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身上的那件大红色的袍子呢?不就是色彩嘛!”
笑嘻嘻的回头,拿起已经备在后院的锄头,“别在那净说丧气话,赶紧帮帮忙,咱们两个一起,天黑的时候,就能把这地上的杂草全都给除了。”
“是。”
遇到个奇怪的主子,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会以凡人的姿态留在水晶宫中,可既来之,则安之,太子都已经下令要自己伺候这位小姐,就必须要把人照顾好。
一来二去,日子过得倒是快,后院的花长得也分外耀眼,冷宫没了冷宫萧条的样子,时不时还会传出姑娘嬉笑的声音。
三月后……
“我以为以后都见不到太子殿下了。”
坐在屋中圆桌旁的楼慧儿不悦的瞧了一眼太子,自从被安顿在这冷宫里,就没有再见过人,这是三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身上也添了不少的血腥味。
“出去打仗了?”
“南面刚刚稳定不久,还有一股反军不肯安生。”
不知为何,心情恍惚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走到这一处,“魔界到人间的出口被封锁,想要解开结界,最少还得再过上几月,你得耐心等一等。”
“我倒是不急着走,要是太子殿下想让我早些回去,那我就一起跟着您盼着。”
话说到这份上,但凡长耳朵的人,应该都听的明白。
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太子,也是个感情白痴,“凡人之躯呆在魔界久了,体内的灵魂会被魔气侵蚀,早些回到人间总不会有错,本太子会尽力而为。”
“随便。”
把视线从他的身上错开,转而走向屋中的侧门,“太子若没别的什么事儿,那就先请回吧,我还要浇灌花花草草,就先走一步,还请太子见谅。”
明显生气的语气,这是听得出来的。
“楼姑娘,你……”
“太子殿下,楼姑娘都把话说出来了,你怎么一点都无动于衷啊!”
端着茶水从屋外走进来的宫女无奈的眨了眨眼睛,把手中的茶碗落在桌子上,余光瞄向后院,“您救了小姐一命,小姐心中就有了感激,虽然这三个月都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可时常都在念叨。”
“念叨本太子?”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要很在乎的。”
楼慧儿不好说的话,局外人自然能说,“太子殿下若不喜欢小姐,那就跟小姐把话说明白了,千万不要留下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真的是很伤人的。”
一席话毕,太子已经走到后院去了。
从身后紧紧抱住那娇小的身子,三个月里,一直想要到冷宫来瞧瞧这傻丫头,却每每都被事情给耽搁了。
如今一回到水晶宫,就立刻跑了过来,心意自是不言而喻。
“本太子要选太子妃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与我有什么关系?”
“本太子希望太子妃的人选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你。”
赤裸裸的表达自己的情愫,贪婪的嗅着那黑发中的香气,“我会想办法把灵力灌入你的经脉,凡间不是有修仙者吗?他们能够在天上地下来去自如,更能在魔界长久停留,你也可以与他们一样。”
“太子殿下,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想过我要留在哪吗?”
在太子的怀中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的瞧着那一张俊脸,还有不清楚的一块胎记,那胎记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是一颗心的形状,深红色带着微微紫光。
“我也是喜欢太子殿下的,”两根清凉的手指划过胎记的位置,放软身子,靠在那高低起伏的心口上,“可我并不想留在魔界,也不愿做什么太子妃,若是太子肯跟我一同离开,到凡间找一处无人的地方隐居,咱们就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不受世俗打扰。”
“本太子是魔界的储君,不可离开魔界半步。”
“究竟是你不能离开,还是不想离开?”
楼慧儿摇了摇头,收回落在胎记上的手,人也向后退了两步,“我不逼你,你好好的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在那之前,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免得彼此都会伤心难过。”
给了准话,又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大门从里侧落了锁。
……
“李天昊?!”
那个胎记,那个心形的胎记,不就是李天昊的嘛!
即便穿越时空来到风炎王朝,换了个名字,谋了个身份,但那个胎记却从未变过,一直都是在的。
“楼菁,这个楼慧儿与你是什么关系?”
溺水只知道这个故事,毕竟与异瞳有关,可要说到那段往事中的女主角,了解的也就只有一星半点。
“如果我告诉你……”慢慢的抬起头来,与溺水四目相对,“这个楼慧儿就是我,我就是楼慧儿,你会相信吗?”
“什么?!”
始终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脸上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可就在这番话刚刚出口的瞬间,溺水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险些没有掀翻桌子上的瓜果糕点。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不是吗?我的小丫鬟!”
楼菁并未记起这段往事,但隐隐约约中有些熟悉,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得来答案,几乎与真相相差无异。
“你……”
“一直陪在楼慧儿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就是你吧!溺水,你跟着朋友来到人间,应该就是为了找她!”
即便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会慢慢生出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终究会牵挂在心。
“对不起。”
这句话是替不告而别的楼慧儿说的,擦掉挂在眼角的一滴泪,绕到溺水面前,把人紧紧抱入怀中,“我该与你说清一切,不该把你蒙在鼓里,可你既已为太子妃,为何现在变成这幅模样?”
“谁……谁说我是太子妃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一定要成为太子妃,要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溺水猛抬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双手不安的在身前绞动,“你走后不久,太子就出了事,他……他……他……”
磕磕巴巴,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