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这个……”烫手的山竽毫无预兆的抛了过来,萧王世子必须得妥妥的接着,左右看了一眼三公主与恼羞成怒的舒贤妃,心中打定了主意,“回三公主的话,私自离开宫中,闭门思过一月,身边的奴仆是挨个儿打上十大板,生死由天命。”
古人还真是不讲道理,明明犯错的是主子,最终承受生死之痛的人却变成了自己,完全是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好!”三公主应了一声,那声音还真是够清脆爽亮的,看向舒贤妃的眸子也亮了起来,在黑夜中异常显眼,“贤妃娘娘,二哥哥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既然宫里面有这样的规矩,也就请娘娘尊着。”
“……”一席话,彻底把舒贤妃说到哑口无言。
她听说自己的那封帕子被人给劫了,就知道一定是三公主做的,想着公主晚些回宫去讨好一番,也许能够把事情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蹄子非但没回宫,竟然还要常住在别院。
舒贤妃一时半刻见不到人,坐立不安,就只能偷偷溜出宫了。
“贤妃娘娘,若你还不想把身边的人都给害死,不如就赶紧回宫去吧,本公主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
三公主略胜一筹,扯着萧王世子的胳膊便要往屋里去,舒贤妃听了这话,知道大事不妙,窟嗵!一声跪在地上,用力在那石子地面上磕了几个响头,白净的额头裂开一道道血痕,鲜血不断渗出。
“三公主殿下教训的是,都是我不懂得好坏,才会在宫中得罪了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真是把三公主吓得心中一咯噔,萧王世子害怕舒贤妃有别的动作,赶忙把公主的挡在身后,“贤妃娘娘,你到底有多少的过错?那也得是宫里面的皇上来说了算,您在这跪着算是怎么回事?”
“世子,我是死不足惜的,可我的儿子,还有阿郎是无辜的!”
舒贤妃口中所说的阿郎应该就是她的相好,也就是楼中的弹琴乐师,“公主殿下,无论如何,不管你究竟要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替我把这个秘密守住,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啊。”
皇上要是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嫔妃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还得了?!肯定是要灭了一家人的性命,阿郎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啧啧啧……
三公主踮起脚尖,双手搭在萧王世子的肩膀上,下巴也抵在上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倒也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人心寒,“贤妃娘娘,你可是父皇最宠爱的,本公主那个弟弟更是得到父皇的认可,就差点没封为太子了。”
“三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那儿子最多也就是在封地做个逍遥王爷,从来没有想做储君!”
没想过?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贤妃要是没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就不会想方设法把人留在京都,明摆着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现在要不是为了保住那个姘头,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贱人就是矫情,三公主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女人,心中更是不爽,“贤妃娘娘,不如这样吧,不如你悬梁自尽,本公主也能寻个心安。”
“……!!!”神情赫然,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三公主,这事闹的是有些大了,舒贤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肯定是会彻查这件事的。”
即便舒贤妃有错在先,但三公主硬生生把人给逼死了,皇上肯定是会怪罪的,萧王世子不想看到她受更多的委屈。
“二哥哥,做事情若是不够狠的话,只是会被别人欺负的。”
三公主坚定的说着,不容人质疑,旋即,又把视线落在舒贤妃的身上,面如死灰,没有半点生气,“本公主给你十日的时间好好想想,十日之内,本公主是绝对不会把帕子的事情说出去,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也会好好的活着,可若是十日之后你活着,那就必须得有人跟着你一起去死了。”
话音未落,三公主已经强带着世子回到屋中,大门紧闭。
“娘娘,没想到这个三公主竟然如此心狠,简直就是个疯子!”
守在舒贤妃身边的宫女翠萍把人扶了起来,她只能靠着她,双腿一直使不上力气,“若实在不成的话,不如咱们就把那帕子偷回来,反正还有十日的时间!”
“这三公主身边高手云集,咱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舒贤妃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强打起精神来,“通知阿郎,让他赶紧走,带着我之前给他的那些金银赶紧离开京都,找一处世外桃源暂时隐居。”
在宫中大部分赏赐的金银玉器,全部都托翠萍拿给阿郎,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机会,却还是希望他能够过上好日子,哪怕是用这些金银去娶个好媳妇也是好的。
“娘娘,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阿郎先生?”
主子对阿朗先生的好自己是感动的,不因富贵而不同,但是……娘娘终究是娘娘啊!
“按本宫说的话去做,三公主若是真想让本宫死,本宫也是绝对活不过这十日的,总得要做些打点。”
舒贤妃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在宫中争宠,也是做过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更是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甚至还有几个未能出世的皇子皇女也是因她而死。
如今报应来了,理所应当要一个人承担,“翠萍,你跟在本宫身边是最久的,本宫也是把你当做好妹妹一样对待,更是清楚你在外面还有一个需要养活的家,回头本宫给你拿上一百两的银子,用这些银子到宫外去好好的生活,莫要再回京都。”
“娘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她这是想要把自己的遗言交代好了,回头也能死的踏实。”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