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难道还要与你一个小丫头来说的吗?”
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菏泽,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毕竟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府中的丫鬟,“本公子是来找善雅小姐的,可否通传一声?”
“我就是善雅!”
菏泽一字一顿的说着,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并不知面前的人究竟是谁,那傲慢的脾气立刻冲了上来,“在这府中,本小姐可是说一不二的,你居然敢对本小姐这般的不敬,知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罪过?”
“你确定你是善雅小姐?善雅小姐可是这府中的第一大姑娘,但怎么看也看不出你身上有半点贵气!”
对菏泽的蛮横不讲理,男人是能忍则忍,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得罪善雅小姐是怎样的过错?我还真是说不上一二,可若是冒充小姐本人,那这件事就……”
嘎吱!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紧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真正的善雅小姐深深款款的走了出来,先是冲那男子侧身行了一礼,便又是瞧着菏泽道,“小姐,您说您也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偷偷溜出去玩,也不必把奴婢的衣服换上啊!如今奴婢穿着您的这身衣衫躲在屋子里,心里面实在是怕的紧啊。”
背对着男人,一个劲儿的冲菏泽挤眉弄眼。
菏泽是这府里地地道道的丫鬟,看惯了眼色,自然是知道善雅小姐究竟是何用意,立刻配合她把这出戏演全,“菏泽啊,本小姐在这府中实在是憋的闷,就是想要出去走动走动,不过就是让你做这点小事,难不成你还想要违抗本小姐的命令吗?”
“奴婢当然是不敢的,只是……”
“你既然不敢,那就最好把你的嘴巴乖乖的闭上,本小姐不过就是出去几个时辰,时辰一到就会回来。”
撂下这番话,又狠狠的在善雅小姐的额头上戳了一手指,“做丫鬟的就得有做丫鬟的规矩,要是坏了这个规矩,往后就没法继续在这府里呆着了。”
“是,奴婢明白。”
善雅小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出戏演得也是惟妙惟肖,嘴角勾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看着还算明媚的阳光,勾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让本来就娇嫩可人的脸庞变得更加引人,即便是同样身为女子的菏泽,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落在她的身上。
咳咳!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男人攥起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看来本公子还真的是眼拙了,竟还是没有认出善雅小姐,善雅小姐明日就要入宫了,这宫里究竟是给的什么位置,不知小姐可清楚?”
哼!
话刚一出口,菏泽不屑的冷哼道,“本小姐被封的是皇后,往后便是要直管六宫事宜,往后这灵狐一族都是要尊敬于我的,你今日这般顶撞,来日若是再如此不懂得进退,怕是未必能保得住脑袋。”
还未进宫做皇后,皇后的架子就已经端起来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这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命运死死地捏在掌心里,要做别人永远都巴望不得的贵人,才算没在这世上白走一遭。
“皇后娘娘的话,本公子记在心上,若还有机会再见面,希望皇后娘娘记住自己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你是在威胁本小姐吗?我看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大到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作死,什么叫做……”
“小姐,您不是要到外面散心去嘛!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还是赶紧出府吧,可千万别让老爷和夫人撞见。”
眼看着菏泽要把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善雅实在是忍无可忍,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戳穿彼此的身份,毕竟还有一不知是何来历的外人在,总得要谨慎。
因此!
“小姐,你把我拽到这来干什么?你没看见刚才的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嘛,我就是想要替您教训教训他!”
菏泽被硬拽到一旁的回廊下,男人并没有跟上,只是好奇的看着这对奇怪的主仆,善雅更是心急,“菏泽,我说你做事到底长不长脑子呀?明日进宫,要还是这副德性,不露馅才怪的呢。”
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这丫头与自己的性子南辕北辙。
善雅习惯平静如水,对这天下的事儿……甭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全都入不了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而菏泽……
“你马上就要贵为皇后娘娘,想要做好一国之母,就必须要收敛起你身上的浮躁气,懂我的意思吗?”
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菏泽很是委屈的耷拉着脑袋,双手紧紧的在身前纠缠,“小姐,我怎么知道这些大道理呀?您是读过私塾的,身边的师傅全部都是灵狐一族数一数二的大家,像我这种没头没脑的小人物,整日做的都是粗重的活,肯定不知该如何位居中宫,更不清楚如何扮演好您的角色。”
哎!
话音未落,善雅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也怪我没有把事情想周全,可明日宫里面就要来接人了,总不能在这一夜之间就把你变成我吧?这根本就……”
“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可能,就是不知道小姐您敢不敢赌一把。”
“如何赌?”
“灵狐一族一直有一法术,这法术可以把您的记忆灌输到奴婢的脑海中,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对调灵魂的事儿倒是时常有之,虽说也是一被禁止的法术,可总有人想要猎奇图新鲜,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暗中行事,但转换记忆……善雅却头一次听说。
而且!
“既然你已经说这是灵狐一族的禁术,那我们又如何……”
“实际这法术的秘诀就藏在府中,一直都是由老爷来看管的。”
菏泽并未把横在中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有些事,看透不说破,得让善雅自己去寻思,沉默片刻,黑漆漆的眸中闪过一道金光,“我想起来了,父亲的确有一处密室,那密室连母亲都没有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