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像三公主那般娇贵,身边总有不少人伺候着,自己何事都要亲力亲为,迅速换下身上的衣服,一番“盛装打扮”,只为即将到来的鸿门宴!!
而这做鸿门宴,还是自己给自己摆的,越发有趣了。
……
……
“天恩,可有记住本公主说的话?”
三公主在田子坊,准备好离去,却又实在放心不下,反反复复走了几个来回,到现在还呆在屋中。
“公主殿下,臣知道该如何守住本分。”
同样的话,不知说过几遍,但每一次都有所不同,“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皇上把臣派到这里,就是希望臣在回京都的时候,能够孑然一身。”
这是一招险棋,一招置死地而后生的险棋,要是真能赢,便可脱胎换骨,重新开始,可要是输了,便是再也没有机会踏入京都半步,亦或是永远困于黑暗。
“皇兄总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最聪明,实际愚蠢至极。”
“公主殿下,不能妄议皇上!”
肖天恩的忠诚,是融在骨子里的,谁也甭想改变他,“那丫头马上就要过来了,公主殿下还是先行回避,你要是在这儿的话,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没有搭话,选择沉默。
静静的瞧着这个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脚向后退了两步,又向回走了两步,纠结了许久,铁了心的转头离开。
“呦!公主这是要出去采晨露?”
三公主刚从田子坊出来,就迎面遇到走过来的楼菁,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客栈内未必都是自己人,定要小心谨慎。
“本公主今日心情好,准备与丫头们出城走走,怎么?楼姑娘也感兴趣,不如我们一道出城去如何?”
话音还未落地,楼菁便一脸为难的说道,“公主闲情雅致,今天的天气也跟着好起来了,可小女子还真是不能一同前往,大人那边有事情要吩咐。”
拱手行了一礼,便直接从三公主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入田子坊。
多年伺候在殿下身边的姑姑,瞧见楼菁如此无礼,便伸手把人拦了下来,眼神犀利如刀,“楼姑娘,你虽入了青天院,可说到底,始终是皇族的,太过于嚣张跋扈,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多年习武,已经没了女孩子该有的柔弱,一只胳膊粗壮结实,拿在手中的弓弩更是让人心中打颤。
“姑姑是个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人,小女子可不敢这么说自己,如今只是暂时依附在大人身边,等到了京都,究竟要不要留在青天院,那还得好好想想。”
从虚府中调出一丝灵力,灌入右手的五根手指,摁在那女人的胳膊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没了筋骨的支撑,软绵绵的从半空中垂下,弓弩掉落在地,掀起一层灰尘,又在一股无形之力的镇压下落回去,并未弄脏三公主的鞋子,一切安好。
“公主殿下,自己的人,就得自己好好的管教,上一次在亭子里,只是不想露了身份,才手下留情。”
瞧这痛到一脸冷汗的宫女,却把话说给三公主听,“若公主殿下心肠软,不如就把此人交给我来训斥一番,只管她以后不会再擅作主张,给自家主子丢人了。”
“多谢楼姑娘的好意,本公主自会教好下面的人。”
“那就当小女子多话,告辞。”
嬉笑之间,打了一回合。
完胜!
一个小小的贴身宫女,就算有了姑姑之名,但也不会在三公主没有许可的情况之下,把楼菁拦下。
刚才的那一出,明摆着是带着威胁之意的警告,看来这位公主对肖天恩的喜欢,已经超越了理智。
嘎吱!
没用力气,温吞吞的把门从外面推开,一股子菜香味儿袭面而来,还真是说到做到,的确是一桌子好菜。
“听公主殿下说,你这丫头想要单独与我聊上一聊?”
没有用官称,而是直接自称我,必有用意。
而楼菁对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在乎,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与肖天恩相对,“肖大人,昨天晚上的地震,你可有察觉?”
“应该不是地震,太过突然,太过迅速。”
“那会是什么?”
“不清楚。”
肖天恩摇了摇头,托起宽大的袖口,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片白藕,放到楼菁的碟子里,“这里的特产,最为香甜,宫中都未必能吃到如此佳肴。”
“那我可真得好好的尝一尝了,毕竟是皇上都没吃过的上等美味,我要是能吃上一口,都能炫耀一辈子了。”
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拿了起来,囫囵吞枣的塞进嘴巴里。
没有仔细品尝,嚼了几下,吞下肚,“果然上等,可是我在想,冤魂会不会也喜欢吃这道菜呢?”
不兜圈子,直接直奔正题。
带着油渍的手已经探向肖天恩的手腕,刚要探取他的脉搏,就被用力甩开,这股力量很大,绝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可以使得出来的,应该是故意隐藏的内力。
“肖大人究竟在怕什么?如果你是活人,为什么害怕我替你探脉?”
面色惨白,双眼空洞。
这些丁点异样,看起来倒没什么,最多觉得此人长得略有些寒颤,可现在想想,实在是太过于马虎。
刚刚幻作人形的冤魂,不就长这个样子嘛!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居然完全没有察觉,该死该死!
“我并不知姑娘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死人活人的,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坐在这与你用膳?”
“天底下奇怪的事儿那么多,肖大人已经抓了个会动的冤魂了,怎么现在又开始装起一无所知。?”
这话要是从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嘴巴里说出来,楼菁兴许还会信,但此人是肖天恩,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肖大人,若你想自证清白,不如就让我探一探。”
楼菁再一次逼近,用防护屏障封锁门窗,田子坊内,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然!
头顶正上方的横梁突然从正中间折断,整个屋顶陷落,一切来得都有些突然,她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就要被埋在瓦砾之中,却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光线太过刺眼,被逼无奈,只能把眼睛闭上。
而就在她落入一温暖怀抱的同时,暨华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三师弟,你不是奉命北上,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