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入堂审核的当晚,李京明在城中的饕香楼设宴庆祝两个孩子顺利入堂。
城中的好友以及经商伙伴都收到了邀请,尽皆来此捧场。
酒席摆了十余桌,以南江十六肴为核心,道道菜肴皆是城中名厨所做,观之赏心悦目,入口唇齿留香。
觥筹交错间,白奕与李鑫武两人常常受到他人祝贺,李鑫武每每会举起酒杯,笑着应酬两句,将果酒一饮而尽。
而白奕则每次都是颔首轻言道谢,再将果酒饮下,很少多言。
宴至半夜,方才逐渐散去。
两个孩子虽然只喝了最淡的果酒,此刻也是醉眼朦胧。
李京明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将两人安置妥当,随后与白严来到另一间客房。
此时,客房内一位中年男子正静静地喝酒,一旁,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温婉相陪。
此人正是李京明花费巨额礼物上下打点方才请来的贵客——城主府二管家方岩!
“方管家,招待不周,我等敬您一杯!”
一进门,李京明和白严便挤出极为谦卑的笑容,向方岩敬酒。
方岩轻轻“嗯”了一声,将美酒一饮而尽。
这个方岩,虽说只是城主府的二管家,却负责城主府与尚武堂之间的联系和相关合作。
此时李京明与白严两人想着若能与他攀上交情,将来两人的儿子在尚武堂中也能获得更好的资源。
李京明向这作陪的女子使了使眼色,此女立刻贴向方岩撒起娇来。
“方管家可好久没来饕香楼了,月儿可想念的紧呀!您可得自罚一杯!”
此女名叫月儿,是饕香楼的花魁,李京明探听到方岩平日时常光顾,最是喜爱月儿相陪饮酒,便花了足足三千两请来作陪。
“好!”方岩感受着月儿的柔软和身上的芳香,不由地喜上眉梢。
酒过三巡,方岩已是微醺之态,李京明看准时机,奉上了一个小盒子。
方岩接过盒子,漫不经心地打开,随即睁大了双眼,连见惯了名贵之物的月儿都有所失神。
盒中,一块碧色的玉佩静静躺着,其上雕刻着一只麒麟腾云驾雾的模样,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而让人诧异的是,这碧色的玉佩,却在麒麟图案中涌动着淡淡的蓝色波纹,甚为奇妙!
“妙清灵玉!”方岩惊叹道,随即喜笑颜开将盒子收起,“李掌柜还真是有心了!”
“方管家不嫌弃这份薄礼就好!”李京明见状知道此事已成,笑得合不拢嘴,端起酒杯又敬了一杯。
这妙清灵玉通常出产于难寻的宝地,由玉石受天地灵气孕养,产生一丝灵性,有清心凝神,延年益寿之功效。
此物对于达到一定修为的修士而言功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此物诞生充满偶然,世间罕有,是昂贵而难得的至宝。
此玉,花费了李京明这些年来大半的积蓄!
方岩本人虽为修士,然家中有一老母,年逾七旬,却是未曾修行,如今垂垂老矣。
而方岩作为一个孝子,面对此能延年益寿的宝物实在难以拒绝。
此夜,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翌日,白奕与李鑫武正式进入尚武堂,两人的父亲便也不再多做停留,启程回家。
这一次,与白奕一同入堂的共有十二人,四女八男,除却白奕和李鑫武是五岁,其余十人皆在八至九岁间。
领着他们进门的正是当初进行入堂审核的老人,他自称韩宗,是堂内的修行师傅。
“今天入堂的人比以往少了些,不过资质倒是好上不少!”
在尚武堂门前与这次新招收的弟子见面时,韩宗淡淡的夸奖了一句。
一路上,韩宗向所有人讲述了一遍尚武堂的修行事项。
首先是境界划分,修行分为六大境界——炼气、紫府、元婴、通神、渡劫、天人。
尚武堂内的资源,能帮助弟子修行至紫府境,如果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元婴境,就得拜入道门宗派。
而尚武堂实际上就是为了道门各宗在筛选弟子。
每个新入堂的弟子,需选择一名同属性功法的修行师傅,在其指导下修成炼气境。
而在修成紫府境前,除非特殊情况,不能更换这位修行师傅。
而炼气境巩固后,弟子可以再选择一位修行师傅,向其学习秘术技法。
同时为了避免弟子贪多而不精,只有经过正在学习的修行师傅同意,才能同时向其他修行师傅学习别的秘术技法。
说完,韩宗将众人带到一栋小楼前。
“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两人一间,自行商量如何分配!关于堂内修行的其他事项,在你们选好修行师傅后,由他来说明!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收拾东西!”
白奕和李鑫武自然决定住在一间,将房间简单打扫,放下生活用品后便回到院中。
院中,韩宗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白奕想起自己所修的功法《太衍》并不属于五行中的任何一种,不由上前询问。
“韩师傅!”
听到呼唤,韩宗睁开双眼,“何事?”
“若所修功法并属于五行属性,如何选择修行师傅?”
韩宗闻言有些惊讶,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奕后开口道,“大道三千,确实很多功法并不以五行为根基,你修炼的功法以何为主,我可以帮你想想谁能教你!”
白奕细细想来,《太衍》中以九宫八卦为基,参悟的乃是天地之理,便回答道,“阵法,感悟天地!”
韩宗浑身一震,一双眼睛涌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看着着白奕,声音都颤抖起来,“参悟天地之理,乃修士得证大道的正途,此等功法无一不是高深莫测、举世罕见,你……你竟然……”
白奕被韩宗如此激动的模样吓到了,倒是李鑫武走过来大咧咧地说道,“我白奕兄弟可是出生时就被一位道长属意想要收徒的,有好功法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骄傲的小表情里好像说的是自己事一般。
“这功法是那位道长所留”韩宗听得此话,反倒有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
白奕稍稍思索后便点点头,虽说功法是出自棋盘,但棋盘却是当年张希一所赠,那么功法自然也算是张希一所留。
“那……那位道长可曾留下姓名和所在宗派?”问出此问,韩宗藏在袖口中的右手因用力握紧而微微颤抖。
“嗯……”白奕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父亲曾多次向他提过这个名字。
终于,白奕抬起头来,缓缓吐出了名字,“衍一宗,张希一!”
宛如平地惊雷,韩宗呆滞了许久,右手无力的松开,脸色也变得些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