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这种东西真的非常非常的可怕,有的时候会因为它而变得很开心,有的时候也会一直堕落下去。
所有的东西都分黑白两面,这黑白之间是没有明显的界限,只是模糊的。
“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你不想听的话?”
皇后抿着唇轻笑,“先生,很少有人愿意跟我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就算有,他们也只是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一些好处,假装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虚伪成了贴在每一个人脸上的面具,皇后也不例外。
她很想把这张面具扯下来,又不知道应该当着谁的面,把最原本的自己袒露无遗,以为在祭拜心爱的人的时候能够做得到,但显然这已成为了一种奢望。
“我想知道最真实的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陈泽突然说道。
皇后一愣,“你……确定想要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吗?你就不怕会非常后悔,你就不怕我真的像外面的那些人所说的一样,是个完全不懂道理都恶婆娘?”
“不怕。”
陈泽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两个字。
他有什么好怕的,如果说人类世界的极致恐怖就是这样,那对于自己而言,简直就是在挠痒痒罢了。
“好。”
皇后放下所有的戒心,愿意以最真实的一面与对方交谈。
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一直挡着这么一块儿帷幔,好像必须要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和身份,才能够平等。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秀娜……”
秀娜是村中第一首富的女儿,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并没有因为高人一等,就不把村民放在眼里。
“陈大娘,您昨天不是说您家儿媳妇刚刚生产需要鸡蛋养身子嘛!我拿了一筐过来,也不知道够不够。”
忙前忙后的在村里张罗着,身后的板车里放了不少的食材,全部都是给村民准备的,“哦!对了,王大娘应该就住在你家隔壁吧,她家里好像没有人,是不是带着儿子去城里看病?我拿了一些专治咳喘的药材,不管能不能用得上,也得试一试。”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就差没把自己家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陈大娘感激不尽的结果那一篮鸡蛋,在偏远的小山村里,这一篮鸡蛋可是特别宝贝的,“你爹和你娘马上就要从南方回来了吧,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肯定又要狠狠的训你一顿!”
每次秀娜的老爹老娘出远门儿,她就会胳膊肘往外拐。
嗨!
听了陈大娘的话,秀娜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可是我对我娘唯一的女儿,真要是把我给打死了,伤心难过的还不是他们,反正家里也不差这点儿钱,拿出来给大家一起众乐乐不好吗?我可不是抠门的人!”
丫头是个好丫头,可他的爹娘却……
“秀娜,你能不能跟你爹好好的商量商量,有必要把我们的地租都涨得这么高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住在陈大娘家正对面的赵老头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秀娜把给赵老头准备的十两银子塞给他,“赵伯伯,地租的事我是真的说不上话,您也知道我父亲从来不让我管这事儿,但我可以用银子来补。”
偷偷攒了不少的私房钱,少说也得有一百多两了,按照父亲涨地租的速度,怎么着也够一两年的。
哎!
赵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并没有收那十两银子,“秀娜,你真的是咱们村里的福星,你说你爹到底是生了什么好福气,竟然能有你这么一好女儿?”
谁都想把秀娜娶回家里做儿媳妇,可哪里娶得起。
秀娜的爹爹希望她嫁给城中的富豪儿子,但这些阔少一个个不学无术,就知道在外面瞎混,自己根本就看不上。
“赵伯伯,你就别夸我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经夸。”
打哈哈的敷衍着,硬是把那十两银子留给赵老头,随即推着板车继续往村子深处走去。
越往村子深处,房子就会越破烂,最穷的人家可都住在这一片儿了,几乎都是靠着秀娜的接济才能过活。
“白哥哥,白哥哥你在家吗?”
白轩遥是村里的希望,他父母早年间就已经过世,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脑子很聪明,考中了秀才。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以后不要再跑过来吗?”
推开篱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秀娜,白轩遥冷着一张脸,“我不想和你们家扯上任何的关系,别忘了我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找你们报仇已经算得上是仁义,希望以后都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只有他对秀娜永远都是刻薄的态度,不给好脸色看。
“白哥哥,我父母确实是做错了事,但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要是我能够阻止的话,我一定能做了!”
秀娜可怜兮兮的说着,她把自己亲手缝的香囊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记恨我们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我对你的喜欢,求你了。”
啪!
白轩遥一巴掌打掉秀娜手中的香囊,斥吼道,“我说了,我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就算村子里的人都很喜欢你,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们家的所作所为!”
他待人温和,与人为善,是个正经八百的翩翩公子。
但无论秀娜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让他对自己一视同仁!一次又一次,被狠狠的伤害后,还是会自己慢慢的舔舐着伤口,再慢慢的重新振奋起精神来。
“没关系的,白哥哥,”秀娜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拍掉灰尘,“你现在不肯接受我,早晚有一天你是会清楚我和我父母是不一样的,到那时我们会在一起。”
“做梦!”
白轩遥用力将房门关上,秀娜习以为常的吃了闭门羹。
“阿白这个小子做事一向都是不长脑子的,一心就想着读书考状元,你费这个力气干嘛?”
说话的是住在白家隔壁的春儿,她的年纪与自己相仿,对白轩遥也有点想法,但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如果换做是我,根本就不会再搭理他!”
春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板车旁,在上面挑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最近看中了几件衣裳,还有一套胭脂水粉,不如过几天你帮我从城里买过来?”
别人都是不好意思拿秀娜的东西,春儿倒是个例外。
“好啊,正好我也要进城采办些东西回来,你告诉我是哪家胭脂铺和制衣厂的?给你一路拿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