的眼前,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我就忽然地觉得自己是他值得信赖的朋友,忍不住想去安慰他,这时就有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到他跟前说着什么,我看那女人的眉眼好象也是个香港的明星的,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那张脸,刘德华恍如中了邪一般,并不理会她,她说了许久终于无奈地走了。
刘德华就站起来,漫无目的地朝前面走去,我看他双目含泪,面色凄然,想着他一定有什么难解的心事,但他既然不说一句话,任谁也猜不出,我就慢慢地跟着他,以防他有什么不测,走了好久,他转过身来,满脸泪水冲我吼着: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一时语塞,想着我们原是不熟的,但我立刻又以老朋友的口吻说:也没什么,只是怕你出事罢了。他就再不说什么,转身离去。
这梦真是做的奇怪。
----作于2007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