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始古法啊?师父,你没事吧?”邢天虹见师父这般神情,还以为他被摔坏脑子,震傻了呢。
可万剑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盯着谢天养,一脸的惊恐,不对,不仅仅是惊恐。
万剑安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欣喜,甚至是癫狂!
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那副冷静儒雅的样子。
看着师父这般申请,邢天虹有些反应过来了,万剑安说的原始古法,可能是真的!而那古法,看样子,就在谢天养那里……
邢天虹僵硬的转动脖子,把目光移向了谢天养那边。
只见谢天养此时如老僧入定一般,盘腿而坐,双目紧闭,一脸肃穆,他的头顶处有道道光辉撒下,将其整个人包裹住,仿似神灵下凡,威势逼人。
“师父,色胚弟弟他……没事吧?”邢天虹彻底傻了,喃喃问道,心中的震惊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见没有回复,邢天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万剑安,只见他仍旧像一块木雕似的,直勾勾盯着谢天养,连眼都不眨一下。
邢天虹有些急了,抓着万剑安的肩膀使劲摇了起来,边摇便大声喊着,生怕他真的被摔坏了脑子。
“啊!”
万剑安猛地叫了一声,总算是清醒过来,看了看邢天虹,喘着粗气嗵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混着嘴角的鲜血,缓缓滴下。
“师父,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邢天虹关切道。
万剑安此时也回过了神,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深吸了几口气,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原始古法,果真霸道啊。”万剑安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神态,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邢天虹不解道:“师父,按你所说,原始古法不该存于这世上,会不会是……看错了?”
“不会的。”万剑安立马否定道:“那些法则碎片,还有发出的威势,和古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不可能错的。”
“可若真是的话,那受它一击,怎么……?”邢天虹没说出后面的话,不过万剑安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直接道:“原始古法,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了,我猜测它肯定有了自己的意识,知道我并无恶意。如若不然,整个村子,甚至是方圆几万里,恐怕早已成了废墟了。”
“嘶……这么恐怖?”邢天虹大惊,猛地倒吸了口凉气,差点被呛住,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我也未曾见过,不过,想来应该……咦?天养醒了。”
万剑安一句话还未说完,谢天养刚好苏醒了,两人连忙匆匆围了过去,齐声道:“怎么样?没事吧?”
谢天养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着两人,愣了片刻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怔,拉着万剑安急道:“师父,鬼呢?你把它打跑没有呀?”
万剑安哑然,随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还是这样,看来这小子应该是没事了。
“天养,先不说这个,你难道就没有发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吗?”
谢天养皱眉紧闭眼,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像是猛地被吓了一大跳,哇哇叫道:“师父师父,就是那只坏大雁!就是它跑进来了!你怎么没把它弄出来呀?”
说着说着,谢天养又是急的要哭了,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万剑安苦笑道:“傻孩子,什么坏大雁啊,那是原始古法,你小子走了大运了。”
“啥?原始古法?!”谢天养失声惊呼道,但随即反应过来,用小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目光在万剑安和邢天虹身上来回转悠,想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结果很明显,他们不是在说笑。
谢天养这下彻底傻眼了,嘴巴张成‘O’型怎么也闭不上,嗯啊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万剑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前所未有的严肃道:“天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古法为何会自行选择你,但它应该不会伤害你的。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此事你万万不可透露给其他人,就算亲爹亲娘都不行!”
谢天养年岁虽然不大,但也明白这些道理,于是收起了玩笑,难得的正色道:“我知道了,师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说的!”
万剑安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有原始古法了,那其他古法也就真的和垃圾差不多了,好好参悟,有什么不懂的,呃……算了,不必找我,自己问你体内的那只大雁吧。”
万剑安略显尴尬,原本还想说有什么不懂的找他来解答,可随即转念一想,那可是原始古法,自己想帮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古法选择了谢天养,那么也应该会为其解决一些困扰吧?
说完,万剑安转头对邢天虹道:“天虹,你的古法虽不及天养的,但也不弱,多多参悟,勤加修炼,若有机缘,没准还会让其觉醒,进阶为原始古法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么?”
得知谢天养得了真正的原始古法后,邢天虹虽然没有表露出嫉妒来,但心里总归有些许不平。
听到万剑安这话,他自然是激动无比,眼中透出火热的光彩,又惊又喜的看着万剑安。
万剑安十分确认的点了点头,道:“自然不会骗你,世间古法虽有强弱之分,但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使用它的人。悟性不够,道行不足,就算身怀绝世古法,也不过是为自己途遭祸端,连累身边的人。”
这一番话,也敲醒了正在沾沾自喜的谢天养,否则以他的玩闹心性,恐怕早已将尾巴翘上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一夜,师徒三人都没有入眠。
两个刚刚踏进修道一途的孩童,认真听万剑安讲那村外的世界,时而因为某一门派的衰败叹息,时而又为某个侠士诛杀恶人大呼快哉。
对外界的好奇以及向往和憧憬,就像两颗种子,不知不觉的,在他们心中悄悄发芽。
一个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一个为了弟弟记忆中提到的浩劫,心怀天下。
这也更加坚定了两人想要变强的信念,而为他们埋下这颗种子的万剑安,同样思绪万千。
心居大千世界外,身在红尘乱世中。
只待浩劫来临日,怒撒热血染河红!