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的资料上应该确实是写的‘助手’吧？已经给你发工资了吗？”白娅有些好奇地问。
天命组织一般不随便招人，不过招了人之后，一般都会先直接预支两个月工资，补贴则是分开算，因此现在叶歌也算脱离无业游民这个身份了。当然，这并不能改变他现在还要继续吃白娅的住白娅的这个现实，就算他想，白娅也不会让他搬出去的。
该说白娅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还是单纯的太过信任叶歌，她似乎完全没想过这种问题。当初苏楠其实是无所谓白娅是不是要留下叶歌帮忙的，这是白娅的判断，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地反对有个男的住在白娅家里而已。然而白娅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管苏楠怎么说，她都是一副“我不想听”的表情。
最后苏楠也只能用“白娅战斗力很强很强”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了。白娅决定好的事情，她很难去改变。只是白娅那时也没告诉她太多事情，她并不理解白娅要留下叶歌是为了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少，白娅并不打算告诉苏楠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苏楠会遇到危险的概率才会越低，而且白娅也会替她挡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神属啊……真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名头，只不过叶歌现在还没有体会到这点而已。如果不是挂着一个神属的名头，白娅也不会敢满地图跑。说真的，没有高危类的攻击力，想破她防就是笑话。而高危类基本都握在组织和部队手里，除了怪物攻城这种玄幻事情，白娅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话说回来，叶歌自己其实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情。如果说白娅的脑回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话，叶歌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对他来说，住在这里也就是真的就是住下来了而已，其他的他很少去想。
“嗯，已经发下来了。”叶歌从沙发旁边翻出那份文件，毫不在意地递给白娅。
从现在开始，攻守互换了。虽说叶歌不会主动说，但他其实并不介意白娅知道。白娅问的话，他多半还是会说出来的。所谓的信任并不是知无不言，而是，互不伤害。这远比诚实本身重要。
“写的好简洁。”白娅扫了一眼，上面几乎什么都没写，履历一栏干脆就是空着的。唯一看上去还算真实的就是名字还有职位。至于照片，是前几天白娅用平板替他拍的，可以说是相当简陋了，就连白娅自己的半公开的资料都比这个详细。
“不是你帮我填的吗。”叶歌忍不住道。
“谁让你一问三不知啊。我倒是想填的稍微好看一些。”白娅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还给叶歌，“也亏他们能够把这种东西当做档案给印出来。”
“重要的不是人吗。又不是什么要拿出去给别人看的东西。”叶歌有些随意地把资料收起来，塞回到瓦楞箱里。
“说是这么说。”白娅把跑到椅子下面去的小灰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组织在膨胀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是寥寥几个人能够运转起来的了。没有规章制度，组织也就是个笑话而已。所谓的变通，也是在这样的规则下进行的。看得到也好，看不到也好。”
叶歌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白娅。每每白娅这么说话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错觉。
“怎么了？”白娅微微歪头问。
“没什么。”叶歌摇摇头，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今天这样的面试应该没有第二次了吧？”
“很累吗？”白娅揉着小灰脑袋的手微微一顿。
“一般般吧……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叶歌摇摇头。当时乌鸦并没有真的和他以命搏命，这种程度对叶歌来说不过是热个身而已。
“他们有和你说什么吗？”白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种事她之前就预料到了。
叶歌想了想，答道：“组织的头头问我，要不要加入‘后勤部队’。”
他还是不要直接喊凌空的名字比较好，怎么说人家也是他的顶头上司。白娅喊一喊无所谓，他随便喊搞不好回头就要被穿小鞋了。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白娅眨了眨眼，这点她倒是没想到。那个凌空居然会下这么大本钱来拉拢叶歌啊……这个后勤部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
“我说，我考虑一下吧……”叶歌注意到白娅的表情，“怎么了吗？这个部队很厉害吗？”
“答应他。”白娅没有马上解释，只是道：“对你有好处的。”
“唔……我知道了。”叶歌点了点头。
“后勤部队……是凌空的直属部队，今天接你过去的那个人就是后勤部队的。”白娅微微低下头，“那些人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先斩后奏？”叶歌还没反应过来。
“比我低两个级别的，他们都可以跳过‘审判’这个阶段，直接进行‘处决’。所以，一般组织的叛徒也是由他们来处理的。”白娅做了个手势，“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凌空绝对的心腹，不存在叛变的可能性。而且，只有他们还有凌空自己知道谁属于这个部队，就连我也没有详细的名单。”
“那为什么要邀请我？”叶歌稍稍有些不解。
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为了绕开我，直接向你下达命令啊。
白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连小灰什么时候偷偷跑了也没发觉。可尽管如此，她依旧让叶歌答应了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被组织所信任与接纳。人之所以为人，仅仅是因为脖颈上还套着枷锁，被规则所束缚。
如果叶歌表现出来的是叛逆与盲目的自大，白娅对他的评价也不过如此了。可正因为叶歌无时无刻都保持着那种令人胆寒的冷静，她才在思考这些问题。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叶歌去谋划这些。
“权利与义务也是要对等的。”最后，白娅也只能给出这么一句解释，“那个部队大部分时候都没有事情做。不过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就不得不去处理了。不要太小看凌空了。”
“嗯。”叶歌很平静地点了点头，“那我回复他了？”
“去吧。”白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白娅默默地抱着膝盖，不知不觉，杯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她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一般，依旧捧着杯子，眼神幽幽。
可别让我失望啊，叶歌……我不能再失望第二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