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二少爷拼尽全力的去寻找雅蓉,就是希望能够把人给找回来,没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确实一点都没有察觉。
也许他全部的喜怒哀乐,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雅蓉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还没有被完全感动。
“姐,要是老娘和大哥不同意的话,我宁可和我喜欢的人远走高飞,也绝对不会娶不喜欢的人。”
“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大娘子一巴掌打在二少爷的脑袋上,眉头紧皱,“有些事情你是不能这么执着的,就好像是我一般,我从来就没有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可要是有这样的可能性,越是不会放弃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姐,你现在就算是狠狠的揍我一顿,我也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万分深刻,“我承受的苦承受的无奈不比你多吗?就是因为我见的更多,就是因为我走错了路,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也一样!”
家人与家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微妙,哪怕自己会发疯一样的奔向不归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在乎的人身上,自个儿却会做出一个完全不同的决定。
“二弟,现在去讨论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一些为时过早,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把事情说得如此直接,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我想要的就是……”
“我说过,我让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自己要的究竟是不是你现在心里想的,要好好的给我思量一番,究竟什么才是更为重要的,懂吗?”
撂下这番话,上官大娘子拽着蛇王直接离开。
二少爷想要追上去理论,却被楼菁拦了下来,“二爷,我觉得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你必须得真的考虑考虑,要是让你在上官家的未来还有爱的人中间选一个,就像是你姐姐一样,你究竟会怎么选?是否会以大局为重,还是选择逃避?”
“……”二少爷沉默。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算是反驳,也会想出很多种反驳的说法,但有一点却……不知如何是从。
“不说了,不说了,我回去面壁思过。”
二少爷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楼菁百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说大娘子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二爷亦是如此,不愧两个人相处的如此融洽,根本就是心意相通的嘛!”
咳咳……
就在楼菁自说自话是,突然听到有人在角落里轻咳,顺着咳嗽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一瘦弱的姑娘,脸上用一块纱布挡着,应该知道是谁了。
“雅蓉?”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雅蓉怯生生的说道,可能是坐了太久的烧火丫头,已经忘记了该如何挺直腰板,“小姐,我知道你是家里的贵客,也知道你已经把我的事告诉二少爷了,但我和二少爷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果然这个丫头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二少爷的一切,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二少爷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一个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风雅,就知道该如何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正人君子,可要是为了我,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的,去与家人翻脸,实在是不值得的呀。”
“雅蓉姑娘,你未免有一些太看低自己了吧?”
“我……我就是觉得……我就是觉得现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二少爷,就算是以前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想起那杀人如麻的父亲,与上官家也是有着格格不入的恩怨,为了能够改变这一切,雅蓉不惜毁掉这张脸,“我和姐姐费了不少的力气才离开草原,要是我真的嫁到了上官府,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嫁进来呢?若是以以前的身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重新回归到一个原点,起码不想在此时此刻。
看着雅蓉满眼的恳求,楼菁的嘴巴一张一合,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说出来的话变了味道,“我想……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二少爷一起的话,或许你应该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一个字不差的全部都告诉他,你必须得让他放弃才行的呀。”
“我……我没那个勇气。”
“为什么?”
“怕!”
“怕你自己会伤心难过,还是害怕二爷会寻死觅活?”
二少爷绝对会做出这种事儿来的,就他对雅蓉那份执着,便已经可以撼天动地了,“雅蓉,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始终是你们两个人的,你要是不肯好好去面对的话,甚至想要像大娘子之前一样的逃避,那最后的后果会是好的吗?”
话已说开,楼菁也没有什么顾忌。
“你自己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总能想出个办法来。”
“我……我要是真的有办法的话,也就不会……也就不会等到现在。”
就是因为不舍得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不忍心去伤二少爷的心,她才会逃跑,“小姐,你帮了大小姐,难道就不能帮帮我吗?我现在真的是遇到了麻烦,但凡是有办法去解决这些问题,一早就已经解决了。”
一滴浑浊的泪从眼角落下,随后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冷风吹过,还真是衬得这丫头凄凉了几分。
“别哭了,别哭了,我就是最看不惯别人哭,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哭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从怀中掏出一带着甜香味的帕子,塞到雅蓉的手中,“赶紧把你脸上的泪痕擦一擦,别把自己哭成了小花猫,真要是让二爷看到了,会如何作想?”
“二少爷他……”雅蓉一边擦着脸颊上的泪痕,一边紧张的到处乱看。
“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别紧张,人没在这儿。”
在雅蓉发抖的肩膀上拍了拍,还真是皮包骨,一点肉都没有,“他现在回房面壁思过去了,但我想,估计还是会得出同一个结果,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一定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