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瞧着流了一地的血,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少在这里装可怜了,每次都一样,可你离开了吗?还不是在这里耀武扬威,骑在我的脖子上撒野。”
“以前我不走,是因为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我必须要留在她身边照顾,但现在,也不必做这些事了。”
早在一年前,病病歪歪的老祖宗身子渐渐好了起来,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在被判了死刑之后还能够痊愈,连看病的郎中都觉得是奇迹中的奇迹。
“在我离开之后,希望姐姐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也希望姐姐的儿子能够重新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啪!
话音未落,一巴掌被呼了上去,“说你贱,你还真是够贱的,现在怎么样?这是在对我冷嘲热讽吗?”
“我……”
嘎吱!
捧着被打到红肿不堪的脸颊,想要解释,却被推开房门的声音打断。
两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楼慧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奶奶说过,这个家说话算数的,便是真正有能耐的。”
小小的身子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扬起下巴,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大夫人您为何会嫁入李家?又为何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外面的人不知道,但家族中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真相。”
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儿,就算打死了也不能说出来。
但是……
“奉子成婚,威逼利诱,不都是你做出来的事儿嘛!”
“死丫头,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被戳中软肋,立刻暴走,怒气冲冲的冲到楼慧儿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不过就是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竟然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完全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女人,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思考,只顾着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上手就要打人。
啊啊啊啊!!!
巴掌还没有落在那粉嫩的脸蛋上面,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出,身子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墙面上,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筋骨全部都被折断。
如野猪撕嚎般的痛哭声让人觉得厌烦,楼慧儿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赶紧把跪在地上的二夫人扶起。
“你没事吧?”
“我没事。”
二夫人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吞下苦楚,“慧儿,你必须要管好你自己的力量,千万不能被察觉。”
“我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楼慧儿把手搭在纵横交错的血口上,一道红光闪过,一切恢复如初,没有痛楚,就好像从未受伤似的。
“夫人,你根本就没必要忍气吞声,在李家,表面上是她在主持家务,但一直都是由您来掌握实权。”
能够为家族诞下麟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老太太一直在担忧,会不会因为自己逆天改命,让整个李家都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境,饱受惩罚之苦。
但幸运的是,一切仍旧如常。
“你这个丫头,嘴巴倒是蛮甜的,但你也得知道,越是高高在上,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是痛啊!”
说这番话时,双眼略有些失神,纠缠在身前的手越发握紧,关节处泛白,看得出来,她心事真的很重。
至于二夫人究竟在怕些什么,又为何宁可被大夫人又打又骂,也从来没有还手,所有真相,或许只有这个女人自己心里清楚,任何人也都不想探明心意。
“走吧。”
慢慢站起身来,虽然身上的伤已经愈合,但体力仍旧不足,刚起身时,一个踉跄,撞在一旁的座椅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弄得楼慧儿的身上到处是血。
滚烫的血珠子落在漏在衣服外的皮肤上,像是被烙上一株玫瑰花,霎时间,一股子陌生的冲动冲向脑壳,原本漆黑的毛孔变成深蓝色,指甲伸长。
“慧儿!慧儿你没事吧?”
二夫人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昏倒在地的大夫人却并无察觉,就像是一块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根本预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残忍的事。
“不要啊!”
眼睁睁看着楼慧儿暴走,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眨眼的功夫,人已经来到那女人身边,脖子僵硬的左右晃了晃,舌头舔过干瘪起皮的嘴唇,嘴角勾起。
那是一抹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嘲讽,居高临下的瞧着猎物,“人类也不过如此,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永生永世的把魔族封印在虚无之地,但可惜的是,那不过是痴心妄想,最终只有被吞噬的份儿。”
那声音是慧儿的,但却过于沙哑冷凝。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失控,毕竟她的存在总是危险的很,一旦无法压抑住体内原始的魔力,便会大开杀戒。
“不如就从这位李家大夫人开始,我要一个一个,让你们尝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感觉,这一定很爽!”
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手腕一转,准确无误的丢到圆桌上,“晚饭开始,二夫人,要不要咱们一起来品尝品尝这人间美味呀?”
手指从女人的额部一路向下,慢慢滑落于胸口处,“心脏跳动的感觉真好,如果我也有心,会不会……”
“慧儿!”
半掩着的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李天昊赶来的及时,“你给我清醒些,看看我是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吗?”
深蓝色的眸子看向站在门口的男孩,狰狞的面孔有了些许的变化,搭在大夫人身上的手紧紧握拳,像是一股力量在反抗另外一股力量,一场摸不到看不见的天人大战,正在小小的身体里展开。
“慧儿,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像以前一样陪在我身边,我不希望你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
嘴上的话不听,脚下的步子也没耽搁,人已经走到楼慧儿的面前,“相信我,我们一起,你一定可以的。”
紧紧的抓住那纤细的手腕,柔情万状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